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面面相觑,苏璃一出手便杀了他们当中最强的双戟震中州石虎,这份实力便是夜胧月本人出手,只怕也不过如此。
他们本是受人雇佣而来,此刻便不想为了佣金而枉丢性命!
身后的紫衣少女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苏璃也不回头,左手月环一挥,日环凌空扑下,替紫衣少女抵挡一剑。
苏璃就地一滚,回到紫衣少女的身畔,一剑刺过去,将偷袭她的蒙面人杀死在地。
电光火石间,苏璃杀死二人,剩下的六名大汉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妖法,夜月胧的妖法还在,我们打不过的!大家快跑吧!”
“嗤”一声,紫衣少女发出一声轻笑,听在六名大汉的耳朵里,只觉得比雷鸣还要可怖!
六人不约而同朝着刚才下来的大洞跑去,跑到洞下,只见黑色的长索还在,六个人抓住长索就往上爬。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夜月胧看着苏璃,朝六个人一指:“杀了他们!”
“不!”苏璃摇摇头,已经违逆白震云的教诲,她不想再多杀人。
夜月胧皱起眉头,站起身来,他拿起地上刚才被苏璃杀死的黑衣人留下的长剑,朝着六个人追过去。
不过短短几步,夜月胧走得气喘吁吁,他长叹一口气,看来朔月未过,这具身体竟然弱得连寻常人都不如,此地结界被打开,自己仿佛一只茧破的蛹,脆弱无比,需得尽快离开此地才行。
夜月胧走到被苏璃的飞行器砸开的大洞前,六个黑衣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已经停了,从缺口处吹进来凉爽的夜风,天空群星闪烁。
夜月胧的目光落在金蛋上,他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一下金蛋的金属外壳,心中不由得暗自称奇,这个东西居然砸碎了自己设下的结界!
这也是命吧!朔月里有大劫,夜月胧早就给自己算了一卦,没有想到苦心积虑修成的结界居然被天降大蛋给砸碎。
虽然算出大劫来自天上,没有想到却是如此一个大金蛋,夜月胧在心里苦笑。
他回头看了一眼苏璃,此女功夫奇高,只可惜头脑好象有些疯癫,居然会认为自己是个女子,还亲了自己一口……
夜月胧伸手抚了抚嘴角,夜煞公子被人强吻,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大牙!想起刚才那个吻,夜月胧苍白如雪的脸上,涌起一团红云……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夜月胧腰间一紧,身体向后腾去,耳边听得苏璃的声音:“不好,那些人又回来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在原来夜月胧所站立的地方爆开来,如果不是苏璃,夜月胧必然被炸得粉身碎骨。
只见头顶的大洞上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一个粗豪的男声响起来:“夜月胧,你这个妖人,想不到也有今天!看来,坊间关于你的妖力的流言都是真的啊!哈哈哈!真是天遂我愿!”
四周响起一片笑声,声音直冲云霄!紫衣少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又听得一个声音说:“庄主,不可下去!那夜月胧妖法高深,下面还有一个强悍的帮手!我们只需要投下火油去,将这个夜月宫烧个透,不怕夜月胧不死在里面!”
“好!就照你说的做!”粗豪男声大声地回答。
头顶的众人呯呯嘭嘭在搬运东西,“哗啦啦!”一些黑色刺鼻的液体从头顶的破洞里倾倒下来。
“火油!”夜月胧变了脸色,这东西最是易燃,若是沾在身上,任凭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也会被烧成枯骨。
他转身朝着东面的影壁走去,步伐越走越快,回头一看苏璃还站在金蛋边发呆,夜月胧想了想,一把拉起苏璃的手,拖着她往影壁前走。
影壁上是一张山水风景画,画面上碧波万顷,一轮红日正从天湖相接处冉冉升起。
夜月胧走到太阳正对的地方,突然弯下腰去,将地面所铺的厚实羊毛地毯掀了起来,露出一块小小的圆形铁板。
夜月胧从身上拿出七星剑,对着圆形铁板上一条剑形的凹槽插了进去,剑身上的七星与凹槽对得端正,再轻轻一扳,铁板下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夜月胧轻轻提了提,铁板纹丝不动,苏璃说:“我来!”
她走过去,接过夜月胧手里的七星剑,轻轻一抬,铁板应手而起,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里隐约传来极遥远的水声。
回过头,只见夜月胧满脸惊异地盯着自己。
苏璃来不及想夜月胧的惊异,便听见“轰”一声响,夜月胧的身后燃起一片火海,那些人真的点燃了火油。
“跳!”夜月胧拔出七星剑,握着苏璃的手,往洞里一跳。
周围一遍漆黑,身体周围是一条甬道,狭窄的壁,擦得苏璃的手足生痛,不过她身上的着陆衣不惧水火摩擦,关键部位倒是没受什么伤。
头顶的洞口涌入大量的火油,贴在洞壁上雄雄燃烧,象是邪恶的大手朝着两人身后抓来。
两人不停下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噗通一声落到水里。
这里的水冰凉刺骨,苏璃落下去,便呛了几口水,抬头一看头顶,燃着火油的洞口变得极遥远。
她的着陆衣一遇到水,便自动生成一张气垫,平铺开来,把苏璃的身体护在中间。
苏璃的一只手被紫衣少女紧紧握住,她心里一动,将紫衣少女拖上气垫,伸手在她的鼻下一摸,还好,尚有一口气在。
这气垫是单人配置,一般只能搭载一个人。现在搭了两个人,苏璃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她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把紫衣少女放在气垫上,顺水飘去。
苏璃又困又累,此刻躺在气垫床上,不知不觉竟然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璃被狠狠一颠,从气垫上醒来,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是一片光明,气垫在两面陡峭的峡谷间穿行,头顶上一线碧蓝的天空,竟然已经是白天。
这里的水变得湍急了许多,河水里时不时冒出一块锋利的礁石,把她的气垫划得嗤嗤做响,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