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善意的法国妇女走过来,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法语,和宁静鸡同鸭讲的无法沟通中,终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相机,然后用手指指着井瑄的位置。
法国妇女的意思是,她来帮宁静和井瑄合照。
宁静屁颠颠地跑回去,中途犹豫地转头一下,法国妇女却飞快地偷偷拍地摄了一张,照片中,她诧异地皱起小脸,井瑄,就斯文优雅地站在原地,准备接住她。但两人的距离,竟无比遥远。
照片的距离,是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吗?
幸福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的,宁静坐在新娘的化妆室,昂起小脸,让化妆师为她化妆,画完精致的妆后,化妆师便把婚纱恭敬地让她穿上了。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雪白无暇的婚纱超过白皙的脚踝,一直拖在地板上,而那裸露的婚纱设计,则露出了她那漂亮的锁骨和肩线,白纱的手套一直套着她的手腕,头纱地被放在她弄成髻子的头发上,露出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粉红的唇水润如蜜,乌黑的水眸带着灵动,小脸白皙犹如上好的白玉。
化妆师笑了笑,对着宁静说道:“小姐,你是中国人的那句古话,貌美天仙。”
撇脚的中文,让宁静大笑起来,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谢谢,说对了。”
宁静,是不会谦虚的人。
化妆师赞赏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唇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她掏出电话,拨通后,恭敬地用标准的中文说道:“唇膏,是迪奥全新魅惑唇膏,妆容,是普通淡妆,婚纱,是Villinois设计的白色纯洁系列的一款露肩线的婚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婚纱涂上了特制的荧光粉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什么,化妆师点头,最后恭敬地答道:“是的,我马上过来。”
巴黎最盛名的教堂,巴黎圣母院大教堂。
教堂里,一张大红色的地毯一直沿着那光滑的地板,由外向内底铺向教堂的教台。无数的垂直线条引人仰望,数十米高的拱顶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闪闪烁烁。
偌大的教堂正中央,布置了数千个座位,此时全部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都赞赏地看着那个身穿高贵的范思哲西服的男人,雕塑般的俊脸布满柔情,薄削的唇微微勾起,高挺的鼻子也柔情似水,黄金比例的俊美身躯宛如神邸一般,高贵优雅不可侵犯。
“那是井家的大少爷,井瑄少爷,是井家的第一掌门人,但是今天的新娘是孤儿。”
“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真爱更重要。”一个反驳的声音。
“真羡慕,这样深情的男人很少见了。”
主殿翼部的两端都有玫瑰花状的大圆窗,上面满是13世纪时制作的富丽堂皇的彩绘玻璃书。色彩之绚烂、玻璃镶嵌之细密,给人一种似乎一颗灿烂星星在闪烁的印象,它把五彩斑斓的光线射向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右侧安放一排排烛台,数十枝白烛辉映使院内洋溢著柔和的气氛。三个神的雕像,在教台后面,祝福着世人。
音乐缓缓而起,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带着上帝的祝福,悠扬地飘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宁静捧着鲜花,缓缓地走进来,那头纱遮住了她美丽的小脸,白色的婚纱带着天使的白璧无瑕,无比纯洁。
牧师慈祥地站在教台上,微笑。
井瑄站在教台前,一直看着那美丽的她双手合十地握着,背后长长的婚纱被两个可爱的小花童托起,优雅自信地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
她的脸,精致宛若凝脂,此时正墨眸水凝深情无比地看着他。
他向她伸出手,看着她轻抬起柔软无骨的小手,慢慢地放在他的掌心上,唇边弯起一抹狡黠却幸福的笑意。
宾客都站起身来,祝福地鼓起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祝福善意的微笑。
只有一个昏暗的角落,一个大红色的人影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看不清样子的小脸冷寒无比,带着彻骨的恨意。
宁静,凭什么你可以得到这样的幸福,凭什么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二楼的观望台,一个普通的身影拿着望远镜,向身后的人报着方位:“守卫分布在东西南北四角偏45°,新郎方位,东北的36。5°,新娘方位在东北35°,左边的侧门开了,没有任何守卫,右边侧门两人,带着耳麦和远处探测器。”
身后的人忙碌地记着数据,一个准确的探测器在运作,10个每人都带着一副特别的绿色眼镜,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准备听候吩咐。
牧师的声音缓缓而起,带着深沉与上帝的祝福:“井瑄先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宁静小姐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井瑄转头深情地看着宁静,然后直视牧师,低沉地说:“我愿……”
一个响彻教堂的枪声连续三声响起,“砰,砰,砰。”
宾客顿时慌张起来,四处相撞地想逃出教堂,鬼叫狼嚎的声音融着接连不断的枪声,整个教堂乱成一片。
井瑄紧握着宁静的手,冷冷地看着向上击发的空枪,凤眸冷寒命令地向埋伏在宾客中的瑄艺堂的亲卫队一扫,一群亲卫队连忙训练有序地起身,跑向井瑄和宁静。
宁静淡然冷漠,菱唇抿得紧紧的,小手却冒出了细微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