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严重！我都查资料了，就算是判不了个死刑，那也得判个无期徒刑，你信不信？”
王富康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恨骂道：“老不死的，他是活该！抓起来崩了才消停呢，这事与我们无关，爱咋着咋着！他是自作自受！”说完，扯着老婆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媳妇猛一甩手，挣脱开来，对着村长说：“叔，叔，你是一村之长，这事大事小的还不全拴在你的一张嘴上啊，你就帮着说道说道，帮着求个情，再饶他这一回吧。”
村长严肃地说：“我说林翠花，你可把我朱发亭的能耐看大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村上几乎所有女学生的父母都去村委了，众怒难犯，这事我可挡不了，所以才急着来跟你们打声招呼，毕竟你们是他唯一的亲人，怎么操持你们看着办吧。”说完扭头便走，边走嘴上边嘀咕着，“奶奶个双球的！狗改不了****，****不行了，倒用起了眼睛，一个撒水的地场有啥好看的，犯贱……该死的玩意儿，这一回你算是栽大了！”
林翠花一脸无奈目送着村长倒背着手走出了院子，拐过了墙角，这才转身回了屋，埋怨起了自己的男人来：“瞧你那点出息吧，都八十也就那个德性了，你跟人家村长耍啥横呀？还敢当着面甩脸色给人家看，我看你这是傻，是自找难堪。你也不想想，这事你逃脱得了吗？他王坷垃可是你家亲叔，就算他坏透了，那也是你们王家的人，总该去看一看，过问一下吧？再说了，听村长那个说法，他这回犯下的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看人家怎么给罪定了。万一他真的进去了，给判了重罪，迟早还不影响到咱家，影响到咱儿子以后的前途吗？”
“这与咱儿子有啥关系？扯淡吧！”
“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了，你忘了那个老混蛋是怎么影响到你的了，这还不是一回事？”林翠花气不过，又指着男人的鼻子说：“家里出了个流氓犯，你觉着脸上光彩吗？你不在意，可后人呢？孩子还找不找媳妇？还上不上大学？还当不当兵了？你就打算世世代代弯腰塌背，任人戳，被人点是吗？这可是一个家族的大污点啊！”
王富康不再搭腔，闷着头抽了一阵烟，然后起身去了村委会。
果真像村长说的那样，村委会里这时候聚集了很多人，隔着高高的红砖墙就能听到里面吵吵嚷嚷，怒气冲天。
有人说：“快给派出所打电话吧，把那个烂玩意儿抓起来，一枪比了了事，省得他再出来祸害女人！这回竟然还对小女孩下手了，真******可恶！”
“那是法律上的事，我估计这事也够不上个枪毙吧，再说了，又没对孩子形成实质伤害，人家上头管不管还不知道呢。”这是村长的声音。
又有人接话说：“干脆，咱想个法子，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处理了得了，生得他贼心不死。”
“怎么处理？”
“还不简单，一把火、一包药、一顿闷棍……想弄死他，还不简单着。”
王富康止住脚步，犯起了犹豫，心想：自己这时候进去肯定吃亏，即使不被吃掉，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必须先想办法支开他们，然后再跟村长细细谈。
琢磨了一会儿，他甩开步子进了大门。
还不等站稳，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王富康来了！”
门前几十号人都转过身，齐刷刷看了过来。
朱发亭瞄着王富康，扯着嗓子叫嚷道：“富康你这个狗杂种，你说这事该咋办？你叔一颗老鼠屎，把整个村子都给搅乱了，要不是看着你们一家人的面子，干脆一把火把他给烧了了事！”
王富康显得很镇静，环视了一圈，淡定地说：“你们还顾得上在这儿喷唾沫星子呢，说些狠话有啥用，都白搭，万一被他听到，麻烦更大了。他可是光棍一条，是豁出去不要命的主。刚才我去他家看了看，他可正在家磨刀呢，嘴里还嘀嘀咕咕要杀要砍的，我劝了半天，他都不听。”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群人面面相觑，有胆小者随之一溜烟转身走了。
王富康再进一步说：“老少爷们谁还不了解他王坷垃呀，跟个野兽似的，发起疯来不要命，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还是看好自己家的孩子要紧，可千万别吃了眼前亏啊！”
话音刚落，又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了村长跟王富康两个人。
村长的脸上也有了仓皇之色，呆着脸问王富康：“你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吗？”
村长抬脚进了办公室，掏出了电话，边开机边嘀咕：“不行，必须报案，不然会出大事的。”
王富康跟进屋来，按了按村长的手，说：“瞧把你给吓的吧，我不这样说，怎么替你解围？他们闹来闹去的，你不心烦啊？”
村长望着王富康的脸，松了口气，说：“你这个小子，到城里几年，硬是学坏了，会编瞎话哄人了不是。”
王富康人模狗样地说：“这叫策略，不是瞎话，这个你老比我懂。”
村长收起了电话，坐了下来，点燃了王富康递上来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问：“你有策略？啥策略？说来听听。”
“叔，凭良心说，你觉得这事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打远处瞅瞅吗？又没动手，再说了，都是些小孩子，又不懂个啥，何必小题大做呢？”
村长打一个激灵，瞪大眼睛说：“只是远处瞅瞅？你小子说得倒轻巧，人家校长说了，他是躺在在女茅房的的粪坑下边瞅的，那还不一目了然啊，一个个小屁股蛋儿粉嫩粉嫩的，都让他给看了。还听说，听说被人捉到的时候，他还把裤子褪到了大腿根部，露出了剩下的那半截脏东西，正用劲呢，你说，你叔他还是个人吗他？那半截枪还能打出子弹来吗？真他妈邪乎了。”说完摇了摇头，嘴角竟挂着一丝奸笑。
王富康傻了半天，等缓过劲来，低声说：“村长，其实吧，我觉得那些事或许不是真的，可都是从别人嘴上传过来的，谁知道会不会是有人不怀好意乘机糟蹋他呢，老东西前几年跟那么多女人相好，惹恼了很多男爷们儿，会不会是哪家爷们怀恨在心，编了这么个由头来折腾他？现在又没有实据，我看这事不见得就当真，你看呢发亭叔？”
村长鼻腔里哼哧了一声，虎着脸说：“还不当真？我实话告诉你，人家胡校长都给他录了像了，这还跑得了他！”
“叔，你看过那个录像了？”
“没有，人家校长捂得紧，不让外人看，说是就等交给办案的民警看，那可是铁证呢！”
“那校长的意思是想去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