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之南,一赤膊少年,正用自制竹竿在河中垂钓,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浮在江面的半截竹筒子,突然竹筒子抖动了一下,牵动拴在竹竿上的麻线,少年突然用力甩动竹竿,却发现没有鱼儿上钩,不觉有些失望,肚中咕咕~~的叫声,让少年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肚皮,嘴角砸吧了几下,把竹竿一甩杠到肩上,看样子似乎是准备回家。
走时不自觉的回望了一眼淮河,却不想这一看却发现淮河之中有一漂浮物,出于好奇,少年放下竹竿下了淮河,朝漂浮物游去,待接近之时才看清原来是人,慌乱之中少年匆忙游回岸边,拿起竹竿拼命朝远处跑去,没跑几步却停住了脚步。
“娘亲经常教导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救还是不救?”犹豫了好半天,少年最后还是再次下了淮河,把此人拖回了淮河岸边,用手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看来有得救,少年二话不说把此人抗到了肩上,飞奔朝远处而去。
话也奇怪,少年肩上抗一人,跑动起来却丝毫没有喘息的迹象,而且还跑得飞快,这是要何等神力才能做到如此。
“娘,娘……”少年奔跑到一小木屋出,一脚踹开破烂的木门,朝着内屋急促地呼喊着,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到了木屋门口,一把推开木门闯了进去。
“慌慌张张的干啥,门都给你推坏了。”屋子里传来了话若有若无,苍白得有些让人觉得很怪异。
“哐当”少年把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急忙冲进一隔屋,床上躺着一老妇人,脸色苍白,微微睁着的眼睛时不时闭上,少年走到床边,轻柔地扶起老妇人这才说道:“我在淮河里救了一个人回来,娘你快来看看尚否活着?”
“哦”老妇人用一只手撑着床沿,想努力挪动一下脚,动了动旋即差点又倒下去。
“娘,”少年赶紧用手扶住老妇,干脆直接抱起老妇朝外屋走去。
刚出屋门,老妇变看到躺在地上之人,脸色稍微一变,斜视了一眼少年才悠悠开口说道:“说了多少次了,总是毛毛躁躁的,怎么把人丢地上了,你把为娘抱过去点,为娘看一下。”
“嗯,”少年脸微微一红,便把老妇抱了过去,老妇伸手探了下鼻息,眉头皱了一下,接着便大声的咳嗽了好几声,努力的呼吸了几口。
“信儿,你把为娘放到椅子上,去拿木凳来。”老妇吩咐着,少年毫不迟疑的放下老妇,拿了一竹凳过来。
见少年拿来竹凳,老妇用手再次轻抚着胸口吩咐少年把人脸朝下,腹部对准竹凳,随后用手拍打。
“信儿,你轻点拍,这样会拍死人的。”见少年重重的拍下时。老妇又皱了一下眉头。
“咳咳,哇……”一大口水从少年救回的人口中吐出。
这倒是吓了身边的少年一跳,“娘,这……这……”少年指着不知所措。
老妇再此斜视了一眼少年,微微摇了摇头,仿似有很多感慨一般“如尔身壮,胆小若鼠。”随后便不言语,闭目养神,刚才说这些话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一般。
被救之人经这么一番折腾,动了动手,歪倒在地上,良久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难道是天堂?还是地狱?”自言自语,话才一出,更是吓坏了旁边的少年,少年一惊,急忙躲到母亲身后,之探出一个脑袋朝地上之人看去。
老妇却不慌不忙慢慢睁开眼睛望去,咳嗽了几声才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穿着奇异,莫非是蛮夷之人,飞我大秦人士?”
“蛮夷?大秦?啥?”地上之人循着声音侧过头来,寻找着声源,待看到旁边的老妇和少年,此人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动了下胳膊,有疼痛的感觉,好像自己没死,惊的是旁边之人的穿着有些奇怪,特别是那少年头上那一束头发,难道是自己已经死了?
纠结了好一会此人才慢慢坐了起来,细细把整个环境看了一个遍,有点像自己的老家,不过似乎比老家更加简陋。
“为甚不回老妇之话,这位公子。”见不回话老妇略微有些怒意,但由于身子太虚,不得不再次出言问。
此人醒来已经好大一会了,也缓和过来不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回道:“你好,我叫段羽尘,请问这是哪里?”说着还特意伸出手去,却发现手上还带着手铐,这下段羽尘更加讶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去刑场了吗?
老妇也有些惊讶,强打起精神睁大眼睛看着段羽尘手上的手铐,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是这手铐又有别于当今之手铐,忽感有丝丝不详。老妇虽然讶异,但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自己吃惊的表情,依旧是那张苍白的脸,随后悠悠开口“莫非汝是朝廷逃犯?”
“朝廷逃犯?”段羽尘内心一顿,想起自己的身份,貌似还真是要被枪决的,但不是什么朝廷逃犯吧?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位大娘,我是一名学生,不是什么朝廷逃犯,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段羽尘隐隐觉得事情不对,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已经死了,可现在却是真实的活着,眼下应该熟悉情况,于是很谦虚的回答了老妇的话。
“此地隶属大秦,淮河以南的淮阴县,刚才信儿无意中在淮河之中救了公子。”老妇如是说给段羽尘。
“哦。”大秦?淮河?淮阴县?自己没听错吧,段羽尘知道淮河,也知道淮阴县,是属于江苏,怎么会是大秦,再看两人的打扮,段羽尘有些搞不明白了。
“那请问现在是何年何月?”虽然困惑,但段羽尘还是打算问个明白,也许这老妇可能久病糊涂了吧。
“始皇220年,公子问这为何?”老妇更加困惑。
段羽尘更加诧异,难道自己穿越了?不过还是再次问道:“意思现在是秦始皇统治的年代?”
“正是。”
“哈哈,难道你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旁边的少年观察了半天,见没什么可怕的,便闪出身来说着。
段羽尘彻底凌乱了,或许遇到了两个疯子吧,算了,反正自己还活着就好,于是转向少年“谢谢兄弟的救命之恩。”
“别客气,见死不救不是英雄所为,这是俺娘教我的。”少年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响,好像做了件很自豪的事情,老妇也微微露出了些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