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颓废的大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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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家在学校大门口等迁北。没过多久,佘晶慢慢悠悠的从大门外面走了过来。要不是先看见了佘晶,我们真不敢相信顶着笤帚过来那个竟然是迁北。

打扮得特别肥猪流,牛仔裤的裤腰都掉到了屁股的一半部位。祥东也曾这么穿过,但记得那次打篮球,他抢板的时候,被一个胖子踩住了裤脚儿,在祥东蹦起的一瞬间,大家都知道他今年过本命年。

迁北脖子上挂了一条都可以栓臧獒的金链子。现在的人打扮的都特别有钱,穿金带银的,但还不是被脖子上的金链子坠得点头哈腰的。

迁北走过来笑呵呵的说:大家放假都玩得开心吧?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我刚制备得,我家佘晶可欣赏了。还说我帅呆了。佘晶搀着迁北,一脸幸福得看着我们。那笑容仿佛是说:我终于找到了个有钱得了。

祥东走了过去,掂了掂那大粗链子,说:这不会就是全国各大卫视滚动播放得广告中所说的量子金吧?好像还送个银的。再看佘晶脖子上果然挂着闪闪发光的链子,不过,郑海霞要带上效果应该更好。

迁北赶紧打破僵局:这两个是新搬进来的吗?

红中走过去介绍说:是,白白的是白杨,那个看上去感觉像胡兵的是魏疼。

大家相视的笑了笑。

红中说:吃什么啊?沉默以久的川西说:随便吧。

佘晶笑盈盈的说:吃***?好吗?

川西说:嗯……啊???

佘晶眨着眼,说:大盘鸡,新疆的大盘***。

大家一致点头。

一行人到了一个不是很华丽的饭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店都开的不是很大,可能因为大家都不喜欢吃***?

就像狗肉一样,虽然好吃,但上不了大台面。店也不敢开太大了,怕收不回成本啊。毕竟不能靠***?国内靠它出名的太少了。

我们靠墙角上的桌子坐下,旁边一群男女左拥右抱。坐好后,白板问吃什么?川西说:随便要几个菜和一大盘***?行吗?

红中又要了个西红柿炖牛腩。

女服务员端了个小火炉,上面架了个小铁锅。又拿了块酒精放在锅下面。女人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自我感觉良好的佘晶显得特别的话多。

白板和发财正轮个打圈儿,大学生中能喝的主儿太多了。

两圈过后自由活动,基本上每个人又跟白板和红中撞了几下。喝得七晕八素。

祥东在扑灭牛腩锅下面的酒精时,不小心把燃烧酒精带了出来,把桌布都弄着了。川西刚举起酒杯,我赶紧把他的手攥住。

发财抱起可乐瓶子一顿浇。我这个心疼啊。因为紫微喜欢喝可乐。再说这不是拿钱往火里仍吗?

迁北再有钱也不能和央视比啊?

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兴安岭就着了。小沈阳春晚火一把,央视大裤衩子就着了。

火被可乐灭了。红中端起酒说:其实吃一顿饭的时间很短暂,跟喝酒一样儿一样儿地。一口一干,一杯酒就喝过去了Hang,一口没干,一个人就晕过去了Hang。

说完,一口干了杯啤的。

发财喝了很多,一时兴起,说:我们这一代

没有经历过六、七十年代父辈那样激情燃烧的岁月,没有磨难,没有牺牲。

没有经历八十年代那种自由思想的洗礼,不会不敢不想学****时天安门广场的大学生为理想去亢奋、去呼喊、去流血。

也不像九十年代的天之轿子,一出校门,就有大把的机会等去创造财富和成功。

从小接受的是和父母接受过一样的爱国教育,长大接受的是和现在那些成功人士一样学过的数理化。命运却比他们平稳、平淡、平庸。

对于后浪推前浪的90后,仅管把我们拍死在沙滩上。可是我们又没有他们来得洒脱和肆无忌惮,没有理想,只懂享乐。

80年代,我们出生,苦日子已经过去了,好日子却还没来。理想和主义已经没有了,潇洒和放荡却不会到。

最终,我们只是被卡在中间,过去和未来的夹层中。想高呼理想和抱负,却发现呼喊不出任何东西,没有理想和抱负让我们去流血牺牲。想放荡潇洒,却发现我们已经老了,玩不动如今年轻人的东西了,我们连当个"垮掉一代"都不够资格。

白板说:什么都不是的一代……

红中说:应该是生不逢时。

川西说:多希望咱们的机遇就像找了小姐一样。***再湿,湿了再来。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

