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白老四可能是无量门的门主。”黄天罡还在闭目入定。
“门主?无量门是他所创立的?笑话!”丁炙摇头冷笑,“以他的胸襟和魄力,当个打手绰绰有余,想开山立派,还是无量门这么大的组织,你要说谢梦得是无量门的门主我倒信,可说白嗣源是门主我呸!”
黄天罡并不生气,接着道:“我并未说无量门是白老四创立的啊。”
丁炙道:“那你怎么说他是门主?难不成门主还传了好几代了?”
黄天罡道:“门主倒没有好几代,只怕好几位还是有的。”
丁炙心中一凛,问道:“什么意思?”
黄天罡懒洋洋地道:“丁老三,你的芝麻都漏光了,就别再撒了。”
丁炙转头一看,原来自己忙着和黄天罡说话,手中罐子虽然停止了晃动,但却忘了倒转过来,依旧是开口的一头冲下,罐子中的芝麻此时已经漏了个干净,在烤猪上落了小小的一堆。丁炙见状好不着恼,但见猪身上的芝麻也撒的差不多了,又关心黄天罡所说的话,便将罐子随手丢在一旁,接着将烤猪一抖,把多余的芝麻震了下去,接着问道:“你说无量门的门主有好几位,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黄天罡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语。
白眉叟接口道:“我也曾探得消息,说那无量门的门主总是带着个面具。老二的意思是,无量门的门主可能使用身外化身之法,找了几个替身,既让别人无法查清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便于发号施令。”
“便于发号施令?”丁炙冷笑,“有人假传圣旨怎么办?有人借机夺权怎么办?门中又有谁能分得清真假?再说,又有谁甘心情愿给他当替身?”
“这些问题,你该去问无量门的门主。”黄天罡笑道。
丁炙怒道:“你存心找茬是不是?我也不和你争这些,我只问你一句,以白嗣源的性格,他怎么会甘心情愿给别人当傀儡?”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白老四。”黄天罡仍在微笑。
丁炙大怒,手一挥将铁架子斜插在了地上,接着抓起了铁锤,“呼”地一声贴地掠过,地上散落的猪骨被劲风带起,纷纷向坐在地上的黄天罡打去。
白眉叟见状不禁皱眉,心说这当口两人怎能起冲突。但丁炙已然出手,他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同时也想看看两人的功夫到了何种地步,便静观其变,待情况危急时再行阻止。
黄天罡不急不忙,左肩一耸,随着黄影闪动,一面小黄旗从他肩后飞出,正落在身前。黄天罡接着用左手在旗杆上一拍,那旗子便迅速展了开来。也就在此时,十几块猪骨已经飞到近前,恰恰打在了旗面上。
这些骨块去势迅疾,带有丁炙的内家真力,就算是块厚厚的硬木板也禁受不起,加之猪骨质硬,旗子质软,眼看骨块势必破旗而出。谁知就在骨块刚刚触及黄旗的一瞬,黄天罡又用左手一拍旗杆,那旗子居然迅速收了起来,已经把十几块骨块卷在了旗中。
“好!”白眉叟是识货之人,见状不由得喝了一声彩,“天罡,你的‘五旗法’果然了得,只怕连我的‘飞龙剑’也能收了去了。”
黄天罡将那黄旗从地上拔了起来,轻轻抖动了几下,旗子中卷住的猪骨全部掉了出来。只是,猪骨都已经变成了骨头粉。黄天罡听见白眉叟在夸自己,嘴角微微翘了翘,说道:“我这是六旗,不是五旗。五旗最多能收你的子剑,六旗嘛”接着又了摇摇头道:“也不好说。”随即将黄旗又归入了背后的包中。
“六旗?”白眉叟闻言也暗暗心惊,“你连阴阳旗也练成了?”
“五旗如何?六旗又如何?”丁炙兀自不服气,“不过收了我几块猪骨头,有什么好吹的?还想收飞老道的‘飞龙剑’?你先收收我的铁锤试试!”
“五体为筋、脉、肉、皮、骨,骨属水,水来土掩,所以用黄旗收你的猪骨,用的是以土克水之法,”黄天罡倒一本正经,“你的铁锤属金,以火克金,当用红旗。”说着话,右肩微微一耸,一柄红旗又落在了身前。
丁炙大怒,手中铁锤不停转动,“呼呼”生风,已经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他眼睛盯着黄天罡,一步步向前去。
白眉叟知道丁炙走到十步之内就会出手,眼见两人还有十六七步的距离,急忙闪身挡在了两人的中间。白眉叟刚要说话,就见丁炙突然一锤砸向地面。白眉叟想不到丁炙居然会在十五步的距离出招,刚说了个“你”字,丁炙的锤已经砸到了地上。
随着“砰”的一声大响,黄天罡立即变了脸色,再也坐不住了,两腿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接着掏出一面青色的小旗护住了脚下。
就在黄天罡离开地面的一霎那,他所处的地面上一块泥土突然飞起,大小形状就如同丁炙的锤头一般,急速奔黄天罡的脚下打去,正和那面青旗撞在了一起。
黄天罡掌中青旗连抖,脸色自白转青、由青变黄,连续变换三次,这才将那块土块震落,身形借势斜飞,飘然落在地上。
“木能克土,土重则木折;火能克金,金多则火熄。”丁炙持锤笑了笑,“莫要克不了我,反被我克了啊。”
黄天罡却不生气,掸了掸溅到身上的泥土,随手又把青旗和地上的红旗收了起来,口中说道:“老三,你的锤法又精进了不少啊,十五步外就能出招攻敌了。”
丁炙听了这话,还想说点什么,却被白眉叟给打断了:“好了,今天晚上是来吃猪的,不是来打架的。你那猪要是再不吃的话,恐怕就要凉了吧?”
丁炙听白眉叟这么一说,连忙把锤放下,一把又拿起了铁架子,用手背靠近猪身试了试温度,这才放心,说道:“此时吃的话,温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