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地之灾终于过去了,世间万物恢复了原有的定律,渐渐地,生活重新回道了正规之上。不过,赤地的结束却不代表着事情的结束。
这次的赤地之灾的形成,主要是怨念之地和死亡之海所引发的,根源还未消除,一切“美好”都只是一句空话。
雪蚕,已经在尽力了。这次的赤地之灾,雪娓儿动用忘湖之水,赤地是解决了,但是雪蚕的忘湖却干了个彻底。忘湖一干,这对于雪蚕来说也算是一场不小的灾难,在这以后,雪蚕如果再不下雪,怕是连最后的一点十分都要保持不住了,雪蚕要面临的灾难就好比一朵失去水分供应的白莲,最后只有一点一点枯萎凋零,直到死亡。
可问题是,怎么才能让雪蚕下雪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做出回答,雪蚕的白雪已经消失了千年。而自从那次雪娓儿和雪痕的出现并未将白雪带来雪蚕时,不少人已经放弃了了心中的信念,似乎对于天降白雪的那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圣殿之中,雪娓儿问雪痕:“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圣洁?先知预言,雪之圣魂,可化解天下之一切到底寓意何指?”
雪痕思量了会,答道:“对不起圣女,属下不知。”
雪娓儿眼中闪过一丝的失望,但是更多的确是悲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去了?
雪痕心中也是无奈,雪娓儿已经不是自己能够触摸的到了,尽管自己装作如何的不在意和忘却,可是到了最后,那种压抑的心痛感只会越来越强烈,这让他很烦。
走出圣殿之后,他辗转着出了雪蚕来到了外界,当看到那些重新发出嫩芽的花草和小树时,他潜意识地笑了起来,然后抽出别再腰间的长萧伴着柔软的二月风吹了起来。箫音如潺潺流水,叮当作响,听起来空明清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重生的力量。感染着万物心生的重生,雪痕突然心头变得空旷起来,就像宁静一片的大草原一般。可惜,他最终还是看不开,所以欢快的箫声吹了一半之后,突然戛然而止。
“雪俊,我们,能聊聊吗?”
“你想知道什么?”雪俊倒是很好,每次雪痕叫他他都会出来,只是,他很少自己主动。
雪痕深深叹了一口气,问道:“真真正正的圣女,就是圣洁的化身吗?”
“是。”雪俊回答得很干脆,“雪娓儿和雪姬真的好像看,只可惜,现在的她还不完全是雪蚕的圣女。”
“要怎么做才能使她成为真正的圣女?告诉我办法。”雪痕的眼中,哀伤突然变得如此深邃。
雪俊突然低声一笑,回道:“要做好一位圣女,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雪娓儿如果真的成为了圣女,不知道这对于她是好,还是坏?”
雪痕突然显得有些急躁:“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将事情说出来呢?难道那些秘密真的值得如此守口如瓶吗?”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雪痕,花沫月或许是你看不起的恶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许真的可以帮到你解除了个诅咒,这样,你和雪娓儿兴许还有希望。”
雪痕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告诉我,你们的故事?”
“去找他吧,我帮不了你。”雪俊突然轻叹一声,“我雪俊什么都不是,帮不到你,也帮不到她。”
“谁?”雪痕问道,只可惜,雪俊没有再回话。
他又是沉默,每次都是这样!雪痕突然感觉到很厌烦,雪俊的沉默让他的心底骤升一股厌烦之火,“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的话,就从我的脑中消失。关于花沫月的事,我自己会去找的。”
“唉”一声叹息声传来,“我会走的,她走了,我也不想留了。不过雪痕,那个秘密你知道了,未必会是件好事。”
“这样的选择,是你们的,不是么?还有的我选吗?”雪痕很是失落地叹息一声。他的心里的苦谁又真的明白。
“记住一句话吧:千万不要去怨恨!”
雪俊后来走了,他知道,因为他再也察觉不到他的痕迹。只是不知为何,脑中突然空空的一片,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空空如也。
看看背后的雪蚕,雪痕矗立了一会之后,急促地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他现在不管后面的事如何,他现在要的,就是保得雪蚕的平安,也保得她的平安!
有的时候,将事情全部简单化,只要坚持心中最为重要的信念,你会找到自己心中的信念。
赤地一消失,人间再次陷入了安静的范畴。虽然在有些人的心中,这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但是至少,那些无辜的人可以轻松地喘口气了。
渤海地,死亡之海的边缘,萧剑凝望着那片无际的黑色大海已经良久,这几天,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在他的身后,玫娅静静地呆着,跟他一样,望着死亡之海出神。
良久之后,萧剑终于转过了身,看向了玫娅:“我想,你说的是对的,萧剑却是是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是萧剑,也不是寒枭。”
“他还打算沉睡寒枭多久?”玫娅问道。
萧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主人从未说过时间。”
“其实。”玫娅突然神情沉重起来,“其实,我有个想法想告诉你。”
萧剑轻轻一笑:“说吧,从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有事的。”
玫娅轻声一笑:“萧剑,你却时很聪明。”说着迈着细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在他的耳朵边轻声说了什么。萧剑听完之后,脸色变的很难看。
“好好思考一下吧,我不希望七界再去遭受千年前的劫难了。”玫娅的声音渐渐远去,看到她离去,萧剑的眼神骤然变冷。
“她真的决定背叛我了么?”玫娅刚一离去,花沫月突然出现。
“是的,主子。他想萧剑将寒枭放出去,然后再去破坏主子放在死亡之海与怨念之地连接的东西。”萧剑迟疑一会,但还是全部都说了出来。
“知道了。”花沫月没有再理会萧剑,一阵风过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都走吧。”萧剑重新凝视着前方这个黑色的大海,然后手附上了自己的脸。
“唉明明是自己,可是却没有自己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