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时候,一点点的光和风都能让其烟消云散。
强大的时候,它却能成仙成神,主宰一方。
神魂又无限小,无限大。
小到微不可查,大到无边无际,囊括天涯。
当初,庞士元的神魂能被动拉伸好几个光秒(相对光年),又能装下古老意志无穷无尽的神魂之力和记忆。
现在,仅仅是装一个金皓洋的神魂,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他,也早不是当初那个对神魂一窍不通,一碰到神魂类攻击,就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拼命的他了。
他现在,有的是办法整治成了瓮中之鳖的金皓洋神魂。
“胃囊”化为了无穷大的世界,任凭金皓洋怎么在里面折腾,都找不到边际,自然更无法翻天了。
接着,“天狗相”就出现在了“胃囊”之中。
而金皓洋就此开始遭殃,不管他怎么跑,怎么反抗,“天狗相”都能轻松追上他,并咬住他。
而“天狗相”的每一咬,都生生从金皓洋神魂上撕下一片神魂。
就在他一声声绝望的哀嚎声中,他的神魂之力,他的人生记忆,都在“天狗相”的吞噬下,一点点地化为了庞士元的东西。
一切看起来都还不错,然而一切其实都不怎么妙。
他能轻松解决金皓洋的神魂,并不表示他就能摆脱自己也成为了神魂这个大问题。
如何让自己重新拥有一个身体,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而在解决身体问题之前,他还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寄身之所。
明天天亮,或者晚上起大风,甚至直接打雷下雨,那他这看起来似乎还挺厉害的“天人相”神魂,恐怕就要直接遭殃了。
山峰之上,花草树木,山石泥土不少,但那绝不是他的理想住所。
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反正他绝不想重生成妖!(《重生成妖》不知道有人看过这本书没有?我觉得是经典好书。)
地上,有他和金皓洋的身体。
他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无法用了。头颅都被打扁了,如果还能用,那才见鬼了。
而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德和神魂之力去重塑身体。
至于说借体重生,就算他不介意换个中老年人的身体,也不在乎融合度(神魂自有属性)的问题,他还是真就没有借体重生的能力。
小说故事中,总是把借体重生说得非常容易。好像是个人,都能借体重生一样。
其实,都是扯淡。
真正能做到完美借体重生的,至少也得是神、仙、佛的境界才行。可就算是神、仙、佛的借体重生,各种要求也无比苛刻。
一个不好,就要悔不当初。
传说中就有一个相当生动的例子:
当初铁拐李不得已借体重生,以致原本有资格修练以进入上八仙的他,最后只能沦为下八仙之流——不得已的借体重生,断了他的上进之路。
而这,还是因为铁拐李本身就有神仙之能。
否则,消散在天地之间也未必不可能。
因此,借体重生绝对要慎之又慎,还必须辅以大神通,大代价才行。
吞噬了古老意志的庞士元,原本是有机会成神的,可惜他自己放弃了。而他如果真的成了神,现在他说不定就有了借体重生的能力。
不过,庞士元是一点都不后悔。
与其成为一个无自主意识,只能被信仰控制的傀儡神,庞士元宁愿成为一个实力差一些,但却自由自在的强者。
自由和自在,胜过一切。
如果不是为了自由和自在,他苦苦修练,重重历险,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当初的他无比坚决地以消耗神魂之力为代价,解决了神魂离体之困。这就让他的神魂,重新落入了凡人之列——当然不是普通凡人。也让他的神魂,无法借助金皓洋的身体借体重生。
地上的两具尸体都不行,庞士元一番搜索无果后,只能把目光对准了高深莫测的山水画。
这山水画,从头到美都是一个阴谋。
是古老意志为了摆脱永眠困境,而早早布置的阴谋。古老意志,就是想要以山水藏宝图吸引寻宝者,然后夺舍重生——祂有夺舍重生的能力。
而庞士元,就是那个倒霉的寻宝者。
尽管夺舍的结局是好的,但庞士元对这山水画要说没有点忌讳,那是绝不可能的。任何人的神魂被人吃干抹净,还差点连肉身都被人占据了,都会毛骨悚然的,心有余悸。
庞士元还得担心,那古老意志,是否还有后手留存?
只是,他现在好像也别无选择。
这一片山头,不可能有现成的天才地宝等着他发现,寄身。
山水画确实有可能还留有后手,但山水画本身的神异,却是实实在在的,它应该能够暂时寄托他的神魂。
庞士元就飘悠悠地来到了山水画上空,仔细地观察起山水画。
这一看,他马上就发现了一些变化。
山水画的图画依旧,里面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灵动得就和真的一样,能随着心意随意改变大小。
在这山山水水,花草树木之上,一轮皓月当空。明明只是一副图画,却让观者以为他所看到的,就是一轮当空的明月。
更不可思议的是,庞士元在这轮明月中,看到了一棵树。
这棵树,庞士元总共也就看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之中。可就是那一次的初见,就让他刻骨铭心,永难忘记。
那就是古老意志寄身的参天巨树。
此时的庞士元,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加紧张。
山水画居然收了顶天立地的参天巨树,那么再容下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神魂,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这山水画加这参天巨树,真的就是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吗?
他不会,一进入其中,就直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庞士元踌躇不定,但时间不等人,天上的月亮正在一点点,而山峰之上,似乎也开始起风。
别无选择,庞士元就分出了一点神念进入了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