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历史名人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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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苏武

苏武(?——前60)西汉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字子卿。天汉元年(前100年),奉命赴匈奴被扣。匈奴贵族多方威胁诱降,又把他迎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苏武坚持19年不屈服。始元六年(前81年),因匈奴与汉和好,才被放回。

西汉天汉元年,苏武带着汉武帝的使命,跟着他的副使张胜,属员常惠等一百多人,跋山涉水来到匈奴王廷,把丰厚的礼物赠送给且鞮(jūdī)侯单于,希望双方和睦友好下去。谁知匈奴单于态度非常傲慢,完全不像所想的那样。使命完成以后,匈奴单于准备派遣使者,把苏武一行送回汉朝,苏武他们也安心等待,准备返回。

没想到,就在此时,匈奴发生了一次谋反事件,苏武回汉的事也化为泡影。

苏武到匈奴之前,有个汉人叫卫律,在出使匈奴后投降了匈奴。单于特别重用他,封他为王。

卫律有一个部下叫做虞常,对卫律很不满意。准备把且鞮侯单于的母亲劫持到汉朝,用以向汉朝报功请赏。

虞常跟苏武同来的副使张胜本来就认识,且很要好。于是虞常便去拜访张胜,寻求帮助,张胜也答应了。不料,虞常做事不密给人告发了。

张胜听说以后,坐卧不安,惟恐他跟虞常的那次密谈被揭发出来,于是把有关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武。

蒙在鼓里的苏武听了张胜的汇报,感到问题十分严重。他气愤地说:“我是汉朝的正式使节,如果因此而被审问、被侮辱,甚至危及生命,那岂不辜负了朝廷!”说完,就要拔刀自杀。张胜、常惠连忙上前抱住他,这才作罢。

虞常在被审讯时,果然说出了跟张胜的那次谈话。匈奴单于听了以后,非常气愤,立即决定把汉朝使者全部扣押起来,并让卫律把苏武找来听审。

这一天,匈奴王廷卫士林立,戒备森严,气氛非常紧张。苏武见这种情况,便对常惠等人说:“我是无辜受审,这有损于我的人格和气节,会玷辱我的使命,就是不杀我,也没有脸再回汉朝了!”说罢,就要拔刀自杀。卫律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抱住了苏武。可是,苏武已经受了重伤。

奄奄一息的苏武过了很久才逐渐苏醒过来。常惠见苏武这样刚强、悲壮,感动得放声大哭。许多人也跟着流泪。

单于觉得苏武是个有气节的好汉,十分钦佩他。苏武的伤势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养,渐渐痊(quán)愈。这时,匈奴单于便派人去通知苏武,要他去一同审判虞常。实际上是趁机威胁苏武,设法强迫他投降。

经过这天的审讯,虞常被当场杀掉。卫律转过身来,对张胜说:“你谋杀单于的亲信大臣,按律应当处死;只有投靠单于,才有活路!”说罢,就举起宝刀恐吓张胜。张胜贪生怕死,投降了。

卫律对苏武说:“你的副手有罪,你也得连坐。”

苏武说:“我既没有跟他同谋,又不是他的亲属,为什么要连坐?”

卫律又举起剑威胁苏武,苏武不动声色。卫律没法,只好把举起的剑放下来,劝苏武说:“我卫律先前背弃汉朝,投奔了匈奴,单于提拔我、重用我,还封我为了灵王。论兵员,我有好几万;论牛羊,满山遍野。你看,这是多么荣耀富贵啊!假如你今天投降,明天就会像我一样。你这样执迷不悟执迷不悟:坚持错误而不觉悟。,白白送掉了性命,有谁能理解你、同情你呢?”

苏武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说:“卫律!你是汉人的儿子,做了汉朝的臣下。你忘恩负义,背叛了父母,背叛了朝廷,厚颜无耻地做了汉奸,还有什么脸来和我说话。况且,匈奴单于信任你,让你掌握着生杀大权,你不仅不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反而要让汉朝皇帝和匈奴单于相互攻打,自己却坐山观虎斗,幸灾乐祸看热闹!你也知道我不会变节投降,还想方设法来逼我,无非是想让双方大动于戈,祸害匈奴!我决不会投降,怎么逼我也没有用。”

卫律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向单于报告。匈奴单于听了越发觉得苏武气节不凡,更想让苏武投降。为了这个目的,他下令把苏武监禁起来,关在一个破败的地窖里,不给吃,不给喝,想用长期折磨的办法,逼他屈服。没想到苏武竟顽强地活了下来。

匈奴单于见苏武没吃没喝竟活得很好,还以为他有神灵保佑。于是把他送到北海边去放羊,跟他的部下常惠分隔开来,不许他们通消息,还对苏武说:“等公羊生了小羊,才放你回去。”公羊怎么会生小羊呢?这不过是说要长期监禁他罢了。

北海在匈奴北边。苏武赶着一群公羊,到了北海。北海人烟稀少,非常荒凉,到处是冰天雪地,气候十分恶劣。这儿原来是匈奴打猎和流放犯人的地方。苏武一个人孤单地呆在这里,非常想念故乡和亲人!可是,眼前只有一群不会说话的公羊。惟一和他做伴的是那根代表朝廷的旌(jīnɡ)节。匈奴不给口粮,他就掘野鼠洞里的草根充饥。日子一久,旌节上的穗子全掉了。

一直到了公元前85年,匈奴的单于死了,匈奴发生内乱,分成了三个国家。新单于没有力量再跟汉朝打仗,又打发使者来求和。那时候,汉武帝已死去,他的儿子汉昭帝即位。汉昭帝派使者到匈奴去,要单于放回苏武,匈奴谎说苏武已经死了。使者信以为真,就没有再提。

第二次,汉使者又到匈奴去,苏武的随从常惠还在匈奴。他买通匈奴人,私下和汉使者见面,把苏武在北海牧羊的情况告诉了使者。使者见了单于,严厉责备他说:“匈奴既然存心同汉朝和好,就不应该欺骗汉朝。前不久,汉朝皇帝在上林苑里打猎,射下了一只南飞的大雁。大雁的脚上绑着一条用绸子写的信,是苏武的亲笔。信中说,他仍在北海牧羊。”单于听了,吓了一大跳。只好向汉使道歉说:“苏武等人确实还活着。”

匈奴单于为了表示要改善关系,便答应了汉使的要求,决定让苏武等人回汉朝。

公元前81年(始元六年)春,离别汉朝19年的苏武已满头白发,回到了盼望已久的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