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卫寨主,你怎么说好的事情又变卦了?”谢晓荻见卫玉龙不给自己解绳子,也有些急了。
“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只是还有一事要问。”卫玉龙言道。
“你烦不烦啊,问起来没完没了,堂堂一个大寨主,怎么婆婆妈?你先解开我再问不行啊?”谢晓荻见卫玉龙还要继续问,不由得心里有气。
“这个问题你不回答,我就不能放你走。”卫玉龙脸色颇为严峻。
谢晓荻暗想要坏事,不知他又想起什么事来了,只能随机应变,看是否能糊弄过去,便说道:“那你问吧,我可不一定知道啊。”
“你告诉我,在这山寨中,谁是你们的卧底?”卫玉龙突然想起了出现在自己住所中的两封信,心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真要与无量门破脸,如果不能挖出奸细,只怕真的大事不妙。
谢晓荻听卫玉龙这么一问,当场便傻了眼。如果是别的问题,他倒好敷衍一番,此时卫玉龙问谁是奸细,谢晓荻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连山寨中谁叫什么名都不知道,编都没法编,而且事关奸细这种紧要问题,谢晓荻也不愿随便给人栽赃。
“这事我真不知道。再者说来,卫寨主,你觉得无量门既然在山寨中安插了奸细,会随便告诉你吗?”谢晓荻反问道。
卫玉龙也知道谢晓荻不会轻易吐实,当即点点头道:“谢兄弟,我理解你的处境,也不会强于你,但此时却不能放你了。”
“我真不知道啊!”谢晓荻一听卫玉龙不放自己,顿时急了眼。
“你不知道谁是奸细,可奸细知道你是谁就行。”卫玉龙已经打好了算盘,“只要我放出风去,说抓到了无量门的重要人物,他必然想方设法前来搭救,我就有办法把他挖出来。”
“那他要是不来救我呢?”谢晓荻问道卫玉龙淡淡一笑,接着说道:“那就只好请你多在山上盘恒几日了。”
“好你个卫玉龙,说话不作数,枉为一寨之主!我”谢晓荻本想骂上几句,转念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把话咽了下去。
卫玉龙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谢晓荻,此时不想再和他多说,便转身出了屋子,他和谢晓荻谈了不少时候,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卫玉龙进屋前,安排李华堂在屋外守候,此时出了屋,却发现等在外面的是二寨主鲁非中,李华堂不知道去了哪里,心中微感奇怪,便向鲁非中问道:“华堂呢?”
鲁非中见卫玉龙出屋,急忙迎上前去,对卫玉龙说道:“大哥,寨中又有变故,华堂前去处置了,我正好经过,他便托我在此相侯。”
卫玉龙本来让李华堂守在外面,严防他人靠近,想不到李华堂居然会擅离值守,不由得心中有气。待卫玉龙转念一想:“华堂生性谨慎,如果他急着离开,必然是有重大变故。唉,我跟他说不让任何人进屋,但如果寨中真有要事,他也该知道变通啊,怎么不向我禀报,就自己跑去了?”
“华堂可对你说是什么事了吗?”卫玉龙见李华堂既然不在,多想也是无用,便向鲁非中问道。
鲁非中四下打量了一下,低声说道:“大哥,此间不是讲话之所,你快随我来。”
卫玉龙刚要举步,忽然想起自己来时已屏退左右,此时关押谢晓荻的囚室尚无人看管,便对鲁非中说道:“二弟,你先去叫寨中的人过来看住这年轻人,以防有变。”
鲁非中一跺脚,急急说道:“大哥,山寨中之事甚急,再去叫人”他一抬头,看见八寨主彭太平远远地走了过来,便招手冲他招呼,“八弟,你过来一下。”
彭太平见鲁非中招呼他,便急忙走了过来。
“八弟,我和大哥有事相商,烦劳你在此看管一下人犯。”鲁非中吩咐道。
卫玉龙见鲁非中如此吩咐彭太平,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心想:“几家弟兄虽说有个排序,但相互之间并无节制,老二怎么直接指使起老八来了,而且是看管人犯这等杂活,只怕老八不会乐意。”
没想到,彭太平想也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大哥、二哥,你们有事先去忙便是,有我在此,你们一百个放心。”说着按了按腰间的红毛宝刀的刀柄。
卫玉龙知道彭太平这刀系红毛折铁打造,出自名家手笔,也是一口利刃,加之一手精妙的“披风刀法”,山寨中也是少有匹敌,想来应无大碍,便点了点头。
“八弟,关押的这年轻人事关山寨前途命运,务必小心在意。我和你二哥商量完事,马上找人接替你,万不可擅离值守。”彭太平单以武功而论,只在卫玉龙和鲁非中二人之下,但他脾气暴躁,又有些急功近利,在山寨中人缘不好,有几次还在议事会上和几家寨主吵个不可开交、险些动起手来,所以在山寨多年,仍然只坐到第八把交椅。卫玉龙晓得他的性子,所以多嘱咐了几句。
“大哥、二哥,不用多说,放心便是!”彭太平手按刀柄,走了几步,来到了屋子的门前,转身背冲房门,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
卫玉龙点点头,转身和鲁非中快步离开。
卫玉龙这伏牛寨依山而建,由前而后分成了好几部分:最前面是山寨寨门,里面是敌楼哨卡以及大部分喽啰的居住之所;中间是聚义堂以及兵器物资的贮藏之地,来宾的住所也设在此处;再往后是总寨众头领的居所,也有几间空闲房屋;最后面则是卫玉龙和卫玉燕的住所,还有一些贴身的侍从。关押谢晓荻的囚室,正是众头领居所不远处的空闲房屋。
“大哥,不是在前面,是在后面,你快随我来。”卫玉龙离开囚室,便想往前面去,却被鲁非中叫住了。
卫玉龙一听是后面,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莫不是卫玉燕出了什么事,急忙紧随鲁非中向后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