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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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黔南抗千张国救军队

跳跳神的哈哈声吓人的响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哈哈声的含义。他想,抢地盘子啦,等到别人都抢光了难道真的就蹲在这山头座山大王吗?打范领导,这范领导不能不打,到时千张国人一走,他摇身一变,称曲线救国也好,说阵前起义也行,他还不把我卜某人生吞活剥了?一个刘神仙在他耳边整天嘀嘀咕咕的,我想投靠都没得法子了。

他感激地看了看唐寅或秤砣,这两个家伙上次给他带来了厄运,这次是来还债的。没有他今天这一点拨,我卜某人还沉醉在这逍遥窝里失去美好的富贵前途。

“弟兄们,我们早就是黔南抗千张国救军队了,现在,该把我们旗号亮出来了,将来,这贵州,这广城说不定就是老子的天下了。哈哈,我们在这里窝着也有几个月了,该出去舒展舒展身子骨了。唐爷,还有这位爷,你们是留下来帮我还是回去呢?哈哈,算了,你们还有重任,不委屈你们啦。你们放心,我这里准备好好****一场,让58师,65军都知道我黔南抗千张国救军队不是徒有虚名,是实实在在的一支抗千张国铁军”

他富有激情的煽动,那些本想安逸的家伙也被他的雄心壮志所感染,整个大厅顿时欢呼起来。

跳跳神这半年来的经营已经发展到上千人的队伍,加上半匪半民的外围人员,他拉上个数千人的队伍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家伙在当地神秘且信徒众多,旗号一打出来,聚个上万人的队伍也难说。不过,真个聚上了万把人,那就是正当名分的乌合之众了。

跳跳神可不这么想,乌合之众总比乌合之寡要好,他要打安龙,打望漠,甚至还准备打兴义。当然,打兴义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人,总的有理想有抱负,更何况一个团队一支部队,目标定大一点也能显显魄力和气概。

唐伯虎和秤砣离开了跳跳神,他们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他们是外人。家里有外人总不是很方便的事,唐伯虎想离开,跳跳神也希望他们离开。

跳跳神说了要起事就立马起事了。

安龙的千张军队和伪军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异国或异乡之魂,顿时,黔西南和桂西北大为震动。望漠匆匆驰援的日伪军在半路也被跳跳神以彼之道相还,狠狠报了过去被敌人伏击之仇,整个望漠不攻自破,几千手拿锄头的抗千张国救军队高呼着口号和怪叫,把少得可怜的守军乱棍打死或让他们落荒而逃。

范领导本来专心致志在剿灭王大麻子的独立营,现在不得不分兵回援阻击跳跳神的疯狂攻击。65军对兴义以西的千张军队防线也加紧了进攻,追剿王大麻子的千张军队也只好龟缩在兴义城。

跳跳神扬言要攻打龙门和隆林,范领导又只好再次分兵把守各紧要关口,因此,桂北西和黔西南的战事处于暂时的僵持状态。

王大麻子得知这个消息稍稍喘了口气,他想,要是他的三千多人马完整无缺的话,那局面又将是另一个样子。其实,我们都知道,暂时的僵持是因为跳跳神突然的出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敌人措手不及,因此,将来等敌人缓过神来我们仍然会是艰难的。

可跳跳神不这么想,训练神兵出身的他,往往让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自己的谎言之中。他相信也迷信自己时来运转,未来桂北黔南之王非他莫属,特别是他攻安龙,夺望漠,意料之外的顺利让他终于飘飘然起来。现在,他竟然提出攻打兴义城的设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兴义有千张军队的重兵把守,他们本就是为攻打65军而来,65军还撼不动,跳跳神怎么惹得起?众人皆醒他独醉,他的手下一听可面色大变。

“爷,噢,领导,这兴义我们惹不起的呀,几个旅团的千张军队在那里侯着呢。”跳跳神现在又把九大金刚配齐了,老三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

跳跳神虽然霸道,但对手下的几大金刚还是倚重和温和的,他一听平常就有军师之称的三爷这么一说,思考了片刻,也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去打龙门,攻隆林,这总没的说吧?”

打龙门、隆林自然轻松许多,只是离开这经营多年的安龙,将来的日子可是凶多吉少。但既然否定了跳跳神攻打兴义的计划,再否定他打龙门、隆林的提议,三爷也觉得过意不去,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三爷选择了沉默,其他几大金刚也选择了沉默。

跳跳神一看,竟然没有人赞成他的意见,心里就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想,这帮家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个个做起了哑巴,肯定是不同意他的意见啰。

既然他们一起反对他的想法,那得好好想想。一想,终于清醒了,我跳跳神虽是时来运转,但也犯不着一个人挑起这抗千张国的重担呀,你65军,你王大麻子也得出出力,惹怒了千张国人我跳跳神弄不好又要往深山里跑,到时你们捡现成的好处。

“哈哈,你们这些鬼精灵,跟我跳跳神可没跟错,学到了不少真传啊。好好,我们不拼命了,好好地守住安龙和望漠,等机会一到,嘿嘿,到那时我们再拼命。这法子好,嘿嘿。”跳跳神不打了,他准备就此养精蓄锐。

其实,这对我们是有利的,他们如果动作做得太大,肯定经不起千张军队的进攻,等千张军队清理了他们之后,我们就又要面临更艰难的处境。现在这样,我们相互牵制着敌人,彼此都有所顾虑,这是很好的结局。

虽是不错的结局,可我们的日子仍然十分艰难,金钟山至少还留有不少于五六千人的两个团兵力,他们继续在搜索着我们。他们知道,少得可怜的独立营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必须连根拔除这危害他们半年多的祸根,特别是为了今后。

