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荻听到展鸿途这么一说,便把持剑的手松了下来。他本来就伤势未愈,又加上长途奔袭,和贺春来动手时又中了一掌,此时也是支撑不住,身子连着晃了几晃。
展鸿途发觉谢晓荻又受了伤,急忙扶他坐下,以内力助谢晓荻疗伤。
莫得言此时也走进屋来,见贺春来瘫在地上,一双眼睛仍在转来转去,怕他再打什么鬼主意,伸手一指点中了贺春来的“膻中”穴。贺春来“膻中”穴被点,顿时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不多时,谢晓荻在展鸿途的内力疏导之下,感到胸口的闭塞之感减轻了许多,后背也不那么疼痛了,便对展鸿途说道:“多谢展大哥,我已无大碍,你快告诉我,不急着杀他的好主意是什么?”
展鸿途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声音,对谢晓荻和莫得言说道:“此处不是久留之所,我们先快些离开,然后再作商议。”他抬手一指晕倒在地的贺春来,对莫得言说道:“此人还有用处,烦劳莫长老带上他。”
莫得言点了点头,将贺春来一把拎了起来。
展鸿途想了想,又对莫得言说道:“此时街上人多,莫长老你拎着知府大人满街走,恐怕多有不便。”
莫得言一想也对,“刺啦”一声把贺春来的外袍撕了下来,给他罩在头上,接着提起贺春来的两手往背后一轮,来个了半扛半背。
展鸿途点了点头,回头见谢晓荻伤势不轻,便也把他背了起来。
谢晓荻甚是过意不去,连忙说道:“昨天被莫前辈背,今天又要让展大哥背,实在是不好意思。”
展鸿途笑笑道:“这些小事就不要客气了,只是你今后行事还需谨慎,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不然有几条命也是不够。”谢晓荻点头称是。
展鸿途刚要走,突然看到桌上的玉马等物件,心想这些物品带着必然有用,当即找了块台布,将几样物品打了个包,又把银票揣入怀中。
谢晓荻伏在展鸿途背上,看到展鸿途在忙活,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展鸿途听到谢晓荻发笑,便问道:“晓荻,你笑什么?”
谢晓荻笑着说:“都说贼不走空,想不到展大哥这抓贼的也不走空,您这算不算黑吃黑啊?”
展鸿途一听也乐了,对谢晓荻说道:“我这算是白吃黑,不是黑吃黑。”他口中说着话,手上却甚是麻利,转眼间便已收拾停当。
几人当即迅速离开了府衙,不多时又来到展鸿途昨日所安排的民居之内。
三人到了屋内,展鸿途将谢晓荻放下来,莫得言也将贺春来从背上甩到了地上。贺春来穴道被点,此时仍是一动不动。
谢晓荻一进屋便向展鸿途问道:“展大哥,你为何不让我杀这狗官?”
展鸿途微笑道:“你先别着急,我是有个计较,但不知成不成。”说到这里,展鸿途伸手解开了贺春来被点的“膻中”穴,但接着又点上了贺春来手足的穴道,拎着贺春来走向里屋。
谢晓荻看得奇怪,想要跟进去,却见展鸿途冲他摆了摆手,无奈只能在外屋等待。
展鸿途进到里屋,反手把屋门也关上了。
谢晓荻更是奇怪,便向莫得言问道:“莫前辈,展大哥要干什么?”
莫得言曾任丐帮执法长老,自是见多识广,心中已然隐隐猜到了展鸿途要干什么,也微笑着冲谢晓荻摆了摆手。
谢晓荻心道:“我又不聋不哑,你们俩合起伙来给我打什么手语啊?”正奇怪间,忽听房里传来贺春来的一声惨叫,但这叫声刚刚发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接着没了声音。
谢晓荻听到声音便想进屋,却被莫得言拉住了。
谢晓荻此时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运起内力,凝神静听。只听到里屋一会传来展鸿途和贺春来的说话声,一会又传来贺春来的呻吟声,但声音都是含糊不清,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听不多时,谢晓荻恍然大悟,展鸿途必然是在拷问贺春来。
过不多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展鸿途从里面走了出来。谢晓荻好奇心起,急忙走进去看贺春来。
谢晓荻刚进里屋,就闻到一股骚臭之气,不禁掩住了鼻子,待他仔细一看,贺春来瘫软在地上呼呼喘气,身上、脸上倒不见有什么伤痕,只是已经大小便失禁,从裤裆到裤腿都湿漉漉的。
谢晓荻感到一阵恶心,急忙出了里屋,又把房门带上,向展鸿途问道:“展大哥,你如何整治的他?”
展鸿途微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
谢晓荻见展鸿途不肯吐实,也不好再深究,便继续问道:“他招了什么?咱们就这样放过他吗?”
“那倒不是,刚才我就说了,我心中有个计较,要问清他一些事情后才能确定。关于咱们如何处置他,以及下步的对策,我看可以这样”展鸿途当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谢晓荻和莫得言都听得眼前一亮。
三人当即又合议了一番,最终敲定了下步的对策,之后便分头行动。
经过连日来的几番折腾,京兆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有许多流言在坊间传出。
“听说了吗?咱们知府大人又遇刺了!”
“真的吗?可有性命之危?”
“这次比上次还要凶险,贼人胆大包天,直接把贺大人绑了票!”
“那还了得,官府不去救人吗?”
“好在贺大人自己逃了出来。”
“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可知道贼人是谁?”
“嘘,小声些,我也只是听说,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你快说啊,想急死我啊?”
“听说是展总捕头。”
“胡说八道吧,展总捕头是保护贺大人的,怎么会干这事?”
“叫你小声些,你没见展总捕头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在,他的夫人外出探亲也不回来了。听说官府不日就要发海捕文书缉拿他了。”
“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在各种流言纷纷传开的时候,谢晓荻正一个人走在离开京兆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