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仁素仔细看着芸嫔的反应，眉头轻皱，嘴唇和嘴巴放松，目光没有闪躲，反而追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这里得知什么消息。
这..从微表情上看，芸嫔并不知道云珠公主魂魄消失的事情，可她和沧辕司命明明已经确定了她和煞婆就是凶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微表情就算有偏差和出错的概率，也不可能那么夸张。
鹤仁素定了定心，一脸严肃：“芸嫔，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包括隐世尊者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一会圣旨下来，你就算不立刻被赐死也难逃天牢，而如今能救你的人只有我，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说真话。”
“我..”
芸嫔刚要开口，鹤仁素又快速打断：“记住，每一个字都要是真的，让我发现你骗我，我第一个送你下地狱。”
她在后宫打滚了这么多年，也算经过了大起大落，可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的人，鹤仁素还是第一个。
芸嫔愣了愣，眼泪就掉了下来，扑通一声抱住鹤仁素的腿：“鹤姑娘，救我，你刚刚说的什么换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那什么生辰人偶，我根本见都没见过，我请煞婆来，真的只是为了祈福而已。”
“你可有证据？”鹤仁素没有扶起芸嫔，更没有看她的表情。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也很乱，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有煞婆这个人证还有人偶这个物证，她不该再感情用事的相信微表情，相信此事和芸嫔没关系。
可她..
“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可惜要污蔑我的人肯定没想到，我根本没怀孕，又何来换子一说。”
“什么？你没怀孕？那你干嘛要请煞婆来为你腹中的孩子祈福？”鹤仁素吃惊。
她抓起芸嫔的手腕摸了摸，脉相平平，和常人无异。
芸嫔抹泪：“皇上很久都没来看过我了，我只是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皇上能来看看我而已，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利用..”
没想到芸嫔冒死撒这个弥天大谎竟然只是为了见皇帝一面，鹤仁素不禁替她心酸。
“既然你没让煞婆作法换子，那你又是怎么懂换子的。”她刚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都要沧辕司命解释，何况一个深居宫中的芸嫔。
芸嫔惨淡一笑：“鹤姑娘也太小看我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其他的东西不懂，这种肮脏的手段还能不懂吗？！”
只见她眼中的悲凉就好似骨子里冒出来，那么真实，那么深刻，真是见者动容。
“你先起来吧。”鹤仁素道。
“鹤姑娘，我知道我从前仗着皇宠太过骄纵，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可我如今已经落得如此下场，本以为可以和云珠相依为命的过完余生，没想到..云珠惨死，我唯一的孩子没了，还有人要借用此事害死我，我死不要紧，可这天理在哪，王法在哪，还请鹤姑娘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