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言眼睛微闭,说:“看来孤狼果然不是一般的莽夫,我得在他们之间再点一把火才成。”对肥膘说:“你马上再安排四五个面生点的兄弟到松岭七中读书。”
肥膘一脸诧异问:“这是干什么?”
狐言说:“你先别问,反正最多两天时间你必须办妥!这几天随时保持开机,我要你随叫随到。”
肥膘虽然满头雾水,仍是肃然答应。
狐言回到学校,发现自己座位旁边一个女孩正趴着头在呼呼大睡,他没说什么,安静地坐了下来,瞟了一眼长毛的座位,见他头上缠着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长毛看到狐言向他望过来,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了头。
旁边的几个女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长毛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不知道他被谁打了,真是活该!”“红姐现在在睡觉,一会儿你求求她,长毛绝不敢动你的!”
狐言淡淡一笑,想原来这个女孩子就是马娇红的妹妹马秋红么?只见她睡得正熟,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般地披散开来。
上课铃响了,狐言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她,低声说:“上课了。”
那女孩立马暴跳起来,睡眼惺忪地骂道:“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这一声吼惹得全班的目光都望过来,又连忙转过了头去。就连历史老师那个中年妇女也吓了一跳,她往他们这儿望了一眼,随即装作没事发生似的,继续讲课。
狐言不禁暗叹:“这小妮子气场挺大啊,看来这些人都在她的积威之下压榨惯了。”
狐言递了一张纸巾给她,笑着低声说:“你流口水了。”
旁边的几个女生都捏了一把冷汗,坐得最近的都悄悄拉他的衣服。
“你想死吗?”马秋红揉着睡眼,抹了一下嘴角,“啊,是你!”这时她已经认出了他来。
望着他那双眼睛,满含笑意,似乎有无数的甜蜜话要说,马秋红不禁脸皮微红,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又擦了擦嘴角。
众人不禁大跌眼镜,依马秋红的个性,打扰她睡觉被臭骂一顿那算是最轻的,没想到对这小子却突然这么扭扭捏捏起来。
狐言摇了摇头,埋头假装看书。
一会儿马秋红用胳膊肘轻轻拐了拐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狐言。”
“胡言乱语?”
“狐狸的狐,语言的言。”
“这个姓真古怪,不过跟你却正合适。你真像一只狐狸。”她说。
“我哪儿像狐狸?”
“哪儿都像,特别是眼睛。”她说,“总之很古怪。”
狐言:“……”
“听说昨天长毛欺负了你?”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狐言叹了声气说:“是啊。人善被人欺,也是没办法的。不过总算恶有恶报,他今天已经被人打成猪头三了。”
马秋红轻声一笑,突然说:“不会是你干的吧?”
狐言一愣,笑说:“开什么玩笑呢,我敢动他么?听说他可是混黑社会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马秋红摇了摇头说:“直觉吧。我总觉得你跟一般人不同,但有什么不同我却说不出来。”
狐言心想:“女人的直觉原来真不一般!”
过了一阵,她突然凑到狐言耳边轻声说:“不如你来追我吧!”
“咳咳咳……”狐言差点被她这句突兀的话呛死,他转脸看着她,琼鼻挺翘,眼波如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带着一种独特的狂野的美,幽香真真入鼻。狐言不禁痴了。
马秋红秀眉微蹙,面带薄嗔,说:“傻了?跟你说话呢!”说着在狐言腿上拧了一把。
狐言痛得龇牙咧嘴,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好好说话干嘛要掐人?”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她调皮地笑着说。过了一会儿又催问:“喂,本姑娘跟你说话听见没?”
“听见了,可是我如果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了呢?”狐言故意逗她说。
马秋红抛出一句更彪悍的话:“把她甩了!”
狐言说:“我们是定的娃娃亲,要是甩了她的话我爸妈要打死我的。”
马秋红说:“带我去见你爸妈,我就不信本姑娘还比不了那小狐狸精!”
狐言扑哧一笑,说:“如果我爸妈见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马秋红俏脸一板,“想得美,你得先追到本姑娘再说。”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狐言一脸无奈,“我没追过女孩,不知道怎么追呢。”
马秋红说:“真是够笨的!”
“要不你教教我吧?比如其他男生是怎么追你的?”
马秋红瞪了他一眼,说:“他们敢!本姑娘不给他这个权力,他们想找死还差不多!笨死了,你就看电影里还有书上是怎么做的呗。”
两个人嘁嘁喳喳说了一节课,满教室的人都是啧啧称奇,女生们都想可惜了这么个极品男生,以后话也不能跟她多说了,男生们则想真是奇怪了,这小子有什么迷魂术,让马秋红这样的冰山美人动心了。
下课后,长毛悄悄躲到厕所边给丧狗打电话:“熙哥,那小子来学校了!”