发财说:酒喝多了,话也多。高兴哈。就听我罗嗦吧。呵呵。

白板晃着酒杯说:没机遇还算了,学90后一样玩笑人生就得了,关键我们还有理想,最痛苦的就在这里,越是放纵自己,其实越是苦闷,最后连这苦闷的力气都没了,只有麻木。

白板喝了口酒,接着又说:我们这一代,大学里谈恋爱的人那么多,当中有多少是真正的爱情?两个人根本都没当真,但是每个人其实都隐隐地渴望着一份真挚的爱情,但是为什么结果大多数校园情侣的最后都不免世俗化……

走出校门后的功利性目的婚姻就不谈了,我一直很费解,为什么大学里的爱情看着像真的,其实大家都在玩一场名叫恋爱的游戏罢了,很多时候都在想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

女的都目光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菜。我感觉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微妙的感触。紫微悄悄的看了我一眼,我也深情的望着她。

白板的遭遇,好像使他长大了好多。

发财说:我们早晚会被取代。

白板硬生生的说: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稀里糊涂的被干掉,大都还不会觉着痛苦。但是明明已经醒着,却无法挣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什么都没干,就灭了,比上一种实则要痛苦得多。

我突然想,这一震能震醒这些80后的大学生吗?

迁北结了账。

一行人喝得晕乎乎的回去了。

到了宿舍,白板坐在靠窗台的上铺。拿着吉它晃着身子悠然的弹着。我以为他们弹吉它的是跟着音乐摇摆,原来是因为酒喝多了的结果。就像爱做多了肾会虚一样。

白板的吉它弹的很好。我没事就让他教我弹《故乡》和《完美生活》。

白板喜欢坐在窗口望着天空,挥动着忧郁的琴弦。

对面楼的女生也会拉开窗帘,探出头来,托着腮帮子微笑的听着。这些弱智的举动全部被躲在白板身后的祥东尽收眼底。那架军用望远镜甚至都可以看清脸上的痘痘。

第二天醒来,祥东起来比较早,他在把大家都吵醒了的时候,向大家宣布,他的牙刷在放假前被他处理掉了。川西给了他一支黑人牌的新的,自己继续用放假之前的。

红中显得特别气愤,因为他的牙刷从入学来就没换过!把刷头的毛都刷成锡纸烫了。还没有舍得仍,也许刘婵就是看上红中这么专一这一个优点!红中责解释说:要把牙刷厂搞倒闭了!

祥东骂骂咧咧的回来,说:***,这他妈是牙刷吗?都能补车胎了!

川西说:新的啊,第一次都给你了!

祥东无奈的说:嘴都刷流血了,这他妈谁给谁第一次啊?

红中兴灾乐祸的说:牙刷就像女人,你得慢慢把她的刺磨软了,不然你以为那么容易就给你第一次呢?

祥东说:黑人真他妈黑人。

祥东对我说:……我想倒点电话卡卖。那***杨伟他们卖不少了,这新生都好糊弄。丫的还吃大头,分配下去给各个部长去卖,赚不少了!

我说:那你小心点,别赔了,砸手里。

祥东说:能砸才怪,我打听好了,销量很好,一般的都打暴了或给qq开钻。移动还行,三个月以后才消卡。迁北的暴富激起了祥东对钱的欲望。

祥东说:那个我看好了,学校那地下超市有个门脸儿卖手机卡的,我早瞄上了,怎么样有愿意干的吗?我搞定那地盘。

听完几个人就分分找借口推辞了。红中从外面进来就骂骂咧咧的吼道:真他娘的背啊。这什么玩意儿学校啊!

祥东靠过去:怎么了?谁又惹着您了?红爷?

红中听了显然有些气消的感觉:你说,我在食堂吃个饭,我让刘婵占坐去,我正排队呢,一会她过来说要帮我端饭,我看也是好意啊。

等挤出人群,刘婵说:呀,我手机呢?

红中:手机?没了?

红中回头看了看的嘈杂的人流。一切都那么自然。

刘婵端着菜说:我就放在那边空位上了,占座用。

红中:我听完就饱了。刘婵以为这还是毛爷爷那个时候呢,夜不闭户,家家和谐。

祥东说:刘婵是够笨的。嗨,对了,我准备倒点手机卡卖,你跟我干不?

红中说:得了吧,我那堆袜子还没卖完呢。

祥东被受打击,但我真的干不了,说不定哪天我就找紫微去了呢。

祥东失望的淫湿一手,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白板身上了:

无股:

相劝时难入更难,东风无力等白板。

怒力半天无人信,拉聚成陀累屎干。

川西笑了笑:你丫打麻将呢?东风无力等白板。西风要不要?

白板吃饭回来,祥东过去说:白板,你受灾了,我决定带你重建信心,为了带动灾区人民的发展,虽然我大忙也帮不上,但身边的兄弟一定要帮的。我带你下海吧。

白板抱着吉它:你有屁就放。

祥东说:咱倒点电话卡卖新生,挣点钱花花。尽一下咱们做学长的义务,帮助新同学。

白板:行吧,虽然你很缺德,但咱们也被坑过。操,怎么跟进了部队是的?新的总是倒霉的。不过,我确实需要钱,干吧!

