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顺利地就破开了她布在院门口的结界进了门之后才显了身影,赫萝玉娘在感受到我的气息之后猛地睁开眼来,眼里带着些恐慌的瞧着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拍了拍怀里的忆锦,见她仍安稳睡着才抬起头来瞧着眼前这已经摆开了架势准备与我斗上一斗的赫萝玉娘,轻扯了扯嘴角,“你已经中了我的蛊毒,最好还是不要运气罢。”
她的面色又白了一分,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你一个神道的上神竟然也做这种事!”
我冷哼了一声,“怎么,就你们魔道可以做这种下流的事,我们神道就不能用这些手段了!这未免也太好笑了些。”我将怀里的忆锦换了个姿势抱着,继续对赫萝玉娘说道,“我虽然没做母亲,可我的侄女还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也是念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才没有驱动你体内的蛊毒,这蛊是我从水麒麟那边讨来的,就算是逆鳞喑来也未必能解得了。”
“你想要我帮你逃出去?”我话还没有说完赫萝玉娘就直接将我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果然是一族的掌权人,说话办事都格外爽快直接。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想毫发无伤的离开罢了,无所谓逃。”我捡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忆锦也刚刚睡醒,睁开惺忪的眼瞧了瞧我又继续闭上眼睡着,“我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逆鳞喑的要求然后这么放心的住了下来。”
赫萝玉娘在我对面的榻上坐了下来,目光瞧着我说,“坦白说,我不喜欢你在摩诃九域呆着,我想你会明白爱一个人的心情,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命给他,明知道得不到他的心,可哪怕是换来他的一个目光也好,而你呢,你得了他完完全全的一颗心却不愿意去好好珍视,我多么希望你可以答应和他在一起,这样他才会幸福,可大部分时候我却又是自私的想着,你还是和你的崇恩圣帝在一起罢,永远永远不要来抢我的他。”
赫萝玉娘说的让我有些动容,让我想到了月余没见到的崇恩,“爱情里就应该要自私一点,我也可以向你承诺,我永远永远不会来抢你的他。”
我捕捉到赫萝玉娘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你很幸福,可我却不是。”她顿了顿,似乎是哽咽了,但很快就缓了过来,“你想要我怎么帮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魔尊。”我略微有些吃惊,逆鳞喑竟然不知道她怀孕的事,难道说,我带着猜测的目光看了看赫萝玉娘,她倒也不想遮掩,开门见山的就告诉了我,“魔尊不会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的,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听话并且还有用的工具罢了。”
我很想安慰一下她,可又不知道这么开口,恰好此时忆锦醒了,打破了这么个尴尬的局面。我一边慢慢拍着忆锦的背,一边和赫萝玉娘商量,“我只希望你明天正午可以将逆鳞喑带离摩诃八域,至少半个时辰,其他的事我自己可以安排。”我仔细算着时间安排着每一步的计划,其实半个时辰对于我离开摩诃九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尤其是在正午这个魔道之力最为薄弱的时刻,我自我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又隐了身趁着逆鳞喑回来之前悄悄回了自己的院子,又和往常一般的在房里赏花品茶,下午时分我瞧见院门口的结界上飘过一道玄衣衣角的影像,我笑了笑装作没看见继续用手里的花草逗着忆锦玩,忆锦咯咯的笑着,我听的心里也舒服的很,明天之后我就能回去崇吾了,如果崇恩回了崇吾的话那个理由估计也拦不住他多久,我还是越快回去越好。
