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对方竟然冒出这样两个强悍的人物,一个内家拳高手跟一个神枪手。而狐言这个时候吩咐二人出去,显然是有恃无恐。看这二人对狐言毕恭毕敬的态度,显然狐言的本领更在这二人之上!
如此一来孤狼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胜算,他此刻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撤退,如果此时撤退万一被狐言牵制住的话,楼下的二百人围过来,那自己可就插翅难飞了!
其实凭他手下的这批精英出手,韦小宝枪法再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自保没问题,可要保护其他人却难以办到。
孤狼的本领究竟如何,狐言也没有底,他不能冒险。如果交火,自己肯定没问题,但却也没有把握擒住孤狼,也没有把握保护其他帮派的大佬。如果孤狼跑掉,还杀死了其他帮派大佬的话,对打狼同盟会是不小的损失,说不定还会引起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一来双方都互有忌惮,都有了罢手的意思,不过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个时候突然警笛响了起来,赵老大站起来往楼下一看,停着十几辆警车。楼梯口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响,两队持枪的武警冲了进来,列成两派站在门口。
孤狼打了个手势,命手下人将枪收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中年胖子背着手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五十来岁了,大腹便便的,笑眯眯一脸和气的表情。一进门打量了众人一眼,团团拱手说:“原来咱们新安区的各位大佬都在这里啊,挺热闹啊!开patty吗?”
这个时候所有的大佬都站起了身来,笑着招呼到:“王局长好,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个“王局长”别看他一副与人和气的样子,但在安汉市黑白两道却是谁也不敢不卖他几分面子的。
新安区虽然是一个区,但由于安汉市的城市化程度大,一个区也足足有其他地方的一个市那么大。新安区一共有四环,第四环便已经是郊野了。
这个王局长王仁泰有个绰号就叫做“镇三环”,意思是在新安区三环以内没有他镇不住的事儿。
镇三环笑着说:“什么风?我们当差的就是一副天生的劳碌命,哪儿有风吹草动就得往哪儿赶。怎么样,各位大佬们能否给小弟个面子,坐下来好好聊聊?”
他走到了狐言面前,打量着他:“听说你单身一人把张浩然给挑了?”
狐言笑说:“王局长,这些传闻不足为信,法院也不会采用做呈堂证供吧?”
镇三环眯着眼笑着说:“我要调查你的话,自然从你接管张浩然的地盘时查起,那晚神秘的枪火案,可是有两百多人失踪!你以为自己做的多干净吗?哼,你们帮派间的恩恩怨怨我不管,但不要影响到平常市民的生活。如今是上面领导视察工作的时期,所以我来跟各位通个气,这个阶段,最好谁也别搞事,否则我不好过的话,在座诸位谁也别想好过!”
在安汉市,各个帮派势力根深蒂固,黑白两道的生意都有,各帮派的产业占据着安汉市整个经济收入的绝大部分,所以要铲除所有的帮派势力是不可能的。政府只有采取怀柔政策,大家按游戏规则来玩,江湖事江湖了。当然谁如果破坏游戏规则,那么就无法在此立足。
孤狼本有心打退堂鼓,也就借坡下驴,说:“好,冲你镇三环的面子,我保证十天之内,不动一兵一卒。不过十天之后,在座诸位,咱们到时候再慢慢算账!”
他冷哼一声,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那人走上前来,向每个人面前发了一张帖子。那是一张纯黑的帖子,上面画着一个血红的狼头。这就是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黑煞贴!孤狼每次向人发黑煞贴,那么就代表着那人收到了催命符!
各个大佬心情惴惴地收下了帖子,他们想过要跟孤狼正面开战,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孤狼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警察跑上来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任广,检查了一下鼻息跟心脉,说:“头儿,这人已经死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镇三环不动声色地说:“你都知道人死了还叫什么救护车,傻头傻脑,打电话给火葬场吧!”
那名警员犹豫了一下说:“可是不交法医吗?这分明是一起谋杀,如果就这样火化了,就没有证据了。”
镇三环瞪了他一眼说:“这个人叫任广,是张浩然手下的爪牙,咱们好几个弟兄都是死在他手上的。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肯定又是出来为非作歹,被热心好市民擒获了。”
他看了众人一眼,又说:“不过嘛你们大家这次防卫过当是在所难免的,”指了指狐言,“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这个时候太子跳出来挡在狐言面前说:“人是我杀的,跟其他人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一会儿,跑出六七个小弟来争相要去顶缸。
镇三环两眼一瞪,喝道:“争什么争,很光荣吗?我请你们老大去喝茶,你们想造反吗!”