“他妈的那个王八蛋居然还没跑路,我,老子过两天出了院要弄死他!哎哟哟……哎哟……”电话那头丧狗一边咆哮着,一边痛苦呻吟。
“他到底是不是鳄鱼帮的?”长毛问。
丧狗说:“我哥去问了赵老大了,赵老大不承认。管他是谁手下,老子不弄死他咽不下这口气!”
“对!赵老大若是敢包庇他,孤狼大哥出手把他们鳄鱼帮给一锅烩了!”长毛低声说。
“啪”,这时长毛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你他妈的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长毛一惊,转过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瘦高个男生,正是他们隔壁班赵益嵩——赵老大的儿子。长毛这一惊,简直是魂飞天外,连忙赔笑说:“嵩哥你误会了,我……我什么都没有说!”
赵益嵩一把抢过电话,对着电话冷冷说:“丧狗你听好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们要对付谁我不管,但最好不要惹到我!”把电话扔回给长毛,扬长而去。
长毛挂掉电话,正惊魂未定,突然又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长毛怒吼起来:“你他妈的是谁?找死么!”
回头一看,狐言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正笑意盈盈地盯着他。但这笑却让他格外胆寒。“狐……狐大哥……”
“要弄死我是么?”狐言笑着说,“告诉丧狗,尽管来好了,我们鳄鱼帮不是吓大的!”他一面说,一只手轻轻在长毛的肩膀上捏着。
长毛只觉肩上如被铁钳夹住,痛入骨髓,但奇怪的是却连挣扎一下都不敢。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二人回过头去,只见马秋红正站在他们身后。
“红……红姐……”看到这个魔星,长毛脸上的恐惧比遇到狐言跟赵益嵩更甚。
狐言靠近马秋红身边,一脸无辜地说:“长发哥叫我交保护费,否则……否则就要打死我。”
“嗯?”马秋红两眼眯成了月牙儿,盯着长毛。
狐言心中道:“这两姐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发怒时都是一样半闭起眼。”
可长毛却没有狐言那样悠闲欣赏的心情,全身微微发颤,“红姐,误会,误会……”瞄了一眼狐言那副装得楚楚可怜的神气,心中暗骂:“这王八蛋真能装,不去演戏真可惜了!”
马秋红突然一把抓住长毛的头发,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裆下。长毛一声惨叫,双手捂裆,倒地哀嚎。
马秋红看也不看,拉狐言说:“走吧。”
狐言说:“等一等。你不洗洗手吗?”
马秋红问:“洗手干什么?”
“你刚才抓了那么脏的东西,当然要洗手了。”狐言笑说。
两天后,有五个刚转校过来的新生跟在了长毛身边,丧狗今天出院,长毛带着新收的五个小弟去见他。
丧狗见长毛又发展了五个小弟,而且这五个人个个身材魁梧,都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本来郁郁的心情也畅快了一点。
丧狗说:“长毛,老子叫你调查那王八蛋的住址调查好了么?”
长毛一脸谄媚地笑着说:“调查好了。这王八蛋住的地方似乎一直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看起来有点来头。不过她每天都要从富春路外面那片小树林经过,那儿平时很少有人走,活该他倒霉!”
丧狗说:“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做掉他!”
“熙哥你不叫人吗?难道就凭咱们这么几号人就想收拾他?”想到狐言那鬼魅般的身手,长毛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丧狗在长毛脑袋拍了一巴掌,骂道:“蠢货!想哥我饱读诗书,满腹计谋,会做这种蠢事么?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在腰间拍了两拍,掀起一角衣襟,露出一柄黑色手枪。
长毛喜道:“嘿嘿,有这家伙在手还怕他!我就不信他快得过子弹。熙哥打算怎么处置他?”
丧狗恶狠狠地比了个“杀”的手势,说:“老子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暮色时分,富春路外小树林中,狐言跟肥膘还有另一位打扮妖娆的少女站在一起。
肥膘接了个电话,低声对狐言说:“大哥,鱼上钩了。”
狐言说:“好,你先撤吧。”对那少女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少女回答:“知道,大哥。先勾搭丧狗过来,然后大声呼救,让赵益嵩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
狐言笑笑点头,这就是他设计好的局。赵益嵩继承了他父亲赵老大喜欢打抱不平,锄强扶弱的个性,总把自己幻想成为现代都市里的大侠。等他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必然过来,与丧狗起冲突。那时候,孤狼跟赵老大之间的这把火便算点燃了。
果然不一会儿,丧狗一行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那女孩马上迎面走上去,拿眼神直看了丧狗好几眼。
丧狗见这女孩生得有几分姿色,不禁春心动荡,叫道:“妹妹站住,到哥哥这边来。”
“你干什么?”女孩怯怯地问。
“嘿嘿,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啊。”丧狗一脸贱笑。
女孩吓得脸上变色,一步步往后退去,却被脚下灌木丛一绊,倒在了地上,裙子扬起,一瞬间露出了黑丝袜跟粉色小***。
丧狗嘻嘻一笑,饿狼般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