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走进神秘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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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华山肉身菩萨传奇(2)

佛家认为,在现实世界之下还存在着一个阴曹地府。承担着阴间教化、超度任务的神叫做幽冥教主,同时他也是中国佛教所传四大菩萨之一——地藏菩萨。他受释迦牟尼的嘱托,要在释迦入灭、弥勒未生之前,度尽阴阳两界六道众生,始愿成佛。

一千两百多年前,这位来自新罗、创建九华山化城寺的金乔觉,他的法号也正是地藏。

金乔觉圆寂后,僧徒们将他的尸身盘坐在一个大缸中,三年后的某个晚上,按照他的嘱咐僧徒们打开坐缸。缸中的金乔觉肉身不腐,颜面如生,移动躯体,骨节有声,成为九华山的第一尊“肉身菩萨”。根据佛经上所说,“菩萨钩锁百骸鸣,知其为圣人降世”。由此僧徒们便认定金乔觉是地藏菩萨应化转世,建塔供奉,一代高僧终于修成正果。

夜幕降临,化城寺广场上,人们点起万盏明灯,表达对金乔觉的敬仰和怀念之情。烛光熠熠,此刻,千年时光竟显得不再遥远。新罗僧金乔觉永远地留在了中国,他创下的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声名远播,吸引着更多的人们前来朝拜、游览。地藏精神和事迹传遍海内外,在时空的流逝中永存。

无暇刺血书佛经

自从金地藏成为第一尊不腐肉身后,也许是受到地藏精神的指引,明、清至民国时期相继出现无暇、隆山、常恩、法龙、定慧等8尊不腐肉身;改革开放后二十余年,又先后出现了大兴、慈明、仁义(比丘尼)、明净和普文5尊不腐肉身。前前后后,共计14尊。这14尊“肉身菩萨”都有着相似的特点,那就是苦修、预知和长寿。

据传明代无暇和尚“不食人间烟火”,以黄精、野果为食;大兴和尚在佛教生产队放牛二十余年;慈明和尚一生撞钟不止,他说人间每敲一声钟,地狱亡灵就少一分痛苦;明净和尚曾在旃檀林站禅、坐禅三年,闭关三年,不论寒冬炎夏常年赤足;仁义比丘尼常年食素淡斋,救死扶伤……他们平均年龄89岁,最高年龄是126岁,且圆寂前皆可预知时至。

神奇的“肉身菩萨”吸引着一批批的信徒前去瞻仰。然而,九华“肉身菩萨”虽然出现有14尊,但现在可供瞻仰的却只有5尊。

九华山的摩天岭,我们要登上这高山之巅去瞻仰一位肉身菩萨。

本来已做好艰苦爬山的心理准备,可一条先进的地面缆车,使我们的行程变得简单而轻松,只用几分钟时间,我们就登上了海拔1300米的山顶。

顺着石板小路前行,我们注意到路边拴满了一种锁,当地人称之为“百岁平安锁”,是用来祈福还愿的。

卖锁的小伙子生意很好。他高兴地对我们说:“经常会有过往的香客花个十块八块钱买上一把锁,刻上心愿和祝福,祈求美满和幸福。”人们深信,百岁宫里的那位“百岁菩萨”会保佑他们心想事成的。

终于看到了百岁宫——一座有600年历史的古寺。

关于百岁宫中的这位肉身菩萨,九华山中流传着这样一个神奇的故事。

传说,清朝初年百岁宫曾经多次失火,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大火竟要把整个寺院烧塌。这时,“百岁菩萨”的双手忽然抬起,由打坐的姿势变成遮火的姿势,一场大雨随即从天而降。火扑灭了,寺院保住了,但从此以后,这位肉身菩萨的胳膊就没有放下,始终保持着当年遮火的姿势。

寺院内的石碑记录了这位高僧的生平:法名海玉,字无暇,24岁出家于五台山。明朝末年,他仰慕金地藏“普度众生”的精神,不远万里来到九华山。可连年的战乱已使这里满目疮痍,香火衰微。无暇决心重振九华道场,沿着艰险的山路向摩天岭攀登。

在山顶的摘星岩上,他召集僧众讲经说法,刻苦修行。

在今天百岁宫寺院后面的房基下,人们依然可以找到一个小小的石洞,这就是无暇和尚当年的居所。

据说,当年他在洞中修行的时候,山上少有人烟,无处化缘。他渴了就喝山涧清泉,饿了就吃一种叫黄精的植物维持生命。

在这个山洞中,他发下了一个宏大的誓愿:要用自己的鲜血抄写一部佛经。

这就是被九华山历代僧人奉为珍宝的国家一级文物——无暇和尚刺取舌血拌金粉抄写的《大方广佛华严经》,全书81册,共计42万字。

人们不禁感叹,是何等巨大的毅力,何等虔诚的信念,支撑这位僧人完成这样的壮举!

据说,为了抄写这部经书,当年无暇和尚每隔20天,刺取舌血一次,前后共用了28年时间。其间,他几次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明代天启三年,无暇126岁时,终于抄完了全部经文。大愿已了,他用石头封上洞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

无暇和尚曾留下这样一首诗:

老叟形骸百有余,幻身枯瘦法身肥。

客来问我归何处?腊尽春回又见梅。

传说三年后,崇祯皇帝于梦中见九华山有菩萨转世,就派钦差上山找寻。当打开那个石洞时,人们发现这位高僧竟然颜面如生,肉身不腐。崇祯遂颁圣旨修建“百岁宫”,将无暇肉身贴金供奉,敕封为“应身菩萨”。

在九华山居住的人们,没有不知道大兴和尚的,尤其是小孩子们,他们最喜欢大兴和尚。这位成就于二十多年前的高僧,如今已经成为乡民们膜拜的神灵,在其生前,他与乡民们亲如一家。

据说有一日,寺里等着油盐下锅,大兴便挑柴进城去卖,换些油盐。路过一村庄,看见一位大娘人老体弱,砍不了柴,正在拔菜园篱笆当柴烧。他就将肩上的柴送给了大娘,之后哼哼唱唱地走了。一路上大喊着:“我认干娘了,我是她儿子!”

