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正当宁静以为这个一直不多话却尽守本分的辛管家不会搭理自己时,却听到了她慈祥的话语:“小姐,这番话,我不想以一个管家的身份说,我想以一个看着少爷们长大的姥姥说。”
“井瑄少爷是5岁时才被接回井家的,和二少爷不同,大少爷不是井家的正统血亲。而井家的正统血亲,可以决定一个人在井家的地位。大少爷从接回来时,一直是孤僻的,他很冷漠,对于井家一切事情都毫不在意,常常一个人在井家老宅的石椅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种的小树苗。很多人,包括我,都以为他就会这样一生,但却在他八岁那年改变了,那是6岁的舒艺小姐作为翼井正位小姐的出现。舒艺小姐是以井致少爷的未婚妻培养的正位小姐,但井致少爷一直受着井家上下的宠爱,尊重与敬畏,对舒艺小姐并不搭理,尽管舒艺小姐做了很多事。因为井致少爷的冷淡,所以舒艺小姐渐渐和大少爷走得比较近了。也许是从没在井家得到的温暖,让井瑄少爷渐渐喜欢上舒艺小姐了。按井家的规矩,正统血亲的井致少爷是井家的继位人,并且与正位小姐结婚,但井致少爷拒绝了,只肯接受翼井的一道:黑道。而我看着,井瑄少爷为了舒艺小姐,由冷淡到努力,终于感觉到这个孩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十五多年奋斗的理由与目的,是舒艺小姐。所以在舒艺小姐离开时,我曾害怕少爷会一蹶不振,却意外地看到了小姐你。”辛管家微笑着,像进入了自己的思绪,一直想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祥。
宁静静静地听着,突然感觉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害怕,辛管家的这番话,会再次打开她的心房,让她重新掉入那爱情的无底洞。
辛管家没有注意宁静那苍白的脸色,微皱的脸上还是那样美丽的笑容:“那时,我曾想,这个小姑娘,将会被伤害。舒艺小姐回来的时候,她将会一无所有。但是当我看到三年来,井瑄少爷由一直温柔面具下的微笑到开怀的大笑时,我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井瑄少爷对待舒艺小姐时的宠爱,和他对小姐你的宠溺是完全不一样的。小姐你可以任性地要求任何事,但是舒艺小姐一直要小心翼翼地遵着井瑄少爷的底线。舒艺小姐回来时,你在井家的出现时,我突然发现,也许小姐你才是井瑄少爷命定的人。之后,我看着他每天晚上那冷漠的神色,那犹豫却想念的眸色,我都会暗暗地担心,他能否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井瑄少爷一直拒绝这样的感情,因为如果他爱情不忠,就证明其实他十五年来的奋斗都是笑话,所以他逃避了。”辛管家收敛了笑容,恳切地说道,“小姐,你知道吗,要井瑄少爷承认他对你的感情,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奋斗而来的,否定自己奋斗的理由,相当于把他自己否定掉。”
“小姐,那个冷漠的少爷,为曾经伤害了你,痛苦难过,却不得不承认爱上了你,这碗粥,和昨天那碗小米粥,都是他亲手做的,你从来不会想象到那个冷漠高傲的少爷是如何带着满心的欢喜去做这两碗粥。”辛管家收了话,微笑地看着宁静,只是,辛管家微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自己心底的感动。
慢慢地拿起汤勺,宁静把勺子里的粥送进嘴里,粥很甜,却甜得苦涩,那燕窝的味道一直在她舌头萦绕,原来,他的爱,都融进粥里了。
尽管心底有着感动,宁静柔美的小脸上却带着冷淡的笑意,她抬眸看着辛管家,淡淡地勾唇:“辛管家,井瑄大少爷给你多少好处让你来给我说这番话?”
井瑄,虽然心疼你,但是错过的,我宁静从来不需要。
辛管家诧异,微皱眉头,那张脸上布满失望,最后化为一声淡淡地话:“既然小姐这样认为,那恕我从来没说过这番话吧。”然后辛管家没有了平时的恭敬,挺直腰板离开了。
看着辛管家冷漠离去的背影,宁静高傲的微笑中带着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却在看到楼梯处那个俊美的身影时,笑容僵硬了。
那张雕塑般的俊脸带着从没有过的苍白,颀长的身躯带着压抑的气息,一步步地向宁静走来,直到停在她面前。
“你说过,燕窝你不再需要,你喜欢上清粥平淡的味道,但是,原来燕窝和清粥是可以融合的,那样你可以接受吗?”井瑄启唇,低哑磁性的声音平淡无奇,只是他知道,他的心,正期待祈求着面前的人肯定的回答。
“井瑄,不要让我连朋友也不能再和你做了。”宁静冷漠的小脸渐露厌烦,红唇微启,冷淡无比。
那冷漠的态度与语气让井瑄心底狠狠地被划上一刀,那苍白的俊脸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与悲伤,突然间,这样的宁静,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抛弃她时的冷漠与不屑。
呵呵,这算因果循环吗?
见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一副悔恨难过的样子,宁静转身,用手把眼底的眼泪狠狠地抹掉,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漠然:“井瑄,我原谅你了,只要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因为骚扰我的你,”她微微停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狠心地轻启红唇,“让我很厌烦。”
原来她也能这么狠心,井瑄雕塑般地俊脸渐渐冷凝,一把把她掳紧怀里,薄唇狠狠地贴近她小巧柔软的菱唇,强力撬开她的唇,舌头伸进去狠狠地掠夺她嘴里的甜蜜。
宁静想大力地推开他,却被那双有力强壮的臂弯给深深地桎梏着,她小嘴不停地躲闪,却被那霸道的舌紧紧缠绕。最后,她大力地在他的舌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马上萦绕在两人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