说干就干,祥东去进了几十张卡。新生一般有些都是提钱来的。

但祥东发现,学校在寄通知书的时候,里面都附带着电话卡。

祥东他们只有从业务上面找销售口了。并在要来的移动海报上面大似做广告:新开学时不买卡啊,不买卡啊不买卡,买卡还是移动好啊,移动好啊移动好。朋友总动员,发动认识的男女们帮他把男女厕所和楼门都贴上海报,等卡卖完了,请大家吃饭,女人们一提到吃就来劲,很丈义的连电线杆子都不放过。一般都是在晚上行动,毕竟这类似生植器的东西,只有晚上才好意思摸。

努力就是有回报的,祥东含50元话费的移动卡进价是30元,联通卡含40元话费的进价25元。但是若退卡要扣5元钱。祥东也不是吃素的,如果真卖不出去,一张就陪五块钱,最后他要回来一堆移动的帽子和上衣。貌似很像卖裆劳!他决定主打利润高的移动卡,到最后一共赚了一百多块钱,他觉得可以,总比炒股强,不用交学费,再说祥东怕学校的最高建筑都不能满足他跳下去能安然的死去。

大家都说挣太少了,别干了,祥东不那么认为,他说我们目光太短浅了,眼光太高了。只能看到表面,不能把目光总停留在一个胸上,你们可以放低一些,看得深一些……

祥东认为他和那个卖他卡的人关系不平等,他吃亏啊。先要交押金,卖不出去还要被扣5块钱。经过反复研究和在别的渠道的了解,祥东知道了那卖他卡的靠的不是卖卡挣钱,而是靠反点。祥东决定去找他。

祥东:老板,我结账来了。

老板正抽着烟:卖的怎么样?

祥东:嗯。全卖完了。

老板睁了一下,烟灰掉到了地上:你以前卖过是吗?

祥东:没有,刚开始卖。

老板:嗯,准备再拿多少张卡?

祥东:我先不准备在你这拿卡了。

老板烟灰又掉了一小段:嗯?怎么不拿了?

祥东:我上次拿了五六家的卡,你这里价钱比较贵,况且在别的家我都是拿学生证直接平拿,卖不掉可以退不需要扣钱。

老板叼着烟沉默一会说:你在别的家多少钱拿?

祥东:移动27,联通23。

老板犹豫一会,把烟仍到地上:这样吧,我移动给你25,联通给你18。卖不了也不扣那五块钱了,我不挣你卡钱了。

祥东:那行,那还用不用把学生证放这?

老板:不用了,你弄去吧。这次要拿多少张?

祥东:五百张,两天以后再拿五百。

老板:我这里一共也就五百来张。这样吧,我给你二百张,如果你再需要,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祥东:那也行。

就这样,祥东想干一票大的,这时候大量的新生都开始来了,看到满学校厕所和门旁边都贴着移动海报,都以为要倒闭,本来祥东还想把广告词再改了一下,但他认为,我们要办得专业,要正式一点!

但是他那门脸儿对面是一家卖联通卡的,也代售移动卡。基本上一天没几个人光顾,那看店的哥们差点带几个兄弟来砸场子,幸亏祥东这店原来的店主是旁边村子的村痞,

这一晚祥东没有睡好,他弄了一个重大决策,要赚大钱,要三大,脸大,什么都别在乎。嘴大,能吹,能忽悠。规模大,能糊弄人。

次日,他去礼仪社借了一套文艺演出时主持人穿的西装。自己做了张假工作证:销售经理。头发上打了很多锗哩水,跟头几年那些跑业务的业务员是的。

又去移动扛回来一张大移动营业厅的牌子,真的要大干一场。

白板在店里抱着吉它带着帽子,穿着移动的衣服。身为祥东朋友的媳妇,刘婵和她一个同学以一天三十元的价钱披上写着移动欢迎您的彩绸站在门口做迎宾。她们认为这总比发传单轻松。最够意思的是祥东没有让她俩把裤子两边撕到***。

买卡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花痴女生还问:老板真年轻,这么早就是经理了。

祥东常常微笑的对她们:呵呵,我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你们以后也会有很多机会。

花痴女生:呀,你是学长啊?

祥东骄傲的答到:嗯,这有我电话,以后买卡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这样忙了两天,除去别的花销赚了几百块。但祥东不满足,这一晚又没有睡好。他在琢麽着。

第二天,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帮移动的,车子占满了外面整条街。

祥东一看要坏,赶紧去卖他卡的老板那。跟那老板要了两张摊位卡,骑着老板的电动三轮拉着几把大伞和红布海报之类的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