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来福也没少喝,估计怎么也有个大半箱啤酒,大部分都是赞助我喝的,不过他还是一直没动地方算是保持比较清醒的头脑。
“穆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十个人七八箱啤酒造下去可别出什么事。”看出来孟来福尽管战场上英雄虎胆勇猛过人可平时却很严谨不是那种招惹事非之辈。
“不行,必须把他们都找回来,一个也不许装他妈驴熊。”我尽管喝的五迷三道可身子还能坐直,说话也没太舌头根子发硬,居然看到桌上的驴肉罐头触情生情的引用了“大驴脸”王股长的驴嗑名言。
孟来福看我没事放心不少,刚才的疑虑多半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他亲眼看到我造下近一箱半啤酒吃惊不小,怕是年少轻狂争强好胜才喝这么些,现在看我出去一趟并无大碍也就放宽了心,其他弟兄们尽管没少喝可不至于出事,喝的最多的孙猛也就大半箱啤酒下肚肯定不会有问题。
孟来福亲自到外边招集几个又吐又扎猛子的老兵,自己也忙中偷闲的放了把水。
十个人再次围桌坐齐,除了孟来福、孙猛和我,其他人等均东倒西歪齐声叫苦,最惨的还属冯晓不时的扭身往地上直吐,还有另外一个老兵居然偷着把杯里的酒往地上倒。
这哪成,酒是粮,菜可以不吃酒可不能浪费,我遍瞅了一圈弟兄们,心说“小样的,还跟老子拚酒?”
“今天大家喝的都很尽兴,给了大哥面子,我最后提议将杯中酒干了咱们结束战斗。”孟来福生怕再喝出意外赶紧张罗着要走。
“且慢,我说两句。”我站起身子面向大家用打火机“砰砰”连起了几瓶酒。
“大家都喝好了?都敬完了?该大哥敬大家了。”我还是自称大哥,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
众人醉眼吧擦的忘着我都有些不知所措,连孙猛也有些蒙圈,心里一定在不停的嘀咕“这小排长倒底能喝多少啊?”
“来,咱不玩老洋炮一扫一大片的干活,按你们的套路单个来,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三个的敬,咱们要来就来个六六大顺一顺到底一次喝六个。”一下午的“激战”我已经适应了啤酒,可能是我的胃对酒精不吸收还是怎么着,也可能是心理作怪精神意志在起作用在硬撑着我。
“哇,这可不行,弟兄们可受不了。”孟来福赶紧过来拉我,说是弟兄们受不了其实还是替我担心怕哥们儿受不了。
我推开孟来福向孙猛走去,本来他一直做在我旁边可大家放完水之后已经坐乱了套。
孙猛坐在原地呆呆的不动看着我一杯一杯的倒酒,眼神迷离失去了光芒估计不是让我吓的,而是自己确实喝不动。我早看出他喝酒完全是一腔豪气一股勇气,承受酒精的能力其实并不强。
孙猛就是孙猛属于倒驴不倒架那伙的,也站起身形用颤抖的手抚住杯子配合我的动作。
“这样吧,穆童,咱们一块敬,大家一起连干三杯。”孟来福又过来苦苦相劝。
哥们儿已经上听多时达到忘我的境界甭说是孟来福就是天王老子也劝不了喽。
“那就这样,穆童,每人敬三个,千万别整六个,太肾人。”
我是不管他妈三个还是六个了,这帮小子现在就是能把一个整下去估计都有问题都会“现场直播”,能眼皮不眨的整下去两个算他们有能耐有本事。
我按住孙猛的肩膀缓慢坐下,然后端起酒杯干了一个,又端起酒杯干了一个,最后想玩个“高山流水”三杯一块弄结果手拿不住没玩出来,就一个一个都倒在了嘴里。
没等孙猛这边拿起酒杯开喝,那边的一个老兵已经控制不住哇哇开吐,没喝就吓吐一个让我信心激增再添豪情。
孙猛硬着头皮一杯一杯的开喝,头三个还算可以,到第四个就挺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强忍着不想吐出来,结果这一捂嘴更坏了,是什么科学原理我也说不清反正是手一拿下来“哇”的一声“哗”的一下“现场直播”吐了一地,还好这小子关键时候扭过了头否则都得弄桌子上。
我笑哈哈的看着孙猛鼻涕眼泪可脸都是的痛苦表情,没再逼着他把剩下的两杯干掉,也不管副营长媳妇进屋扫拾地面劝我们别再喝之类的好话,转过身奔着冯晓而去。
冯晓刚才在外面已经“转播”了数次,看我走上前来腿肚子都在哆嗦,还没等我倒酒自己喝呢,他先把杯端起来了,都是精神紧张所致。
“穆排,你别喝了,我也别弄六个了,就一个成不?”冯晓也不白给居然还能把话说的挺流利。
