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9823400000047

第47章 再见乞婆

乞丐静静地听着她不停地讲述和对远处的指指点点,他兴奋的表情让老头和细感觉到了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

后来,乞丐和乞婆结伴而行。

当然,没有人会因为一男一女年龄差距如此大的乞丐结伴而行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头把背上的包袱放下,他们现在在那里摆地摊卖红薯。他们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偶尔的买主,一个路过的伪军随手拿走两个红薯他们没有任何的不满和厌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而是他们的心思根本就没在红薯的买卖上。

他们不着急,乞丐不需要让人着急,他离开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因为打劫千张军队军火库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周密的计划和谋略。这个工作也只有乞丐等少数人可以完成,马蹄子之流冲锋陷阵倒是好手,这细作的活马蹄子们一辈子也练就不出来。

夕阳西下,老头得到一张字迹俊秀标示清晰的地图后匆匆离去,包袱里的红薯就成了乞丐和乞婆这两天的食粮。

岗哨上的伪军得到老头打发的几个小钱乐得笑花了眉头,连连夸奖老头的孙子人才了得,还一再嘱咐他明天再来,天天发财。显然,管理进出安龙的岗哨算是一个肥差,每天喝杯老酒的酒资还是不愁。

我们研究着这份地图,它是乞婆这段时期的成就。

乞婆是上次乞丐他们采购药品时认识并义气相投的人,也是乞丐精明地安排的内线之一。

这个乞婆年纪并不像她的相貌所显示的那样苍老,看起来她足有五六十岁的年龄,实际就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那年头三十几岁的女人在千张军队地盘混那是自讨苦吃,易容加上缺食是她平安的保证,她实际的身份我们后来才知道,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地图显示千张军队主要驻守在几个炮楼里,他们至今都过着安逸的军营生活,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守护这里的军火库,而进进出出的军火一直就平安无事,没有谁会相信一个中队守护的普通弹药库会受到过分的威胁。千张军队专心致志地守候在炮楼里,清乡和后勤保障就成了伪军们要做的勾当。

弹药库在一个祠堂里,炮楼呈三角形把祠堂围在中央,离中心点的距离都在三五百米之内,都是机枪的有效射程,在祠堂周围一个小队的千张军队日夜巡逻。

最终的结论是这次任务几乎不可能完成。

但乞丐传回的消息是要我们耐心地等待。

我们在等待乞丐的消息,不是他本人的消息而是他在进行的那件事的消息。可他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局限在山坳里的生活枯燥无味,特别是等待的滋味在煎熬着每一个人。老头和细每天还是贩着红薯,可黄昏才回来的他们总是带来失望。

五六天的时间就在这种焦虑中度过,偶尔的打趣逗乐似乎也变得索然。

今天,又到了老头和细该回来的时候,可他们的人影和叹气声没有在我们往常的望眼中出现,欲穿的目光现在都朝向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

王大麻子的骂声明显带有焦急的情绪,这情绪也迅速地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我们预感到了不祥的兆头,老头细出事了。

“谁?出来!”负责警戒的营部精锐一声暴喝,接着是拉拴和急促的跑步声。

我们操起枪猛冲过去。

草丛里两个农民打扮的家伙站了起来,两只手高高地举起,本该惊骇的他们似乎并不惊骇,一看就知道那是两个见惯了阵势的老手。

不要审讯,他们反倒问起了我们的所属,番号和部队名称。他们说他们已经注意了我们两三天了,他们的人马就在离出口五百米的地方等候确认我们的身份。

那是李勇奇的队伍,老头和细原来被他们截住了。他们包围了我们,直到确认了我们的身份。

我们和李勇奇的部队会合了。

李勇奇是在护送赵副军长途中被留下的一颗棋子。

他们隐蔽在兴义市南部附近,也就是在五屯和白碗窑一带。

在兴义有一个联队的千张军队,那是进攻贵阳昆明的前沿。千张军队一直想打通到缅甸泰国的陆路交通线,在湖城芷江被阻于雪峰山,在广城被阻于云贵高原一带。因此,兴义和芷江都是千张军队驻军的要地。

赵副军长安排的这步棋用意显而易见,拖住敌人的后腿和将来反攻时从敌人后方出击就靠留下的这两只部队了。

这段时期李勇奇的处境同样异常艰难,他们被限制在五屯和白碗窑这狭窄地带,几次三番被千张军队攻击,现在只剩下一百来号人马。

由于他们暂时还没有与65军军部联系上,因此就归入了我们独立营系列。

乞丐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情进展得很不顺利。

乞婆渐渐失去了耐性,他们得下狠心了,她准备和乞丐去闯一闯虎穴。

跳跳神逍遥地躺在睡椅上,享受着大烟的云里漂雾里游。一个年轻女子不时地偷偷瞅他几眼,本想趁他睡熟时偷会儿懒,但云里雾里的跳跳神总是在她即将得逞时微微睁开他那双细眼,因此她不得不继续装成喜洋洋的样子轻轻地帮他锤打着肥腿。

跳跳神是安龙自卫军的头儿,三百来号人马。

他本是苗族部落里的一个大巫师,在部落里有很高的威望,在最隆重的祭祀活动中他都得出来跳神,因此被人戏称为跳跳神。

在千张国人侵入安龙前他拥有一支神兵,号称刀枪不入。因此,他在这方土地上算得上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千张国人进攻安龙时他的神兵曾经试图发发神威,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的他们兴高采烈地向千张军队冲杀,可在千张军队的机枪扫射下大群的神兵怦然倒下,至死才知道他们并非刀枪不入,所谓的神兵只是跳跳神的蛊惑和自己的愚蠢,幸存者因此一哄而散。

正当留在跳跳神周围的几个亲信徒儿惊慌无措和犹豫不决时,千张国人来了个手下留情,条件是他再组建一支效忠天皇的神兵,因为他们看到了跳跳神的价值。

大喜过望的跳跳神不假思索就答应他们的条件,本以为烟云尽过的跳跳神没想到还有秋天黄花的美景,因此变卖家产拚凑出了一支像模像样的军队,只是不再用神兵刀枪不入来迷糊部下,而是规规矩矩地请来教官学起了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