还有一次,大兴听说有人病了,他闷声不响地上山采药送到病人家中。人家感激他的恩德,给他塞钱。他登时翻脸,还骂了人家。病家一头雾水,也不敢言语。此后,接受大兴帮助的人们,再也不敢给他钱财了。大兴也乐得义务帮助乡里乡亲。那时,人们总能看到这个破衣烂衫的疯和尚跑来跑去,哼哼唱唱,活像济公再世。

在年轻人的记忆里,大兴和尚是和蔼可亲的,他喜欢小孩子,经常和孩子们一起玩耍,还拿果子给他们吃。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长都来找大兴,大兴就背个采药筐上山,保准是药到病除。他医过的那批孩子如今也有了孩子,可是大兴和尚已经圆寂了。但是,他当年医过的这些孩子还是相信大兴的灵验,自己孩子有个头疼脑热,他们还是会给大兴菩萨上香,祈求平安。他们相信,慈善可亲的大兴一定有求必应。

大兴本是安徽太湖人,早年曾被军阀部队抓了壮丁,后来,他逃离部队到九华山出家,每天挑水担粮,任劳任怨。之后,他来到后山的双溪寺放牛。人们记得,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好人好自己,坏人坏自己”。

今天的人们在大兴菩萨的殿堂旁边,用楷、行、草三种字体摩刻了三个巨大的“空”字。“空、空、空”,也是大兴生前整天念叨的一句话,这其中到底蕴含了怎样的禅机呢?

乘舟师父是双溪寺的僧人,现在专门负责管理肉身殿堂。当年大兴在世时,他还没有出家,是一个走乡串户的篾匠。有一次在山道上碰见疯疯癫癫的大兴,他好奇地问:“为啥你总要念‘空、空、空’?”大兴说:“别人骂我也好,夸我也好,说我孬也罢,不孬也罢,这一切都会如梦幻泡影,转眼成

癫大兴广结善缘空。空、空、空啊!”

大概是在20世纪中期,大兴做了一件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当时,由于年久失修,双溪寺破败不堪,乡民们提议在原来基础上修修补补,将就使用。就在大家打算动手修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寺庙突然着起了大火。人们正要去救火,大兴却在一边阻拦,大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后来有关部门拨巨款重修了双溪寺,规模是原先的三倍,面对这宏大的庙宇,乡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兴当年的话。

1985年4月6日,大兴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就在这间屋子里,他大笑着连念三声佛号,安然而逝,享年91岁。大兴圆寂后,寺里本来要按规矩在第七天将他火化,可是,当地群众感念他生前的大恩大德,推举代表强烈要求保留遗体。于是,寺里就把盛装法体的陶缸安放到后墙外。不知是谁还特地在缸上搭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小草棚。

人们感念他,就连牲畜都感念他。村里的牛哪里的草都吃,就是不去吃那围棚边的草,也从不到缸边去蹭痒痒。三年六个月之后,当人们打开这口缸时,又看到了奇迹!

陶缸内,大兴三年前坐化时所穿的袈裟早已化成黑色的粉末。法体所戴的菩提佛珠的串绳也早已烂掉了,珠子散落一旁,朽烂不堪。然而,大兴的肉身却保存完好,甚至还长出了长长的指甲。大兴法体的喉节也清晰可辨,他面容安详,宛如正在闭目禅修。

既非圣贤名僧,又没有特立独行的修持,像大兴这样挑水放牛的疯和尚也成就了肉身。难道大兴的一生真的就只是挑水放牛吗?这足以令我们深思。

慈明僧撞钟不止

一天夜里,摩天岭上的敲钟人道华法师接到了一个特别的电话。

“请问,是九华山幽冥钟亭吗?”那边的风声很大,通话声音十分模糊。但道华法师还是听出了对方的急切与焦虑。

“我是新加坡的一个船长。我们的邮轮在海上遇到了风浪,现在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们想听一听摩天岭的钟声,听说那里的钟声能够带来好运。希望钟声能够保佑我们的船和全体船员平安!”

道华法师立时起身,来到幽冥钟前,重重地敲响了这口能够带来平安的钟。电话那边传来了阵阵的海浪声。

第二天,道华法师又接到了那个船长的电话。电话那头船长激动而喜悦地向他通报了一切平安的佳讯。

神钟福佑的故事迅速传播开来,甚至传到了海外。人们纷纷打来电话,要求听一听这里的钟声。然而,二十多年前,这口钟只不过是一口十分普通的钟而已,是谁赋予了它神奇的魔力?

这个人就是手不离禅杖的和尚——慈明。慈明僧从小练习少林武术,身材十分高大。早年在江苏参加水利建设时,他曾一根扁担挑起八百斤泥土,人送外号“八百斤”。1981年,慈明主动要求来摩天岭敲钟。也许是佛经上面的话,激起了他热情的向往。佛经上说幽冥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人间的钟声能够缓解亡灵的痛苦。人间每敲一下钟,光明就如闪电般射入地府,亡灵可以暂时脱离苦痛。而那掌管地府的神灵正是地藏王菩萨,他曾发誓:“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无独有偶,有一首钟声偈也是这么说的:闻钟声,烦恼清;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