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白悠然不去求展邵羣,这件事夏侯晓晨也不可能不管,可是白悠然不知道。他以为他的一切都掩饰的很好。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怎么会住院?”
“发烧了啊!生病了当然就要住院了的嘛,不然请家庭医生?”
夏侯晓晨打哈哈,尚泽瑞却不肯转移话题。
“我要听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尚泽瑞松开她的手,哀伤的看着她;“晨晨,什么时候我们之间需要撒谎了?就算觉得我以后不可能是你的丈夫,但是至少我还算你的朋友吧,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坦诚相待都做不到了吗?”
“你别乱想……”
夏侯晓晨着急的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只能躺着拉着他的衣袖。
“都成这样了,还告诉我只是感冒发烧?”
尚泽瑞气恼心疼。
夏侯晓晨苦笑,道“我身体一直都不好,只是最近有些操劳,我真的没事。”
尚泽瑞不肯说实话,推着轮椅就要走。
“我病了,快死了,最多活不过这一年了。”
夏侯晓晨见尚泽瑞真的要走,躺在床上悠悠的开口。
尚泽瑞身子定在了当场。
空气中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夏侯晓晨看着他的背影,僵硬的身影让夏侯晓晨心疼,想伸手去抱他,可是离的太远,连衣角都够不到。
夏侯晓晨不敢去想尚泽瑞的反应,逃避的闭上眼睛,以为只要不看就什么都好了。生死,她已经看的很淡了。从十五岁就被人说过不过二十,二十过了又说活不过二十五,二十五了又变成了三十。她习惯了,习惯于每次进医院都被医生告诫要好好休息,也习惯了不定时的会晕倒。
生死,是她改变不了的事情,她只能,在还清醒的时候,将每一件事都做完,然后不留下任何遗憾。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只要能熬到计划成功,她就赢了。
可是,尚泽瑞不会这么想。
早些年,尚泽瑞拼了命的给他进补,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就是为了能看着她活着,现在突然接受这个消息,应该会受打击吧。
夏侯晓晨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到,漏在被子外面的手被握紧了。夏侯晓晨睁开眼,尚泽瑞一脸平静,淡然的开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
“恩。”
“你好好配合治疗。”
夏侯晓晨不想打击他,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需要住院吗?我还认识几个中医,我们去看看,慢慢调养。”
“不要,我不喜欢黑乎乎的药。”
“别任性……”
“你知道我怕苦。”
“我们吃甜的中药。”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明明骗过我很多次。”
“哪有……”
“就有……”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抬杠,这情况好像回到了从前在花店的时候,夏侯晓晨会强词夺理,也会偶尔耍赖。
他们那个时候很幸福,所以惹来了老天的妒忌,将他们俩人分隔,然后一遍一遍的折磨。
两个人想抓住这短暂的时光,然后会议过往的甜蜜,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痛着,撕扯着。此刻,他们的不谈展邵羣,不说宗天昊,把所有的恩怨纠葛都忘了,剩下的,就是专属与彼此的记忆。
可是,每一分记忆里,都藏着辛酸。
那天尚泽瑞和夏侯晓晨病房里聊了很久,出来门的时候,尚泽瑞竟然主动要求展邵羣推着他,展邵羣二话没说,高高兴兴的带着人就走了。
白悠然的自然得到了展邵羣的帮忙,甚至将李家的一部分股份作为答谢白悠然的报酬,白乐得接受。
但是,没想到好事才过了三天,竟然又出现了状况。
“有人的在恶意收购我们集团的股票,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只要有人卖,那边就有人接手,股价在持续的走高,这样下去,很危险……”
恶意收购对方的股票是商场上常见的招数。只要对方的资金足够,这场战争就是持续性的拉锯战。
白家算的上老字号的公司,各大股东多数都是世袭白家人,股份很分散,就算他现在是主权者,拥有的股份也不过是公司的百分之15%,白家的枝大叶大,跟宗天昊的宗家独立控股的公司完全不同。到白悠然的这一代为止,白家的大股东有十三个,在下面能说的上话的股东已经达到了三十个之多。
所以白悠然改朝换代的时候很容易,只要控制了那些相对较小的股东,就能坐上白家的总裁之位。
他也曾经修改了一些董事会的规定,但是多数被白老爷子的拥护者给否决掉了。所以,现在的白家还是彻底的家族控股的企业。如果真的有人想拖他的后腿,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查到对方是谁了吗?”
“那家的公司的注册地址在海外,而且,根本不是上市公司。”
白悠然陷入了沉思,一个海外的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这么大手笔的开始采购他公司的股票,明摆的是后面有人,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白悠然细想下来,他接手白家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真正有实力跟他对抗的却还真找不到几个。难道是白家的那几个老不死的?
还真是忘我之心不灭啊!
“我知道了。你出去工作吧,这件事严格保守秘密,谁敢泄露出去,永不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