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杀出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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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马娇红对这个妹妹实在很无奈,忙安慰她说:“好了好了,姐姐又没说不许你们交往。”

狐言也不理会她们姐妹俩的争吵,好似整件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自顾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屋子的布置很朴素整洁,除了两个女佣之外,还有两个年轻漂亮衣着干练的女孩子,看她们走路轻盈的样子,以及裤袋里微微露出的枪柄,应该是马娇红的贴身保镖。

马秋红对狐言说:“我新学了两个菜式,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狐言笑说:“好啊。”

她蹦蹦跳跳,高兴地下厨房去了。

狐言跟马娇红对坐在沙发上,马娇红两眼一直恨恨地盯着他,半晌不说话。

狐言笑说:“怎么了?我又招惹到你了?”

马娇红一脸严肃地说:“你听着,我要你以后离秋红远远的,不许接近她!”

“为什么啊?男欢女爱,很正常啊,都两千年了,难道还搞包办婚姻?”狐言凑近她坏笑着低声说,“你该不会是想用这种方法打压竞争对手吧?她可是你妹妹!”

马娇红黑着脸说:“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秋红跟我们不同,她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孩,以后我要送她出国去读书,离开这个环境,嫁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老公,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噗……”狐言差点被一口水呛着,心想:“她这样也叫乖乖女,那这世上的女孩都是淑女了!”不过看到马娇红那郑重的脸色,他也不再开玩笑了,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她在我眼里不过还是个小女孩罢了,我对她没多大兴趣。可是你也看到了,她要缠着我,我能怎么办呢?”

马娇红白了他一眼,沉默了一阵,忽然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秋红?你能不能保证以后娶她?”

“……”狐言不明白她的态度怎么转得这么快,果然女人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气还快。

“你如果能保证爱护她一辈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钱送你们出国去读书,前提是你得不许再跟任何帮派势力沾上瓜葛。”马娇红郑重地说。她也知道以马秋红的脾气,她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肯轻易放弃的,所以只能这样了。

狐言愣了一下,说:“你胡说什么?我答应过成叔的事还没完成呢,怎么可能现在拍屁股走人?再说,我也不可能为了她离开安汉市的。”他认真地说。

狐言问:“我就想不明白,既然你这么讨厌黑帮,为什么还要加入老八股党呢?”

马娇红将头仰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其实,我跟秋红不是亲生的姐妹。”

“啊?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

她摇了摇头,“都不是。我本来是在马来西亚长大的。在我十岁那年,妈妈病死了,临死前她告诉我说,我的爸爸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香港,再也没回来。她给了我一块玉佩,要我等爸爸回来相认。

可是我等了两年,爸爸一直没回来。于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便只身一人来到了香港。我一面打探爸爸的消息,一面在一个餐馆里打工。

那时候人小,总是受人欺负,后来我遇到了秋红的爸爸,他在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收留了我,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从那时候起开始有了爸爸,有了妹妹,有了家的感觉。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爸爸来到安汉市为霍三爷打天下时牺牲了,那年我只有十六岁。为了这个家,我必须站出来,我必须挑起爸爸留下的担子。我化妆成洗脚妹混进去,杀死了仇人,给爸爸报了仇。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永远忘不了子弹射出那个人的头颅那一瞬间,他瞪大了眼,张着嘴,眼睛好像就要突出来掉在地上似的!一入江湖,就再没有回头路,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横尸街头。我讨厌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可是我已经无法离开,所以我只希望秋红能够平平安安,你明白吗?”

说完这一席话,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她点上了一根烟,陷入了沉默之中。

狐言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复杂、心酸的往事,也抽出一根烟点上,长叹说:“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人有的时候往往就是身不由己。”

“你呢?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马娇红吐着烟圈问。

“为了成名,为了权势。你信吗?”狐言笑说。

马娇红摇了摇头,说:“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不该属于这个江湖的,我想你一定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跟辛酸的过往。”

狐言心里一动:“这就是所谓的知己吗?”他哈哈一笑,说:“你看我像是有什么辛酸过往的人吗?”

“像,很像。”马娇红淡淡地说,“你从来都是在笑,一个经常笑的人,他的心里一定装着数不尽的悲伤。还有那天,我看见你在梦中流泪,醒来时还对我动手,证明你对人的戒心很重。”

狐言脸色一变,手一颤抖,手中香烟都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在烟灰缸里摁熄,冷冷地说:“一个人知道太多没有好处!尤其不要探听别人心里的想法,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马娇红望着他的眼睛,只觉他的眼睛变得精亮,露出野兽一般的凶光,不禁没来由地心头一寒。她也将烟摁熄,说:“我不想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适合秋红。你如果决定想跟她在一起,就最好不要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姐姐,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马秋红系着裙子,端着一盘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过来了。

狐言说:“我们在聊你以前的糗事。呃,你做的是什么菜?”

