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我真的惹不起他们。我到这个国家之前他们就警告过我,不要乱说乱做,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石油商人。”塞维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相比那些阴暗势力,自己真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蚂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到时候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塞维尔先生,真没想到您会这么说。我该说您胆小怕事呢?还是该埋怨您的智商比较低?”莱丝有时说话确实表现得比较强势。当初她和周吉平初见时,也是这般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
“莱丝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有我的难处。”塞维尔不便发作,只能客气的反驳。
“这么说,斯莱德就没有他的难处了吗?他以一个M国人的身份参与到这次战争中去,难道图的是南部联盟会给他很高的薪水吗?”莱丝紧跟上来的话语让塞维尔哑口无言。
“我来之前周就和我说过,无欲则刚——你塞维尔就是因为现在拥有的太多了,才失去了准确的判断力。想想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时的你会是这样吗?会这样决断不下吗?”莱丝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塞维尔很下不来台。“战争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是什么也不做,只在一边充当一个看客吗?”
“可我能做什么?现在的局势相当微妙。马苏阿里是受M国支持的,这你知道,我不能真的没办法和我的祖国对立。更何况,我已经接受了E罗丝暗中的支持。虽然是被迫的,可那也是接受了。我再做得过分些,只会让我陷入麻烦之中。”塞维尔为难的说道。
“塞维尔先生,你真是……”莱丝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表情像极了一个教育不成器孩子的母亲:“我们说过让你和这两个国家公开为敌了吗?”
“那,我该怎么办?”塞维尔对莱丝的话很意外。
“你还有一个身份呢?为什么不用?”莱丝说道。
“可我的投资金是来自E罗丝,我的主要财产……”塞维尔依然执著着。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塞维尔的后半句话就被莱丝堵了回去。莱丝有些无奈塞维尔的迟钝,好看的眼睛中却流露出一股逼人的气势:“你现在就是一个商人,一个法国商人。在这场战争中你有着先天的优势,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完全以一种商业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你现在只是一个商人,谁也不能用其他的规则和逻辑要求你。哪个国家也不能,因为他们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真的吗?”塞维尔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些日子他设想了太多种的可能,可他总认为:战争是因石油而起,而他自己正在这里面扮演尴尬的角色,无论如何他也脱不了干系。
实际上,这就是身在迷中不知迷的道理。如果塞维尔能跳出自己的这种思想看一看,所有难题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难道他们还敢公开站出来说,这场战争是由于他们之间的争斗引起的?他们操纵这个国家内战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国家土地上的石油?或者他们促成这个国家的内战,只不过是他们互相角力而造成的游戏?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的。不仅如此,我甚至可以预言,如果你把你M国的身份也用上,恐怕一样会收到神奇的效果的。他们正巴不得你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可是他们撇清一切的好机会。”说到关键的时候,莱丝的语速很快。
“这么说,要是我再联系一下我下游的E罗丝商人,他们说不定也会替我讲话?”塞维尔有点开窍了。
“有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不管战争怎么进行,你这个商人却是可以左右逢源。”显然莱丝也没有想这么深远,口气上也不敢肯定。“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才知道。”
塞维尔点了点头,口里喃喃的道:“我是个商人……我与南部联盟合作了……国际上承认了我……就要承认我们之间的合同……也就要承认南部联盟……你是这个意思吗?你需要我做什么?”
“不全是你说的这样。”莱丝回答道:“国际上承认了你,但并不意味着承认和支持南部联盟,顶多保持中立罢了。我们需要的是你表明自己身份的同时,与我们紧密配合,在暗中帮助我们打赢这场战争。 毕竟真正能保证你的利益的,是我们。如果马苏阿里或者马昆达取得了这个国家的政权,你塞维尔恐怕就要走人了。”说着话,莱丝把一张纸递给了塞维尔。
“这是什么?”塞维尔问道。
“一篇新闻通讯,我昨天为你写的。现在法国那边已经快发了,对你很有利哦!”莱丝摆出一副塞维尔欠她债的样子。
“哦,是吗?那谢谢了。”说着话,塞维尔展开那张稿件认真的读了一遍。看完后,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想,你不会白帮我的忙吧?说吧,要我做什么?”
“去见马昆达……”莱丝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塞维尔楞了半晌。
在莱丝与塞维尔谈判的同时,伊玛拉草原上正在上演一场惨烈的追逐战。
在这片大陆上,追逐战上演了成千上万年,并不足以为奇。只不过,以往的追逐战都是发生在食肉动物与食草动物之间的。而今天,这场追逐战却是在同一种动物之间进行的,那就是:人!
对黄皮虎来讲,这场追逐战可真没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沿途的部落民兵用尽方法阻拦马苏阿里的大军,他恐怕连马苏阿里大军行进的尘土都吃不到。
由于索恩公路的存在,马苏阿里的行军占了大便宜。一些重型车辆走在已经成形的土质工路上,几乎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不是前方总有部落民兵动手脚、搞破坏,北方军还真有可能创下在战区最快行进的世界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