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梦想与升华:十七岁 我走进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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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娃娃家族

这几年在外留学,大多数的时间我基本都是与寂寞相伴的。所以,我大大小小的数个毛绒玩具成了我消除寂寞的玩伴。维尼熊、红心鼠、趴趴狗、长颈鹿、考拉,还有一头E.O驴,加上我这个真人大娃娃,被我冠名为“娃娃家族”。每次回国休假时我也要带上一位“家人”陪伴我孤独的旅程。不过,这些家族成员经常在陪我的旅行中弄出点小笑话或是带来点小人缘。

去年在约翰内斯堡过海关,检查人员在验过我的护照后仍不放行。我不解,他便一本正经地指着我的维尼熊说,这位的护照呢?说完后,他笑眯眯地向我做了一个可以通过的手势,我才从疑惑中突然醒悟,我笑了笑也顺势举起了维尼熊向他致意。

在香港我带着趴趴狗登机,刚走进机舱口,国泰航空的空哥礼貌地向我问好后紧接着说:“小姐,您带‘宠物’乘机是要补票的。”我说:“好呀,不过您要给我的‘宠物’提供头等舱哟!”用餐时,这位可爱的空哥真的多发给我一块巧克力,说是给“宠物”宝宝的。

航行中,我呼呼大睡,怀里的趴趴小狗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朦胧中我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我本以为是在做梦,睁眼一看,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东方老太太正慈爱地打量着我,嘴里还念叨着Beautiful!Beautiful!我的脑袋伴随着身子伸了下懒腰,这才算清醒。我一边感谢她的夸奖,一边调整姿势,坐起身来表示礼貌。也许是我和趴趴狗傻乎乎的睡相,惹起了她的怜爱吧?于是我们很自然地攀谈起来,才知道她是日本到南非观光的游客。老太太不怎么会讲英语,到南非也是跟团旅游。我的日语又很糟糕,沟通起来有很大的难度。于是我们之间就英语、日语,加上手势,连蒙带猜地聊了起来。这种世界语的大组合,使我顿时消除了旅行的疲惫,这样一来,我旅途的伴侣也不仅仅只是一只趴趴狗了。

尽管这都是一些轻飘飘的小小花絮,但却给我的旅行带来了温馨和快乐,使我不再孤独。同时也无意中放大了我带娃娃旅行的意义。这些娃娃,在我远离亲人的他乡,是陪我一同远行的知己,无声地见证着我的苦乐年华。任何时候,我都可以一股脑的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毫无顾忌地向它们宣泄。喜时可以抱着它们唱唱跳跳;怒时可以将它们又摔又打;睡觉时可以当抱枕;坐在床上时可以当靠背;准备课堂演讲时,我可以先对着它们演练;想家时我就把它们排成队,一个一个跟它们说话,问他们是否也想妈妈?加之它们都是我绝对的私人财产,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所以我对它们可以为所欲为。

有时候,我又会很严肃地审视自己的行为,觉得是不是这种做法很幼稚?客居他乡,这究竟是游子的无奈、是亲情的饥渴、是成熟的路径、还是弱者的自慰呢?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这些工业下脚料的产物本无任何内涵可谈,可是在特定的环境下你赋予它情感性的时候,它的内涵就可以无限地延伸了。路途上那么多善良人的表现不也都说明了这一点吗?望着它们一个个憨态可掬的小模样,我无法不将它们拟人化,无法放弃对它们的爱抚,无法割舍对它们的深深的情结。玩具问世以来,千变万化,能在世界上万岁,万万岁,也绝不仅仅只是儿童的专利。我爱它们,我的乖乖仔,我的娃娃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