第二日还没到正午时刻,我还坐在房里静静的品着茶,却听见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打了进来,我担心是不是崇恩立刻冲了出去。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提着青鸿剑正在人群之中厮杀的孟梵,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功力了。眼瞧着他的体力越来越少,我立刻冲入人群之中撑起了一个一道气浪将堵在他身边的魔道士兵全部打出了一丈开外,扶起用剑撑着已经单膝跪地的孟梵,略带训斥的让他立刻离开这里,可他却完全不顾我的训斥,竟然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说他既然来了要么就救出我和忆锦,要么就死在摩诃九域。我没想过他会这么执拗,可却也觉得很欣慰,自己的徒弟可以这样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趁着逆鳞喑还没到这里立刻迅移到院中将忆锦抱出,然后回到孟梵身边与他并肩站着,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因为我与孟梵站到了一起,我们俩的实力还是不能小觑的,那些小兵就只在一旁围着不敢上前来,远远的我就瞧见了逆鳞喑的气息,我将忆锦交给孟梵,双手做出莲花状施了个诀将孟梵和忆锦身上的护罩加强,取出许久没用过的舞阳骨笛,准备拼上一把冲出去。
逆鳞喑到了之后并没有急着出手,倒是首先让那八个孤女摆开了孤煞阵将我围了起来,我将骨笛在手中挽了个花递到嘴边,运用神力轻轻开始吹奏起来,声波慢慢晃荡开来,和孤煞阵的煞气尖锐的碰触在了一起闪着奇异的光芒,在一旁的小兵见了这场景立刻躲了开去,我没时间去关注这群人,全副心思都在这孤煞阵上。可孟梵突然将忆锦抛入阵中抛进我的怀里,我错开目光去看了看,孟梵竟与逆鳞喑纠缠在了一起。
一道青衣身影与逆鳞喑的玄色光影混在一起,青鸿剑光时不时的划现,数十招一闪而逝,孟梵“啊”了一声,被逆鳞喑打了出去,直直的往后滑一直到撞上一块巨石,嘴角边流出一抹血迹,滴落在那个石头上我原本想赶快破了这孤煞阵然后去救他,却没想到竟然看见那石头发着微微的红色将孟梵拢了进去,趁着她们半副心思放在孟梵那边我立刻寻了漏洞以零星几个笛音破了她们的孤煞阵,她们被破阵后强大的冲力冲的四散开来,将原本围在阵外三丈的士兵撞散了,我便寻了这个机会往孟梵所在的那团红光去了,却没想他竟毫发无损的从红光中走了出来,原先身上的伤没了,手里还拿着一块正在发着红光的小石头,原先的那块巨石在红光消散之后也凭空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我担心孟梵有没有出事,他将将从红光之中走出我便冲了上去把住了他的脉,他的脉象沉稳有力,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我反倒是觉得奇怪了,他刚刚明明被逆鳞喑打中,肯定是受了伤的,怎么会毫发无伤呢!难道是刚才那道红光的问题?我眼里带着疑惑的瞧着孟梵,却见他搂住我在瞬息之间就移到了百米之外,我的目光立刻瞧向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那边已然起了一阵烟尘,伴着嘶嘶啦啦叫着的黑色细小闪电,他果然还是选择了成魔。
我抛开这件事暂时不管,孟梵刚才移动速度之快倒是让我又吃了一惊,这本事起码得有个几万年的修为才行吧,以孟梵之前的修为而言根本是躲不开逆鳞喑这一招的,可刚刚他竟然是带着我一起躲开的,这着实是让我觉得吃惊了。孟梵对于自己的这个能力似乎也被吓到了,愣在了当场,瞧着自己手里那块依然在发着红光的石头面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那块石头,那块石头上似乎有什么奇特的花纹,和阿演那颗东溟珠很相似,难道说,这块石头是魇魅嗔怒石!
我一把抓过孟梵握着石头的手,仔细瞧了瞧那石头上的花纹,的确是魇魅嗔怒石的咒语,没想到孟梵竟然是魇魅的继承人。那这样一来,逆鳞喑就不会那么简单的放我们离开了,孟梵又只是刚刚得了些魇魅石里的力量,根本还不能灵活的使用,我只能是搏一把了。
逆鳞喑果然是没想放过孟梵,手里的闪电球又一次汇聚了起来,甚至比刚才的力量还要大些,我用笛子挽了花在胸前凝成一道护盾硬是挡住了他那闪电球,一阵电光火石,待到灵台清明之后我立刻收起了护盾,以神力幻化出一柄巨型利刃一招天机斩狠狠劈向了逆鳞喑逆鳞喑双手缠满了黑色的闪电直接接住了刀刃,我与他凭神力抗衡着,我平日里虽是不务正业可这么多年的修习也不是白说的,再加上有舞阳骨笛中父神之力相助,我与即将成魔的逆鳞喑也是完全可以抗衡的。
在与逆鳞喑你来我往的神力抗衡之中我突然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清澈的神力汇入了我的神力之中,是崇恩来了。最终还是没能唬得住他,他还是来摩诃九域找我了。
在崇恩的神力汇入之后我的天机斩力量倍增,幻化出的刀身闪着耀眼的白光将逆鳞喑整个拢住,赫萝玉娘与随后赶来的阿演也陷入了恶战,根本抽不出身来帮逆鳞喑。见逆鳞喑如今这样我发到是下不了手了,慢慢收起了自己的神力,而在我将最后一丝神力撤出之时一抹红衣飘飘然出现在,脚尖轻轻点在天机斩的幻象之上。我放眼瞧着,她一身红衣只在衣襟以及袖口有着些黑色丝线绣着些花纹,一头青丝用一朵白色木芙蓉花簪着,我仔细瞧了瞧,竟是支雕工精细的玉簪,她似乎是不想让人瞧见她的相貌用红纱掩着,可从她的身量瞧着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好像,是红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