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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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留守营地的女人

我们走了后,猪场坪的人自然高兴.谁会喜欢和一些兵痞们呆在一起?更何况猪场坪人历来对拿枪的兵就有一种仇恨。

走兵如过蝗虫,寸草不留的。从太平天国石达开的军队经过这里起,到清军,后来的滇军,桂军,黔军,特别是千张国人来到黔南桂北,这里就没安宁过。每次部队经过这里都是一场灾难。

可我们的那些女人又回来了,他们失望之余只能是唉声叹气忍气吞声,他们认为那些女人既然没走,那那些男人也就不会走远,说不定一两天就会回来。

这次,没有留下男人保护那些女人,这并不是我们粗心大意和天真地认为只有战场才有危险,而是那些女人们坚持不要人保护她们,她们说战场上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她们有足够的能力应付本地的流氓地痞。特别是王大麻子说不需要留男人在这里保护她们。

也许,女人与当地人更容易融洽。沈娘我是知道的,她临危不乱的能力使很多男人都汗颜,她会想办法让本地人对她们友好。

其实,那些本地人正等着看热闹。

随着日子的推移,并没有看到那些男人回来,特别是听说金钟山又开打了,本地人慢慢开始对那些女人表现出了不友好。

当然,不友好的是那些所谓的富人们,也就是有几口余粮的人家。他们担心她们的男人回来会把他们仅有的那点余粮吃光。

沈娘自然成了这群女人的头,凡事都请她做主。

一天,本地财主郝仁才带着几个老耄和老耆,颤巍巍地来到这些女人的驻地。后面还跟了一大帮爱看热闹的男人和女人。

他们一到驻地,装模作样的关怀和体贴立马让沈娘等感到了他们的来意不善。

一个老耄显得温文雅尔,说:“几位娘子着实不易,现在兵荒马乱的能够有个清静的地方也着实很难。我们猪场坪虽不是大地方,穷山僻壤的也知些礼数,本应该好好招待远方的贵客,只是,咳咳,本地处在兵家要冲地带,兵灾可是害苦了这一带的百姓。自太平天国那时起,到现在走兵也不下十余次了,每一次不是留下一些孤儿寡母的,就是饥荒数年也恢复不了元气。咳咳,我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想找你们谈谈。你们看?”

沈娘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说:“几位老爷子的来意我们清楚啦,我们在这里可能会惹来千张国人或别的什么兵。请几位老爷子体谅,我们就几个女人,男人们都已经出去打仗,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会引来大队的千张国兵。再说,我们几位女人也不会吃本地的粮,等情况好一点我们自会走的。”

郝仁才听出她们不准备走,他可不会说客气话,粗声粗气地说:“你们几个娘们倒无所谓,我们担心你们那些男人回来如狼似虎的又把这里搞穷去,有话我就直说了吧,我们今天来就是请你们走人,省得留着祸根在这儿。”

听着这话,沈娘虽有一丝愤怒,但仍然平静而安详,轻声说:“‘祸根’这话虽不好听却也实在,不过,我们那些男人并不是天生惹祸的人,他们也不是来惹祸的,而是这祸惹到了他们头上。当然,他们可以不让这祸惹到自己头上,但他们有担当,有骨气,他们和千千万万有骨气的龙朔国人一样,要把这祸根赶出龙朔国。因为,祸根是千张国人。”

“有道理,有道理。我看算了吧,她们也不容易,男人在外九死一生的也是为了咱龙朔国。”一个巍巍颤颤的老者说。

郝仁才可不罢休,既然脸皮已经撕破就干脆撕破到底,说:“天下那么大,不是我猪场坪就应该遭此一劫,你们一定得走。”

沈娘略带愠怒,说:“不应该遭此一劫的不仅仅是猪场坪,北平、上海、南京、桂林哪个该遭此劫?那些死去的人千千万万哪个该遭此劫?我们那些男人又该遭此劫?既然我们生错了年代,想安逸想不遭此劫只怕要等我们再投一次胎。我们不准备连累贵地,等我们一有好的去处,那些不怕我们连累的地方,我们立马就走。可现在,我们哪里也不去,也没得地方去。就是我们出去寻死,我想你们几位爷也不会忍心让我们去死吧?”

老耄老耆们这下可挂不住脸了,悻悻的,望着郝仁才,责怪、埋怨,更多的是羞愧。最后,那些清朝遗老们作揖打躬地一再表示“惭愧惭愧”颤巍巍的走了。

几个女人等老人们走了后,随即到附近各家各户的坐坐,顺便给老人孩子几个小钱,渐渐地和本地人混熟了亲热了。她们总算是在猪场坪站稳了脚跟。

君子还好对付,小人可不好对付。这里不光有君子,还有小人。

矮脚蛇吴毅和结巴易波是这一块地痞流氓的头儿,村民们惹不起,就是财主郝仁才也轻易不敢惹他们。他们在这一带臭名远扬,杀人放火也不是稀罕事。

矮脚蛇吴毅和结巴易波一伙看着出去的男人一直没有回来,心想,说不定永远也回不来了。早按捺不住的那伙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商量着怎么把这几个娘们弄到手。

起先,他们听说老耄老耆要赶走那些女人,心里着实不舍,想动手吧又怕她们有枪什么的,后来听说老耄老耆没能把她们赶走,他们暗暗高兴,一来他们本就不想让她们跑了,二来她们没有什么枪。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吴吴大哥,那那几个娘娘们实在是是太好看看了。兄弟我我琢磨”结巴子易波一脸的馋样对矮脚蛇吴毅说。

等到不耐烦地矮脚蛇接下了他半天说不出来的那半句话“琢磨着怎么弄到手。”

“对对,就这话。你你大哥有啥啥主意?”

“哪还不好办?他们又没男人,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矮脚蛇横凶霸道惯了,似乎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

于是,他们一伙人就出现在沈娘她们的门口。吹着哨子,哼着调,说着粗话。

屋内的女人似乎充耳不闻,安静而不寂静,里面的人仍然坦然自若地干着她们自己的活。乡民们有的在暗地里为她们惋惜,当然也就幸灾乐祸的,谁让她们是当兵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