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血武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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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无心拳

时过初秋,本是大好的景色,镇南中学教学楼后的空地上却无人有闲暇功夫欣赏。

一个十六七岁带着细框眼镜,身材瘦小的孩子怯怯的立在墙角,身边围着十来号身材较为高大的同龄孩子,他们都身穿镇南中学的校服,只是那身材较为弱小的孩子校服风纪扣扣的严严实实,一副乖学生的模样,反观身边的人,一个个手袖高高卷起,衣扣大开,里面的衬衫也拉出下摆,脸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只见其中带头的学生嚣张叫嚣:“王文羽,你丫几个意思啊?我兄弟跟你开个玩笑,就让你掀翻在地上,班上这么多人看着,你说怎么办吧?”

“我那时候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也没有他那么开玩笑的吧,居然把…。”那个被围住的瘦小学生喏喏的说着,看样子是还想据理力争一下。

“MLGB的,你还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一下把人掀翻啊,那要是有意的还得了?不得把人打死啊?丫挺能打是吧?来来来,我们俩练练,省的你说我人多欺负你。”说着撸撸手袖,向身边同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小样要干还手,兄弟们就别客气,揍丫的。

叫王文羽的学生还想开口说什么,对方却是不给机会,一拳打来,他被围在墙角,躲无可躲,本能反应一伸手架开了对方的拳头:“妈的,还敢躲,你再给老子躲,兄弟们一起上。”

一拳没有打到,带头的人恼羞成怒,大声招呼了一声兄弟,随后一脚踹了过去,这次王文羽没再躲开,被踹的弓起了腰,随后围在身边的人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只见他爆头蹲在地上,看挨打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蹲在地上但身体的要害处都保护的死死的,足足被打了几分钟,那些人才在姗姗来迟的教导主任的喝骂声中一哄而散。

主任赶忙过来扶起抱头蹲在地上的王文羽,同时也看清楚了是他,拍拍手一脸鄙视的说道:“王文羽,你爸妈出钱让你来这里是让你读书的,不是让你来学校惹是生非的,赶快给我回去上课。”说完便转身走了,看样子这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王文羽拍拍身上的尘土,弯腰捡起地上支离破碎的眼镜,一瘸一拐的向教室走去,虽然已经尽量保护自己,但在这么多人的围殴下避免不了鼻青脸肿,待走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不少时候。

走进教室,班主任和全班人都看着他,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眼色,王文羽脸一红,结结巴巴的喊道:“报。。报告。。”班主任打量了他一下:“这都上课多久了?你自己不愿意学就算了,还打断我讲课影响其他同学,进来,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文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貌似得了老处女综合症的班主任在讲台上继续巴拉巴拉巴拉的,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而是在想着,父亲说的话真的是正确的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呵呵。

正想着,耳边响起了涓涓细流般的声音:“又让人给打了?这些家伙真可恶,三天两头的就找茬,你没事吧。”同桌的女孩悄声问道。

王文羽抬头看了看同座,只见她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乌黑的长发,睁着一双明亮的黑眸,打量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本来就被同学们看的通红的脸,这下更红了,怯怯的低下头。小声回应道:“我没事,只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女孩便抢着说道:“你也是的,吃了这么多会亏都不长记性,他们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啊,我就不信他们敢在教室里打你,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那张伟你理他干嘛,全校出了名的混混…。。”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班主任的声音:“雯蕾,干嘛呢,好好听你的课。”说完摇摇头继续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叫雯蕾的女孩低头吐了吐舌头,赶忙看向黑板,样子煞是可爱。王文羽看着她几乎入了神,足足看了一分钟有余,而雯蕾也发现了,问他干嘛。

文羽赶忙低下头,没有说话。“切,神经。”女孩说道。

过了一会儿:“雯蕾…。。”“嗯?”“谢谢你”“好了谢我干嘛?从小到大每次你被打我都帮不上忙,只是替你不值。好好上课吧,有什么放学说。”女孩说着面色有些愧疚。

下了课,去班主任办公室挨了顿训,无非就是什么你父母工作不容易,不要让他们多抄心,你被打得事我会和你父母沟通什么的,总的意思就是打人的学生不处理,被打的没处讲理。带着伤痛的身躯回到教室,张伟还有今天带头打他的那个学生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王文羽,老班哪里没乱讲话吧,敢胡说八道,当心再被揍。”王伟威胁的说道并从文羽扬了扬拳头。见王文羽摇摇头,示意没有乱说,便一甩头上的鸡窝走了。

今年天气也奇怪,还没立秋呢,秋老虎就已经到了。炎热的教室,老师的催眠曲,加上伤痛,让文羽昏昏欲睡,这一睡便睡到了放学,还是雯蕾将他叫醒的。

“属猪的,起来了…。起来了,放学了,今天我们一起回家。”雯蕾大声的喊着,王文羽起身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想去摸眼镜,才想起来眼镜已经报废了,看看周围,同学都已经走光了,看来放学已经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不推醒我啊,回家晚了,又要被我爸念叨了。”王文羽说道。

“你睡觉谁敢碰你啊,又不是没吃过亏,几次都被你…哼…还好意思说,被欺负的时候拿出那点本事,我看谁敢打你,也不知道你练…。。”雯蕾不满道说着。

王文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的雯大小姐,我又不是故意的,别说这么多了,快走吧,对了,今天你家没来接你?”