马秋红俏皮地扮了个鬼脸,说:“我有什么糗事!你们快来尝一尝我做的东坡肉吧。”她把这盘菜摆在了一桌菜的当中。

满桌的菜都做得很别致,香气四溢,唯有那盘“东坡肉”,显得格外地鸡立鹤群。狐言指了指,“这些都是你做的?”

马秋红说:“明知故问!我跟你一起回来的,哪有时间做这么多菜,笨蛋!这些菜都是姐姐做的,只有这盘东坡肉是我的杰作!来,尝一尝味道怎么样?我可是按着网上的烹饪步骤,一步一步精心烹调的。”

说着她夹了一筷子放在狐言碗里。狐言看着这外面焦糊糊里面却带着生肉的红色的“东坡肉”不禁暗暗皱眉。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马秋红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快尝尝吧,这可是我们秋红第一次下厨呢。”马娇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狐言将脸埋在碗里,扒了几口饭嚼下,连连说:“不错,很好吃!”

马秋红自鸣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像我这样天赋高的聪明人,学什么当然一上手就会。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好不好?”

“呃……好,好!”狐言点着头。

“呸!还是生的,这也能吃!”当马秋红自己吃下一筷子之后,立马吐了出来,眉头皱成了一块。

狐言笑说:“原来还是生的,幸好我还没吃。”他将埋在碗底的“东坡肉”扒了出来。

马秋红笑着喝道:“死狐狸,敢戏弄我!”说着粉拳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马娇红也笑了起来。

一顿饭在欢乐融洽的气氛中过去了。

刚刚吃晚饭,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了。马秋红跑过去接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冲他们这边喊到:“姐姐,干爹叫你过来,有话要跟你说。”

狐言很是纳罕:“你们的干爹是谁?”

马秋红很是自豪地问:“你听说过霍三爷的大名吗?”

“霍三爷霍金龙是你们的干爹?”

“当然。爸爸本来是霍三爷的拜把子弟弟,爸爸死了,姐姐接替了爸爸的位置,霍三爷就认了我们做干女儿。”提到死去的父亲,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低沉了。

过了一阵,马娇红从客厅走出来,对狐言说:“霍先生下个月要来安汉市,去接电话吧。他想跟你说几句话。”

马秋红一脸诧异地望着他,“你认识干爹?”

狐言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苍老豪爽的笑声,“你叫狐言?”

“是的。”

“听浩成说你一个人打倒了十几个人?”

“年轻人,好好干。将来的世界是你们的。”霍金龙说。

“多谢霍先生赏识,属下一定不负所望。”狐言平静地说。

从马娇红家里出来,狐言回到了台球厅,太子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除了受伤未愈跟被安插做内线的,其余人全到了,共二百三十三人。

他们每个人都佩上了枪,一个个的显得信心满满。看到狐言回来,他们的脸上都露出诚挚的敬重之色。

他带领他们凭着刀子在张云跟俄罗斯人的枪火之下抢走了东西,还杀掉了所有的敌人;又孤身一人深入张浩然的窝点,将张浩然这个穷凶极恶的江湖大佬解决掉了。这样的老大谁能不佩服呢?

狐言看了大家一眼,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挥了挥手说:“行动!”

二百多人一言不发,分批地钻进几辆货车内。

过了二十多分钟,狐言已经带着二百多个持枪的小弟到了午夜情缘的迪吧门口。

这条街今夜特别冷清,迪吧里没有传出以往那种喧嚣的音乐声,静悄悄的。门口的灯光也显得比以往要昏暗似的。

猴子的情报说,今天张浩然手下的几个主要头目都到这儿来商议事情来了,这儿共有四百来人。

狐言命他们分成两队,太子带一百人从正门杀入,肥膘带一百人从后门杀入,剩下三十人分守前后门,望风。由猴子带两个身手精干的小弟先摸到二楼电闸控制室去,切掉电源。

部署已定,他整了整衣服带着灰熊直接从大门进去了。门口两个站岗的喽啰拦住了他们,喝问:“干什么的?今天这里不营业!快走快走!”

灰熊二话不说,一步上前,砰砰两拳瞬间将二人放倒。这时,只见大厅里站满了人,中间一张圆桌上七八人正在大声争吵不休。

“浩然哥死了,我任广发誓一定给大哥报仇!若是我来做老大的这个位置,一定会让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认为晨哥更有资格做老大,咱们这几个人中就数他的本事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