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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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开

就这样,就是这样简单的一拳,就让齐川横飞出去,嘴角与眼角震裂,鲜血流淌,只见咖啡厅中央黄色的木板崩开向两方竖起,一条沟壑显眼而又僵硬。

咖啡厅的老板睁开了年迈的眼睛,浑浊而又苍茫的红眼。

一边的女服务员看着老板,脸色顿时兢惧起来。

多少年没有看到老板动用血器了?

……

“噗”

血液从胸膛里上涌而出,痛苦,压抑,同时还有猛烈的难以抑制的欲望。

对鲜血的冲动。

齐川胸膛被紫发踩中。

“就只有这点程度么?”

“恢复能力好像是不错啊”

“废物……”

紫发再次抬脚,脚跟没有丝毫停顿,就落向了齐川的脸。

苍白的俊逸的脸,血液横流的脸,灰色的刘海上都沾染了血,然而,他的眸子依旧没有变红——他的血器还没有激发出来。

他的眸子,始终是黑,夜空般让人沉迷的黑,没有失去一分光彩。

“……”

厅中充斥着血腥的气息,力量划破了齐川的脸皮,却无法将他的头踩碎。

这样的场景,只有残忍,没有得意。

这让紫发没有办法得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踩不碎?

“可恶啊!”

紫发的表情狰狞,眼睛一瞬变红,背后生翼。

如同紫色的坚冰,一快一块组成一片完整的翼。

昼风现。

开始寒冷。

这缤纷绚丽的美丽翅膀,刚刚出现就成了咖啡厅里最美丽的事物,这是血裔本体的最高象征,这就是血器。

紫色映衬在齐川眼睛里。

就算是狼狈不堪的他,也觉得那翅膀是那么美丽。

就像夕阳光下随风飞舞的蝴蝶之翼。

这让他想到了很多,想的有些寂寞,甚至孤寂,他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感慨,那是悠悠的岁月,与逝去的过往有关。

不一会,他的嘴角竟咧出一丝微笑。

“活着的意义啊?究竟是什么呢”

心中沉闷的问出这样一句话,齐川突然感觉很无趣,连活着的意义都不知道,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喝咖啡么?不,这太无聊了。

学习?血裔难道需要文化么?

其他的事?曾经的平凡的梦想?

可笑,那种生活明明自己都觉得无聊啊。

难道自己还是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么?

还记得很久以前,还是喜欢过一个女孩的吧,只不过,后来连喜欢都没敢说出来,她就已经转校了。

难道还要这样下去么?

卑微的?低贱的?在行尸走肉中被人践踏中活下去?

在人群中被淹没,然后在黑夜中醒来?

还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么?

紫发如今的一脚,让齐川的头没进了地板之下,齐川感觉到了泥土的气息。这就是血裔的真正力量,血器的真正力量。

也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力量啊。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也拥有这样一些力量?

最起码,可以让自己不必那样卑微的活着?

齐川僵硬的抬起了手,摇摇晃晃如同风中摇曳的风筝。

紫发竟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下意识的感觉翅膀有点疼。

实际上鲜血已经顺着他的翅膀噗噗流下。

他惊讶的转过了头。

……

他便飞了出去。

确实,咖啡厅老板的血器的确有些门道,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他流血。

但是却不足以让他飞出去。

……

如果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那就让我来背负这错误的代价吧。

我已经不想做当年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了。

齐川将他咬破的手指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手指上还流淌的白色液体,就进入了心脏。

他纯净血液的中心。

可以完全隔绝原液的保护层。

被戳破了。

于是,原液注入。

这或许,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吧。

可在这样一个杀戮与被杀戮的世界,谁又能做到完全纯净呢?

倒不如。

在昏灰中,慢慢的前行。

……

白色的雾气弥漫。

白色雾气之中。

白色的极光一样的长尾出现,尾的周围带着闪电一样的影子。

就是那条尾巴碰到了紫发,然后一瞬将他弹飞出去。

继而。

在紫发的挣扎之中。

又一条白色长尾出现,表面似乎燃烧着蒸腾的火焰,直接插进紫发的脖颈动脉。

鲜血,从紫发的身体深处涌来。

汇聚到长尾里。

长尾变成赤尾,白色的火焰变成真正的红色火焰,温度陡然升高。

……

“不可能……老大……的血种……明明是体系,怎么可……能造……就顶级…的……尾类?”

倔强的说完这样一句话,紫发失去意识。

紫色的翅膀消失。

此时此刻白色的烟雾消失。

一赤一白两尾收回。

他一赤一白的双眼也同时恢复深黑。

……

“帮忙和黑尽说一下”

“就说…我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总之,叫他不要等了”

……

他只留下一道黑色背影,便推开门离开。

……

咖啡厅外稍显温暖的气息让齐川冰冷的眼眸稍稍多了几分暖意。

他抬头看向了路旁的大樱花树和樱花树上随风摇曳的风铃。

大衣摇摆的很厉害。

随后他看向了门边靠墙的黑布袍衣少年。

“你叫许陈”

齐川陈述,没有疑问语气。

现在阳光之中,许陈慢慢点头。

“你怎么那么肯定出来的一定是我?如果我失败了呢?”

齐川看着可爱的风铃,突然问。

“那就是死吧,其实无所谓了,我过够了低三下四的生活,我要自由,我要阳光,就算是短暂的,哪怕是最后一段时间,也足够了,足够让我有勇气面对死亡了”

“看来你以后可以天天晒太阳了,那颗星星归你了”

齐川抬手,指向了天空那轮火红的太阳。

随意的话语,就像在分发领地。

“那将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许陈眯了眯眼睛,顺着齐川的手看了过去,眼睛里于是充满了金黄,他认真的想了想,开心的回答道。

“我叫齐川”

齐川踏步,踩着阳光,慢慢前行,他黑色的大衣忽的抖动起来,飞扬在了风中。

他一边走一边说到。

“首先,我们要一个地盘”

“其次,还需要人手”

“然后,我们再征服”

……

“去宁市吧,那里的角斗场藏龙卧虎”

许陈露出一个微笑,便跟着齐川向太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