怜儿先是一阵疑惑,随后一拍脑袋,“我给忘记了,我现在就去拿!”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冬月无奈的笑了笑。
冬月一个人在厨房里守着药罐子,不知等了多久,怜儿还没来,却听到外面好像有个声音隐约的喊她,冬月原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走到门口,这次是听得分明了,真的有人在喊她,“冬月、冬月在吗?”
“哦……在!”虽然没有看见人,冬月却还是循着声音去了。
厨房里,一只手伸向了盛满汤药的瓷碗,颤抖的手显示出主人的紧张和慌乱,一片纸包迅速的展开,白色的粉末落入了碗中,青葱玉手捏起旁边的汤勺搅拌了一下……
冬月一脸疑惑不解的回到厨房,在厨房门口遇到拿着纱布回来的怜儿,“冬月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没有……刚才听见有人叫我,就出来了,很奇怪的是,我找了一圈,谁都没看见!”
“呃……”怜儿一听脸色就白了,有些胆小的靠近冬月,惊恐的看看四周,“冬月姐姐……会不会是什么鬼魂啊……我可是听说大户人家都会有几个冤魂的……”
冬月无奈的敲了一下怜儿的脑袋,没好气的说,“胡说什么,自己吓自己,许是我自己听错了,走吧,小姐还等着咱们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却看见兰芝正站在药碗的旁边,冬月的眼神一凛,“兰芝?你在这里做什么?”
兰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后又镇定了,不屑的白了冬月一眼,“不是你们让我来给小姐炖燕窝吗?我做好了,刚好看见小姐的药也在这里,就准备顺便一起端走,免得药凉了,就没用了。”
冬月走过去,看了一眼案台上还冒着热气的燕窝,再看看兰芝,也就没说什么,“药我们会亲自送过去,你先把燕窝端过去,小姐现在不能吃但是几位少爷公子是要吃的!”
“是!”兰芝的口气很冲,嘀咕了一句,“好心没好报!”
冬月和怜儿看着兰芝离开,也不作声,“甭理她,我们赶紧把药渣子包好!”冬月说着就开始把药渣子往纱布里面倒。
冬月端着托盘进屋的时候,秦慕寒和程华浓正在喝燕窝粥,两人的脸上都有了倦容,看到冬月进来的时候,程华浓放下碗,“药煎好了?”
“是!”冬月点头,放下托盘,“路上怕凉了,一直用热水捂着!”
秦慕寒点头,“那就赶紧让慕雪喝下吧!”紫苏连忙端起碗走向床边,却被聂冰拦住了,“易癫不是交代药煎好了就送过去给他!”
“这药是一定要趁热喝的,再送过去给神医看一下,就凉了!”秦红棉有些着急了,他一直守在屋子里不肯离开,心里担心秦慕雪出事,却又恨自己不能帮忙。
正在两种不同意见撞击时,门推开了,易癫和那个斗篷少年来了,“易癫师傅!”
“神医……我们正要找你,药已经煎好了,是不是立刻让慕雪喝下去?”秦红棉显得很着急。
易癫看了一眼药碗,他是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来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程华浓有些犹豫了。
易癫的眼神一冷,犀利的目光掠过程华浓的脸,“你是怀疑我吗?”
程华浓低头垂眸,“华浓不敢,华浓这就出去候着!”满屋子的人不敢有一丝懈怠,连忙离开屋子,只剩下易癫和斗篷少年站在屋子里。
易癫走到桌子边,端起药碗,嗤笑,一帮愚蠢的庸人,他的秘方岂是他们可以看的,居然以为要喝下这碗药,这药喝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经意的嗅了嗅碗里的汤药,眼神变了,他将碗递到身边的少年面前,斗篷下少年抬眸看了一眼易癫,轻轻的闻了一下:“这里面被人做了手脚!”他的声音犹如空穴里风声那般空旷,又如潺潺流水那般丁零悦耳。
易癫点头,随手取出一根银针试探了一下,银针黑了半截,“只是普通的毒药,这么容易就可以试出来,大概是砒霜、鹤顶红之类的。”
斗篷少年看了一眼床上的秦慕雪,“有人要害她?”
“哼,这种手段在这种家族里面很正常,过去我是见多了,明珠,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远离人群的原因。”易癫很无奈,明珠纯净的好像一张白纸,然而如此纯净的他却经历了那样的一段痛苦折磨。
“都一样!”明珠没有说太多,而是将那一碗汤药倒进花瓶里,易癫已经把列好一排的竹筒,将药渣子分别倒进竹筒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每个里面滴了两滴精油,随后将熏香点燃。
明珠走到秦慕雪的身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失神了片刻,还是掀开她的被子,让她趴在床上,掀起她的衣服,后背上凝脂般的肌肤呈现在冷空气中。
易癫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明珠,将几个小火罐点燃,运功操控在半空中,一发力让这些小火罐整齐的列在秦慕雪的后背脊柱上,又将两个大火罐盖在后背两侧。
床上的秦慕雪终于有了直觉,眼神慢慢睁开,灼热的痛苦让她不得不清醒一些,她一眼就看到一个黑色的斗篷立在她面前,还有一个白影在手舞足蹈,病的迷迷糊糊的她脑袋一嗡,口中虚弱的声音喃喃:“黑白无常……”
易癫嗤笑,“把我们当成小鬼了……”哼,有他易癫在,就算是阎王,也别想从他手里抢走一个人。
明珠抬眸看了一眼易癫,再低头看着秦慕雪,如黑珍珠一般闪亮光泽的眸子格外的动人,秦慕雪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这个“黑无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