所谓的“今后”指的是抗战胜利后的那个时候。这是我的猜想,我认为就是这么一回事。

范领导恼怒,因为千张国人对他“巴嘎巴嘎”了无数次。千张国人现在真的是恼羞成怒了,西面是65军的猛烈进攻,东面是跳跳神的胡搅蛮缠,南面是王大麻子的阴魂不散。再说,在整个国际战场上,希特勒已穷途末路,英美盟军、苏联已攻入德国本土,太平洋战场千张军队只能以自杀式攻击来对抗美军队舰,北方共产党军队活跃异常此时的千张军队,真所谓热锅上的蚂蚁。

“范军将,你必须在半个月内歼灭金钟山的中军队队,黔南抗千张国救军队这群乌合之众你竟然让他们在黔南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你范将军必须在十天左右把他们清理出去。”这是千张军队领导部给范领导的命令。

范领导没得法,明知任务完不成也只好硬着头皮拼命了。他派出两个师猛攻跳跳神,两个团在金钟山地毯式地搜索。他并不担心跳跳神,那些乌合之众扛不住两个师的打击。他担心的是王大麻子,他想,这土匪出身的家伙真的是比蟑螂还命贱,他比跳跳神难对付的多,他得亲自带领手下从地洞里、地缝中把他搜出了,然后,新仇旧恨一把算,千刀万剐让王大麻子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他并不对王大麻子有多少仁慈之心,当年之所以帮助他是因为觉得王大麻子是个人才,现在,这个他手下留情的家伙竟成了他的死敌,半个月之内,他要让他变成死鬼。

我们把自己埋进地洞里已经有不少的日子了,要不是洞口还能见到一丝阳光的话,我们连过了多少天数也会不清楚。在山洞里久了,自然是无聊至极的事,不过,半饥半饿的日子躺着是最节省体力的事。按王大麻子的说法,我们现在在养兵。

有两个人不感到无聊,或者说是四个,不但不感到无聊,而且是感到快乐至极。至于是谁,用脚趾头也想得出,那就是乞丐和我。

我们在兵败之后不久就得知了乞丐他们也被击溃了,马组长受伤逃进了深山密林,乞丐也失踪了。

但,乞丐根本不需要找,他在我们到达山洞前就等在了那里,他说,找我们是最容易的事,迟早会回这山洞的。

我们就整天窝在这山洞里过着耗子的生活。

狗尾巴现在只有一只手了,但和马蹄子的斗嘴仍丝毫不愿占下风。自龙门相识起,他们就是生死冤家。今天,马蹄子闷闷不乐摔着仅有的几样家私,他又忍不住恶毒的臭骂他:“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马蹄子你穷命败家子,也不要把大伙的一点点家具败了吧?看你将来有哪个女人会要你?跟了你这败家子几辈子都要倒霉,你呀,肯定将来是穷光棍一个,烧香磕头的也没得一个人。”

马蹄子被激怒了,猛地冲过去就要把狗尾巴撂翻,但他突然顿住了,瞧着狗尾巴的手悻悻地说:“唉,狗尾巴,都这样了,咱兄弟将来日子可不容易啊。唉,你狗尾巴将来这田土怎么种呢?苦命的狗尾巴耶,老兄我将来看来还得照看你这家伙。”

马蹄子在为狗尾巴悲戚,忍不住掉下了几颗眼泪。他们的意识里,种田是本分,种田是活命的唯一法子,也是做人的正途。

狗尾巴也凄然,他说:“马蹄子,我们难兄难弟的,唉,还想今后干啥?能不能活下来难说呢。”

“一个都不能死!谁死了,我我把他倒埋了,他奶奶。”王大麻子突然横起来,恶狠狠地说。王大麻子真的担心我们再死人,龙门死了不少,安龙两千多,金钟山又是三千人,这笔债真够大的,几辈子也还不起。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这债是他欠的,按他的理由是“因为他是这群人的头”。这些天,我们忧闷的又一个原因是王大麻子的“哈哈”声似乎与他有深仇大恨,即使偶然吐出来半个“哈”也立马被咽了回去。

我们中绝大多数的人和瘟鸡差不多,蜷缩在柴草堆里整天昏昏沉沉似睡非睡,打发无聊的日子。乞丐有些亢奋,我也在乐滋滋中臭骂老天时间过得太快。我们不听乞丐和荷花讲那些无聊至极的废话,更不想听乞丐讲的那些连三岁小孩也不愿听的故事。可荷花听得津津有味。

我和晓晓也在嘀嘀咕咕个不停,我们兴奋地聊着,似乎有一辈子永远都说不完的话。我回味着晓晓说的每一句,她也细细地听着我的每一句。突然,我意识到,我们说的话和乞丐与荷花说的话都是一样的琐事,要是在平常,这些话题真是无聊的很。乞丐也在奇怪,他也不明白晓晓怎么爱听我说的那些没有一点油盐味的屁话。

后来我才明白,情话都是这样的,无聊之极。

王大麻子不和谁说情话,虽然他三个老婆都娇美可人,她们虽然围在王大麻子的身边,但她们只是说正事或者干活,恬静、安详。我不理解,乞丐也不理解,老公怎么对老婆这么冷淡这么平静?或者反过来说,老婆怎么对老公这么平淡冷漠?难道结婚以后都是这样?我想,我和晓晓不会这样,我们永远会热情似火,蜜里加糖,甜甜蜜蜜一辈子。

后来别人告诉我,男人与女人就这样,这样才是两口子,一辈子不离不弃,一直到地老天荒。

不过,我不相信。几十年后的今天,虽然我已经八十几岁了,我想,如果晓晓今天还在的话,我们仍然会互相甜滋滋地听着对方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