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荻见李华堂在一旁犹豫不决,便挠了挠头,笑着对李华堂说道:“至于比赛规则嘛,我看可以这样,只要二位寨主随便一件暗器打中了我,就算我输了,大家马上住手,免得把我打成筛子。”
韩如冰和吕殿张听谢晓荻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吕殿张眼一瞪就要发作,韩如冰较为沉得住气,冲吕殿张使个眼色,叫他先不要动怒。
李华堂心思缜密,未虑胜、先虑败,急忙问道:“那你如何算赢呢?”
谢晓荻又笑得像个小狐狸一般,慢慢说道:“我谢晓荻何德何能,就算侥幸打中二位寨主一记两记,也是寨主们让着我,不能算我赢。这样吧,两位寨主的暗器打完了,要是还没打到我,就算让了我这一场吧。”
韩如冰和吕殿张一听这倒好,当我们是傻小子啊,就算想故意放水,有让人把自己当靶子打的吗?但二人转念一想,谢晓荻打中自己也不算赢,而己方只要有一枚暗器打中谢晓荻就算胜,实在是占了极大的便宜,一时倒也并无异议。
李华堂心想,谢晓荻这个主意分明把自己置于十分不利的境地。他知道别看这年轻人老笑嘻嘻的,其实鬼主意甚多,但仔细想了想,也没发现谢晓荻提出的办法有什么破绽,便点头说好,转身向台下大声宣布比赛规则。
这规则一宣布不要紧,不仅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卫玉龙也暗暗皱眉。他本想找两位寨主再试探一下谢晓荻武功的深浅,没想到谢晓荻居然唱了这么一出,心中也有些担忧,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但比武规则既已确定,卫玉龙自是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台下静观其变。他见谢晓荻适才给卫玉燕留足了面子,心想两位寨主应该也无大碍,只是不知道谢晓荻能否在二人夹击下取胜。
韩如冰、吕殿张二人见李华堂宣布完比赛规则,便各自退了几步,站到了擂台的一边。韩如冰解下了背上斜背的宝雕弓,从箭袋中抽出一支金鈚箭,将箭搭在弓上,拉个半开,右脚微微后撤,箭尖斜指地面,等待李华堂的号令。吕殿张身形略弯,一手垂在腿侧,一手扶在腰间,两手指尖已经触到了腰腿所绑的飞刀上。台下众人见比武马上就要开始,不由得纷纷后退,生怕暗器无眼,招呼到自己头上。
李华堂见韩如冰、吕殿张二人已蓄势待发,便后撤到了台边,正准备要宣布比武开始,却被谢晓荻给打断了。
“稍等!稍等!”谢晓荻突然大声一喊,搞得台上台下之人都是一愣。
“谢兄弟,你又有何事啊?”李华堂心中不快,强压了压火问道。
“咱不是要比暗器吗?”谢晓荻眨了眨眼。
李华堂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但知道谢晓荻必有下文,便顺着他说道:“是啊,那又如何?”
“我没带暗器啊。”谢晓荻满脸无辜的表情。
韩如冰、吕殿张二人一听这个气啊,心说你没带暗器比什么,两人架势也不摆了,先后站直了身子。
李华堂也是一肚子火发不出来,为了比赛能顺利进行下去,他还是招手叫来手下,给谢晓荻拿来飞刀、飞镖、飞蝗石、袖箭、铁莲子、铁菩提等诸般暗器,让谢晓荻挑选。“谢兄弟,常用的暗器都在这里了,你就凑合着用吧,再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李华堂怕谢晓荻再生事端,急忙先把话封死。
“别啊李寨主。”没想到谢晓荻不吃李华堂这一套,“你这些暗器不是铁的就是石头,我谢晓荻贱命一条死了无所谓,二位寨主就算不是万金之躯,也得是好几百金之躯,万一有所伤损就不好了,我也用不着这些暗器,你找人帮忙给我拿袋子蚕豆就行了。”
李华堂无奈,又叫人拿来一布袋蚕豆交给谢晓荻,谢晓荻接过布袋拎在手上。
韩如冰和吕殿张见谢晓荻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回事,心中虽然有气,但也暗暗提防,生怕在众人面前栽个跟头,闹得灰头土脸。
“开始!”李华堂一宣布开始,便转身跃下擂台。
韩如冰听到“开始”的号令,立即弯弓搭箭,“嗖”的一箭,直射谢晓荻的咽喉。吕殿张见韩如冰已经出手,当即也是两柄飞刀,分射谢晓荻的双肩,把谢晓荻左右闪避的空间封死。
谢晓荻左右手一抬,已将吕殿张的两柄飞刀抄在手中,同时身形一矮,把口一张一闭,又将韩如冰的金鈚箭咬个正着。
韩、吕二人大吃一惊,当下更不多话,韩如冰一抬手射出五支连珠箭,吕殿张发出也连续发出六把飞刀。
台下众人见韩、吕二人攻势凶猛,不由得“嗯”、“啊”作声。
谢晓荻刚把金鈚箭吐出、两把飞刀扔掉,就见箭和飞刀不断袭来,连忙不停闪身躲避。
谢晓荻将一轮弓箭和飞刀躲过,韩如冰的弓箭已用去了四分之一,吕殿张的飞刀也剩下了二十来把。
“五弟,这小子想让咱们耗尽暗器。”韩如冰心想,谢晓荻既然说了,两人的暗器如果打完还打不中就算他赢,那他肯定是想耗尽两人的暗器,便出言提醒吕殿张。
吕殿张和韩如冰携手作战多次,两人早有默契。听到韩如冰这么一说,当即“噌”的一下,跳到了台子的另一端,与韩如冰对谢晓荻形成夹击之势。
谢晓荻不知二人要干什么,立在台中静观其变。
韩如冰见吕殿张已经跃到对面,当即使个眼色,两人再度同时出手。
谢晓荻心想在哪打不是一样,依旧左躲右闪。但他闪了几下,就发觉不对,好像韩如冰射过来的不仅有箭,还有飞刀,而吕殿张掷过来的也不仅是飞刀,中间还夹杂着金鈚箭。
待谢晓荻仔细一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吕殿张掷过去的飞刀,韩如冰在另一侧接住,然后用宝雕弓又射了回来;而韩如冰射过来的金鈚箭,吕殿张也用手接住,再以甩手箭法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