狐言挥了挥手止住众人,说:“大家放心吧。”对镇三环说:“王局长,我跟你去吧。”
一个警员走上来想给他戴上手铐,被镇三环又责骂了一顿:“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一个人吗?戴什么手铐!我是请人家去做笔录,傻乎乎的!”
到了警局之后,镇三环带他到了办公室里,打量了他半天,说:“前两天我跟你们霍先生打高尔夫球,就听他说起了你,年轻人不简单哪。听阿兰说那天是你救了她?”
这个时候夏兰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放在二人面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狐言一眼,两人目光对接时,她不禁脸一红,慌忙转过头出去了。
“那天你从张浩然的仓库里偷走了一箱军火是不是?”
狐言不置可否地说:“王局长是准备调查这件事吗?”
镇三环摆了摆手说:“我不管你们江湖事,只要你们第一不殃及无辜市民,第二别把影响搞得太大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你们让我难做的话,新安区的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新安区的警力不够可以往市里调,市里不够可以从省军区调!你要搞清楚,你们那些山头主义在政府面前是行不通的!”
镇三环之所以这样严词厉色,就是不希望他们在领导视察的期间搞出事来。帮派火拼在安汉市是司空见惯的事,只要大家按照游戏规则来玩,政府是不会管的。再说就是要管也得引起不小的动荡,所以只要大家不触摸那条底线,黑白两道便可相安无事。
其实这些年来,孤狼一直野心勃勃地扩张,屡次接近那条底线,一次次地向警局试探,所以镇三环早就巴不得有人能除掉孤狼,对于这次打狼同盟的成立,镇三环私心里还是赞成的。
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之后,镇三环摆了摆手,示意狐言可以自行离去。
狐言走出警局门口,夏兰跟着他走了出来。
看着夏兰欲言又止的神情,狐言问:“你有什么事吗?”
夏兰轻咬着下唇,扭捏了许久,才轻声说:“我爸爸想送我出国去读书。”
狐言故作不懂,说:“哦,那恭喜你了。”他笑了笑,说了声再见,转身走了。
看着他要离开,夏兰一跺脚,喊到:“狐言,你这个混蛋!”
狐言回头望着她,“你怎么了?我哪儿招惹你了?”
夏兰双眼红红的,泫然欲泣。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让狐言一阵怦然心动。
两人都默默地站着。沉默了一会儿,夏兰神情激动地说:“你就打算在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里一直过下去吗?我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向往的不是这样的生活!”
狐言一怔,随即装得很泰然地笑着说:“那你说我该是哪样的人,我向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夏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难道你就没想过退出黑道吗?”
“你这个傻子!只要你退出帮会,不管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跟着你走得!我之所以想要放弃警队生涯,就是不希望有一天要跟你争锋相对!”她心中嘶喊着,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狐言却早已经转身离开了。
狐言回去后与各派大佬们商议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孤狼不会挑战镇三环的底线的,那么这十天之内他是一定不会动手的。但十日一过,那么一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
狐言说:“现在我们大家都要加强戒备起来,厉兵秣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相互帮助,把大家手下的人马武装起来。这十天内大家也要加强戒备,谁也说不准万一孤狼就不按游戏规则来玩呢!既然大家如今是盟友,那么以后不论谁受到袭击,那么大家都得积极救援,谁如果在这里边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等等,那么他就是咱们整个同盟的敌人!”
众位大佬们都一致赞成,特别是最后一句,这是对自身安全性的保障。大家都信誓旦旦地说:“不错,谁他妈的都时候掉链子,咱们打狼同盟就先灭了他!”
盟约算是缔结成了,狐言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召集骨干人员开了个会议,让大家开始加紧训练,同时各个场子的生意也要打理好,做什么都不能缺钱,现在这几个场子是他们帮会运作的经济支柱。
经过了这两天,狐言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十分地缺少人才,特别是缺少能够统筹全局的人才。从各个场子的管理,帮会的运作等等,什么都需要自己操劳,而太子他们虽然一个个都是打仗的虎将,但对帮会的管理运作却是乏善可陈。
这几天整个新安区、整个安汉市都特别的平静,平静得有些死寂。这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先兆,一场旷日持久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序幕。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但是新安区各个帮派,饿狼帮、兄弟会、老八股党都将会卷入,甚至连港台、甚或海外的许多帮派都会卷入进来!
一天上午,狐言正在家中筹算着酒店跟赌场的收支,太子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大哥,肥膘出事了!”
一天上午,狐言正在家中筹算着酒店跟赌场的收支,太子突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大哥,肥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