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温柔地抚着胸房上的旧日痕迹,眸光闪烁着,却未带一丝情欲。
还有她脚踝处的紫金九龙环,皆是他的印记……
他的痕迹该烙在自己女人身上……不是吗?
现实却充满嘲讽……
“好冷……”洁白无瑕的娇躯一阵情颤伴着一声语意不清的低喃悠悠传来。
洛莫这才回过神来。
而明月早就避讳地将脸朝向别处,芙蓉颊上有着尴尬的暗红。
洛莫拉过一旁金黄色的锦被,紧紧地将她的娇躯包裹起来,只留下一只纤手留在被外,让明月把脉探视她的身体状况。
“她怎么了?”明月把脉未完,洛莫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询问病况。
“爷,您你别急。我再仔细看看……”明月看着他一脸的急切,再看床上之人毫无血色的娇颜,心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酸味?羡慕?嫉妒?甚至心底隐隐希望此刻躺于床上的人就是自己,毒入骨髓也好,病入膏肓也罢,只为他脸上的那抹毫不掩饰的焦躁和担忧。
“你愣着做什么?”洛莫看着失神的明月,纠结的眉头中多了一丝恼意。
明月蓦然回神,看到主子眉宇间针对她的隐怒,心头止不住狠狠一疼。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赶忙收敛情绪,隐去一腔涌动的情潮,重新将纤指搭上另一人的皓腕。
洛莫看看床上之人益发消白的脸色,不禁又上前帮她拉紧锦被。再转眼看向明月凝神的侧脸,目光中不知不觉中掺杂了一丝期待。
应该没事的……
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如此安慰道。
静静地,时间流淌。
明月的眉头渐渐地纠结起来,无关先前的情丝,只是床上之人身上所中之毒可是……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禁又反复地把脉测毒。
万分确定之际,柳眉间忧心更甚。
“如何?”看着她渐渐凝重的神情,洛莫双眼微眯,焦急的语气带着几许准备,心沉了几分。
明月慢慢地将颜语的手放回被褥中,“她中毒了,但是不会有性命之虞……”语气有些迟疑。
确实是不会有性命之虞,却恐怕比此更毒上三分。
“把话讲完。”蓦然清冷的男声中夹杂让人难以忽略的萧杀和沉压。
“颜姑娘身中的毒叫黑寡毒,身中此毒的人自己绝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明月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一接触到主子那急欲知道下文的眼神,不禁硬着头皮继续将下去,“但是如果有男子和身中此毒的女子交合,则男人必会在三日之内丧命,且随着交合的次数增加,毒性还会随着周身的血液循环而日益加深,那时女子的**也会难以抑制,容颜却会日加衰老……随着毒性的扩散,以后还会危机到女子的子宫,一定时间后女子恐怕再也不能孕育胎儿……”
她说的小心,不时一边观察的主子的僵滞神情。
“可有解毒之法?”是谁如此恶毒?下此毒又意欲何为?应是女子下的毒吧?种种猜测浮起,却又无根可据……
明月摇摇头,“此毒至今没有解药。我只有办法暂时压制住毒性,不危害到颜姑娘以后孕育……孩子……”说道孩子之时,她明显看到洛莫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
“没有其他办法?”要解毒未必非要解药,只要顺利地将毒药导出体外,自然也是解毒了。洛莫的话是讲于明月知晓,眼光却落在颜语锦被中小腹处。
那里……就是那里……那里已经为另一个男人孕育了一个孩子……孩子……是啊……成亲了就会再有孩子……只是那里面孕育的不是他的孩子……
“有。”明月有些忧心地看着主子眉宇间渐渐聚拢的阴霾,“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只是非常危险,一不小心,便会有反噬的危险。
“说。”
明月将心中的想法幽幽道出。
只见洛莫的眉头不断地聚拢……
如若今晚他没有发现她,她会如何?不敢肆意揣测。
这场婚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抱了何种心态而去。百般心碎魂伤的绝望之际,却又意外地让他救了她。
天意?是否是上苍再次赐予的机会?不管是否还相信老天爷的存在,但是那一刻,心中刹那涌来的狂喜是不言而喻的。
是私心吧。
将她从荷塘中救起之际,他并没有将她交还那个今日成亲的丈夫的打算,窃喜之余,抱着她就往洛王府急匆匆而来。
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将她藏起来……
那种心态就像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落魄流浪汉蓦地捡到一度绝望今生难以拥有的百万金钱,仿佛天上掉馅饼般……
可笑吧?却该死的难以抑制的可喜……
只消一瞬,新房便不再拥有原本的喜气洋洋。
依旧的红被红枕红烛,此刻却外加了狰狞的斑斑血迹,为整间喜房增添了腥浓的诡谲。
尖刻的女人笑声响彻整间喜房,凄厉得如同地狱女鬼的呼喊,让人忍不住全身寒毛竖起。
室内摆放的花瓶中的花叶因此而轻颤。
“哈哈哈……”一身火红霞帔的新娘子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径自笑得疯狂。
凤冠被随意弃置一旁的地上。
新房不再是喜房。
盛泽看着眼前面目被侵蚀的如同鬼面的女子,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是司鸢心。
祸害遗千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