“呵呵。我们走后门,让他们等着去吧,每天上学送放学接的,一点自由都没有”雯蕾说着做了个鬼脸,蹦跶着出了教室:“快点,你走不走啊!!!”“来了来了”

出了学校后门,两人默默无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这样回过家了,王文羽思维回到了几年前,他们两家还是邻居,和现在不同的是那时总是有说有笑的。

“王文羽,今天学校的事班主任肯定添油加醋的告诉你家人了,回去你怎么和你老爸说啊?王叔最不讲情面了,和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太了解了。”雯蕾像是没话找话的说道。

“照实说呗,顶多就是再被揍一顿,皮糙肉厚,耐揍,不碍事。”文羽傻笑的回答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出不到500米,一辆比一般轿车长一些的黑色车停在了他们身边,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河南普通话:“小姐,等您半天了,就知道你从后门溜了,赶快上车吧,老板等你吃饭呢。”说着看了看文羽,继续说道:“小姐的同学吧,一起上车吧,我们送你。”说完拉开后座车门,雯蕾看到车的时候就开始虎着紧致的小脸了,理也不理那男人拉着王文羽就要上车。

“你们走吧,雯蕾快回去吃饭吧你爸等你呢,我家近了”王文羽说着就要把她推上车,“哼,你是怕你爸知道你坐了我家车不高兴吧,算了,那我先走了,回去好好和你爸说,小心又被揍,明天见了,祝你好运,拜拜。”雯蕾说着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轿车,王文羽一瘸一拐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父亲在的事业单位,工作年龄小,工龄够了,前些年已经退了休。本来和单位里要好的同事还有一起下海做了生意,没想到生意失败了,败光了家里的积蓄,心灰意冷,便闲在家里吃退休工资,而母亲自从生了文羽便成了全职主妇,每天在家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家里住的房子还是单位的宿舍楼,这样的家庭想来在中国并不少。

父亲是六零后,三十好几才有的王文羽,然而又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可想而知家里的教育方式如何了。

回到家,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母亲在厨房忙着张罗晚饭,”爸,妈,我回来了。”父亲看到儿子满是伤痕的脸盘,眼角抽搐了一下,但没有说话,嗯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视,母亲从厨房伸出头来,看到儿子浑身是伤,赶忙擦擦过来查看,一边检查着儿子的伤势,一边唠叨着:“你这爹怎么当得,儿子都让人伤成这样了,你问都不问一句…。。”

“我躺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父亲将母亲的话打断,径直走向了卧室。“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还能干点什么?”母亲不满的骂道,然后拉过儿子一边上药,一边说:“你个兔崽子也是,让你去学校是念书的,天天跟人打架……。”

一个十六七的孩子,在学校受了欺负,回家,还得不到安慰,心理可想而知,在母亲上药的过程中,一双拳骨已经磨平的拳头,捏的嘎嘣作响,母亲听到:“怎么,长本事了,你也就自家门槛凶,在外面怎么就凶不起来,每次都让人打成这样…。。”

王文羽终于忍不住了,一甩母亲的手,也不要他擦药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蹲在墙角,抽泣起来,母亲并没有生气,只是摇摇头,她何尝又不明白,凭王文羽这十几年练就的武艺,那些欺负自己儿子的兔崽子们哪里够他三拳两脚的,只是..。

王文羽没有出去吃饭,他平静的躺在床上,只是抽泣了一会儿,便忍住了眼泪,静静的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着一拳一拳打在张伟脸上的画面,渐渐的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文羽猛地醒了过来,他被自己的噩梦惊醒了,梦见自己打伤了张伟被学校开除,母亲为自己默默流泪的画面。

他正在床上喘着粗气,猛然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向王文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文羽双手放在枕头位置,腰部猛然发力,双腿抬起借助腰力旋转踢出,同时双手一撑将自己弹起,护住头部的同时,左腿踢开劈来的手掌,右腿踢向黑影的头部,好一式乌龙绞柱!!!!!!虽说是武术的基本功,但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啊!

却见那黑影另一只手轻轻一拨,就像我们平时赶苍蝇的那么一下,便使文羽势大力沉的右腿偏离轨道,文羽借力翻身而起,单膝半跪于床上,那黑影得势不饶人,看似随意的一拳击向他头部,却是拳风呼啸,势大力沉,而此刻文羽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使他避无可避,好个无心拳,随意手,无中生有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