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箭扫雷车发出的扫雷火箭拖着当空飞舞宛如彩练一般的爆破带吼叫着在敌障碍场落地爆炸,两条通路迅速开辟成功,紧接着步兵突击队员们出现了,他们在敌前沿前已经隐蔽潜伏了十几个小时。
我们观战的位置距离较远,仅看见隐隐约约的十几个人影,他们手里拿着长杆似的东西估计是******与树杆等捆在一起的清障物,奔跑着在通路里穿梭,那是破障分队在通路中清除残存障碍和未引爆的地雷。
与此同时,炮兵火力向远方高地延伸射击,我们附近团指挥所里的各型电台同时开机,糟杂的电台滋滋声和各种口音的呼叫声顿时响成一片。
最惨烈的场面出现了,一梯队连的突击队员刚冲到通路口,就被敌人暗火力点中的机枪打倒了好几个人,有的倒下后一动不动,有的还趴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远处的我们只能看到突击队员们迅速卧倒边救治伤员边举枪还击,枪声响成一片第一次压过了炮声,全是点射,“哒哒,哒哒哒”,轻重机枪开始长点射,突击队后面的火力分队开始用高射机枪和重枪枪实施压制射击,一串串的曳光弹飞向敌人的射击位置,清晰的显示着弹着点。
估计通路前侧的敌火力点被打哑了,突击队员们又从地上跃起,端着枪没命的往前跑。
“妈呀,降低姿势啊,这么直着跑被命中的概率太大了,弯腰啊,弟兄们......”我抢过林小天手中的望远镜小声喊叫着。
其实哥们儿喊那些绝对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快速通过通路必须要全速,曲身前进速度肯定要下降,而且说是跑,那可是又滑又陡的山路,能向前移动已经不错了,后来哥们儿向敌阵冲击时动作还赶不上人家呢,那时就觉得血往上涌,没命的往前跑,即使顶着枪子也得往上冲,根本想不了乱七八糟的事。
一个敌人也没看见,我在望远镜里仔细的搜索着,只看见突击队员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只听见枪声可不见敌人的踪影。这伙人也够厉害,表面工事被毁了百分之八十以上,那么密集的炮火覆盖,惊天雷似的在头顶炸裂,远方的我都哆嗦得快趴倒在地,头晕目眩的感觉象被巨浪掀起来,可敌人却躲在暗处不停的射击,枪声虽然分不清个数,但能听出来他们打的很沉着,抵抗也是有组织的,并没有被炮火打晕。当然我最佩服的还是咱们的战士,大部分还是当兵没几天的新兵啊,战术动作已经非常熟练,尤其是勇往直前的气概,谁看了都会感动得落泪。惊天地,泣鬼神,我的好哥们儿,我的好战友。
隐约听到团指挥所里电台呼叫说炮兵阵地附近落了弹,敌人的炮兵开始还击,于是又是惊天动地的炮声,这回是压制射击,专打敌人的炮阵地。估计是我军进口的炮位侦测雷达起了作用,该雷达可根据敌军发射炮弹时的弹丸轨迹在数秒内测定对方火炮的口径、位置,计算出射击诸元,然后将数据传给我方炮群以快速歼灭目标。
望远镜内发现突击队员们已经在敌堑壕内实施壕内搜索,不时能看到一条条火焰喷射器发出的火舌喷向堑壕附近,估计是屯兵洞里的敌人负隅顽抗,没办法只能将他们活活烧死。
“够狠,妈的,烧死活该!”我和林小天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仇恨占据了我们的大脑。
运下来的伤员和烈士遗体就从我们旁边经过,大家没用人说都跑过去帮着背,帮着抬,又是一幕让人从心往外的恐怖和难过。
战斗打了近二个小时,稀稀落落的枪炮声预示战斗即将结束,突击队那面带着无数弹孔的“攻无不克”战旗插在了主峰,后续梯队也超越突击队向纵深发展。
战果不能用辉煌来描述,比起动则歼敌几十万的********相去甚远,但完全达到了战术目的,八里河东山敌防御阵地全部被我攻占,而后又打退敌班、排规模的反扑五次,共毙敌73人,伤敌27人,俘敌2人,摧毁明暗火力点23个,屯兵洞15个,缴获重机枪2挺,冲锋枪20支,40火箭筒5具,各种枪弹2万余发,炮弹780余发及军用物资一批。我方伤亡也很大,副营长以下伤亡39人。
我们实习人员没有继续观战,也没有回到原先集结的云峰镇,而是就地后撤至较安全地域待命,准备分散到各部队参加随后的防御作战。
我们学院的三十多个人住在三座野战帐篷里,附近还住着其他学院的参战人员。其中军医学院的学员最受重视和欢迎,他们一到战区就开始了实习,都在野战医院里忙着帮助抢救伤员,战区部队从首长到士兵对他们另眼相看。其它后勤、技术专业院校的学员也有活干,部队也需要他们。最惨的就是我们这些指挥院校的学员,人家部队的班、排不需要我们指挥,甚至去当一个兵人家也觉得不够格,对我们基本没什么好脸色,不把我们撵走已经很不错了。
好歹算是亲身经历了战争,尽管开始怕的要死,可看到同龄人的表现,看到倒下的弟兄和受伤后仍然咬牙坚持的战友,回想临出发时,军区和学院首长给我们的鼓励,全体学院师生热烈欢送的场面,我们再次热血沸腾,满腔的仇恨再次集聚。妈的,咱们的鲜花可不是白戴上的,出发前军旗下可不是随随便便表的决心,咱们可是经过比武打擂层层选拔出来的。我们是精英,不是孬种,我们没有忘记军旗下的铮铮誓言,于是纷纷找到大队长要求马上到一线部队参战。
大队长和区队长等几个带队干部甚至比我们还急,差点没和那位师政治部主任吵起来,他们直接找到集团军首长,又扬言要找战区首长,最后把参战部队的首长弄得没有办法,只好临时宣布了一项决定。
“想参战可以,必须拿出真本事,跟我们的战士一同训练,经我们考核后方可准许参加实战见习......”师政治部主任如是说。
总算见到点希望,大队长和区队长也不言语,急忙赶回帐篷跟我们交待。
“全军几十所院校在战区实习,指挥学院也有六七所,咱们可是代表学院,代表军区出来的,代表队必须要当好......弟兄们,咱们可不是吃素的,中国的‘西点’不是吹出来的,妈了个八子的,是骡子是马咱们得跟其他院校过过招拉出来骝骝,为学院,为军区,为军旗争光的时候到了......”大队长震动着大粗脖子,说话也不象在学院时候那么有条理,文词粗话一起使用。看出来了,他急的要死,恨不得端起枪立马杀上阵地。
“英勇顽强,不怕牺牲,当好代表队,为军旗添彩,为祖国争光!”三十多个人的吼声从喉咙里蹦发而出,穿破了帐篷直上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