我微笑着摇摇头,不管他如何苦苦哀求只管往杯中倒酒,就象渣滓洞白公馆里的行刑人员给人上刑之前的样子,慢慢的先从心理上给对方以足够的震慑。其实已经用不着玩什么心理战,这小子早他妈歇菜了。
我微笑的脸突然变得严肃异常毫无表情的喝完了两杯,刚拿起第三杯,冯晓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杯子抢过一饮而尽然后捂着嘴转身向外边跑去,干什么去不用讲谁都知道。
我哈哈笑着转了一圈,见谁灭谁那种牛 逼劲甭提了。这帮小子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没有一个能象孙猛似的整到第四杯才吐,其中有一个老兵在我到之前就趴在桌上弄出死猪般的造型,任凭我百般摇晃就是不挪窝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妈的,小兔崽子,还他妈跟我玩。”我骂了一句拾起椅子上的军装往肩上一搭走人。
“快去抚穆排长一把。”孟来福指了指桌上的弟兄们说完他自己已呆呆的坐在那半天不能动弹。
桌上那伙弟兄可是抚不了我喽,一个个烂醉如泥自顾不暇连瞅我背影一眼的力气恐怕都没有。
“那个六连的小排长能行不?要不我让小栾去送你?”说话的是老板娘副营长家属。
“哈哈,这点酒才哪到哪,没事,嫂子过几天我登门拜访副营长大人。”
我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跟刚开始练万米长跑似的腿已经不再是我身上的东西,只觉得头重脚轻,可我还是能站住而且还不停的向前走,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出了营门顺着大车路不停的向前晃动。
“排长,喝这么些酒你这是上哪啊?”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个战士驾着“驴吉普”从后边上来。
“排长,不认识我了?你们报到时可坐的咱的驴车埃”
“哦,是你啊,你看我这酒喝的什么也看不清,快拉我去一营......”
小战士赶快把驴车刹住,费了半天劲才把我弄到驴车上平躺着。
“排长,上一营找同学?”
“对头,我要去看看我的班副,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小兄弟快点赶让大哥体会一下跃驴扬鞭的感觉。”我四肢大叉躺在驴车上仰望着天空,真乃天高皇帝远实在他妈牛 逼。
“驴吉普”加足了马力“呷哒呷哒”的向前飞奔,没多长时间就“呷哒”到了一营。
“谢谢你啊小兄弟,只知道你是团直警侦连的,你叫什么名字?‘哇’......”话没说完我就吐了一地。
赶驴战士赶紧到我身边让我俯下身子尽情的吐,他在后边一下一下的敲拍着我的后背。
肚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除了几块没消化的驴肉罐头基本全是液体,我都奇怪将近二箱的啤酒摞在地上那么大的体积,可进了肚子哥们儿还是那么瘦,应该象孕妇的肚子才对呀?
赶驴战士看我吐完脸色变白身体不再发飘就急着告辞走了,人家也没把姓名给我留下。
“把你们三排长李运鹏给我叫出来。”我进了一营营门又吐了几次后来到一连门口几乎是趴在台阶上向门卫喊着话。
“哦,排长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找。”门卫快速进了三排的走廊。
“排长,李排不在可能上别的连玩去了,要不你先在他屋等会?”
我只好在他屋等会了,这时候身子不再发飘而是发沉就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刚才“驴吉普”那么“呷哒”把我都“呷哒”吐了可还是觉得四脚朝天八爪着地躺着的感觉真好。
李运鹏他们排的两个战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搀抚着我进了屋,不用他们指唤,我一眼就看出了哪个是李运鹏的床。太明显了,我就是喝一水缸的酒也能认出他那“大内高手”叠出的棱角分明比豆腐块还豆腐块的“内务”。
“我靠,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这一走廊都他妈酒味,全是从你嘴里喷出来的。”李运鹏听说我来了急着赶了回来。
“班副,二哥,哥们儿撂倒了一片,撂倒了一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