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独立营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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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控制我们的人

马组长送我们出门,我说你先忙,我还想在这歇息歇息,聊聊天。马组长愧疚地先离开了,因为他急着去找他叔叔。

我不想走,不能走,有个眼熟的人在楼下闪了几次,是个上菜的男招待,女扮男装,是她。可一直没上来。客留主人走,这是第二次。

唐伯虎真以为我贪杯,又给我斟满了一杯酒,加上一句:“别喝醉了。”乞丐贼兮兮高兴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他眼尖,早就看到了那女扮男装的人。

“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襸。斜托香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楼下传来甜美的声音,吟完,陈小姐出现在门口,笑盈盈的春风满面。

我接着吟道:“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细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为谁和泪倚阑干?不会是为了心仪的人吧?”她含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了晓晓,但现在不是为她倚阑干。我也笑着说:“只因‘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梦中之人犹未醒啊。”

“呵呵,胡兄想做猛醒之人?只怕醒了倒不是件好事呢。”陈小姐笑着。

“梦中的蝴蝶还是蝴蝶梦中的我?陈小姐说得有道理。怕只怕一睡就永远不醒来,成了糊涂鬼,被阎王爷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

“呵呵,胡爷风雅的很,有幸再次在此楼见面真是三生有幸啊。”陈小姐打量了一眼初次见面的唐伯虎,“这位是唐爷唐寅大哥吧?”

她这句话让我们如闻惊天巨雷,震得我们目瞪口呆,惊愕、惶恐、木然、茫然。愣愣的如见鬼魅。

“呵呵,沈爷、周爷、唐爷,看你们惊成这样,呵呵,没想到炮火中过来的人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别担心,自己人。”陈小姐平静的如拉家常,“放心,你们现在很安全。马上你们又要出征了,刚才那位马组长把军事机密都泄露出来了,那可是够杀一千次头的罪。他既然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提醒提醒他。你们也真是厉害,不做谍报人员知道的可不比谍报人员的少。呵呵,沈兄还安排了人来调查我,我今天可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越说越让我们心惊,越听越让我们肉跳。我们在她面前已经是一丝不挂,他对我们的了解比我们自己还清楚。她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名字,自然知道我们来自于哪里,干什么事;她也知道人在探她的底细,自然人的底细她也清楚。我明白了,我们眼前的人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安排我们进特务营,整垮特务营,暗杀洪组长的人就是她,或者是由她通过别人安排的。

缓过神的我望着乞丐,“你姓周?你这家伙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们?”

“你们几时问过我呀?你们每天乞丐乞丐的叫得我自己也差点忘记姓周了。我原来还有个名字呀,嘿嘿,不错,比王大麻子好。”乞丐似乎记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幽幽地哝哝,淡淡的忧伤和凄苦浮现在脸上。

我们一直叫他乞丐,我们以为他就叫乞丐。真可笑,一大群人都竟然傻乎乎的就这么以为乞丐就该没名字。他原来叫周希汉,只不过很少有人叫过这名儿。

我们不需多问,陈小姐既然比我们自己都清楚,那还有什么事须要瞒着她呢?她至少不是敌人,至于她到底是谁?我可不想再献丑问些蠢话,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自己不说问也是白问。

“不为,你们做的事干净利落,不愧是独立营的人。洪组长现在已经到了王大麻子那里吧?这样也好,总算是个归宿。你们现在掌握了整整一个营,可千万别以为这个营就属你们的啰,要脱身时就脱身,该走的时候就走。最近千张国特工在龙门活动得很厉害,在滇桂黔的中军队队里也有他们的人,你们久了就可能不安全了,他们迟早会探出你们的底细的。你们帮我立了一功,没有什么报答,就送你们一句话:别贪功,全身而退。”陈小姐叹了口气,显得无可奈何,忧伤而又凄凉。

我希望她说更明白一些,她淡淡一笑,无奈地说:“说这些已经够杀头的了,记住我这话就可以了。告诉你们吧,我马上也要离开此地,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在见到你们。唉,希望我们在一个更舒心的环境里见面吧。”

我们突然感觉一种失落和沧凉,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你到哪里去?”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到哪里去不是不告诉你们,我也说不清。”她有些惆怅有些伤感。

我也感到惆怅,说:“陈小姐难得的人才,乱世出英雄,女中豪杰不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吧?”

唐伯虎听得认真,他听得懂也理解得到,只是不敢插嘴,静静地停着。乞丐一脸的疑惑,不知我们在说些什么,要是换个场合,他一定会以为我们在说黑话,对暗语。

“唉,可恨我是女儿身,不能和你们一样冲锋陷阵。但‘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这乱世,那得有世外桃源呢?”

“你难道龙门真的不能留?”我说。

“唉,是呀,此处不可久留。三位兄长,在龙门知道你们身份的人目前只有两人,今后能帮上你们忙的就只有她啦,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能去找她。”她沉默了许久,我们无措地看着她,突然,她抬起头,说:“你们要弄的那两样东西是弄不到的,它们掌握在千张国人手里。别冒这种险了,让王大麻子和你们独立营脱险是正事。”

说完,她欠了欠身,说:“我这就准备走了,那么脱身之际最好是范领导进攻金钟山时,王大麻子估计还不知道这边的计划,这个我负责告诉他。你们在困难的时候就过洛河吧,那里有人会接任你们,不会出现过去那样的事情了。”

她是哪路神仙不能肯定,但与58师有较深的渊源。这是我们一致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