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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铁面神捕

由于知道了牧桐的下落,慕妍的心情也开始好了起来,但也为了保密,接连三天让慕环和陶瑶瑶看的莫名其妙。

按照计划,牧桐继续带着柳若昀向南走,一直让紧随其后的无量宗弟子,觉得他们不是为了参加洛阳大会,从而放弃跟踪。由于柳若昀此时的样貌很容易让人认出来,牧桐只好让其住在客栈里等候,自己孤身一人换了装扮返回洛阳。

牧桐一路上仍然遇见不少的江湖人士朝着洛阳方向赶路,富裕策马飞奔,也有财力窘迫的步行赶路。甚至各大门派也都派了弟子前去,当然,这些名门大派有足够的财力让门内的弟子骑马而行。位于洛阳的丐帮,为了安全起见,更是将各分舵的精英全部召回总舵。

在这匆匆赶路的江湖人中,牧桐倒是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包括点苍派以欧阳英杰为首的点苍五杰、华山派的厉洪涛、武当派的吴森尧都在其中,天骄宫也派了弟子前去,不过里面没有青玉和紫玉。沿途听江湖中人说,绿柳山庄的人更是早早地就到了洛阳。这些名门的弟子在众多的江湖人之中,却是非常好认,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不过,天骄宫的弟子却十分的随和、低调。

牧桐自是不愿意和这些自以为是的名门弟子一般见识,所以到了客栈吃饭的时候,总是找个角落埋头吃饭。这日,到了饭点,牧桐仍是找了个客栈,寻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同桌已经有三个吃饭的江湖客了,其中二人倒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倒是另外一人,引起了牧桐的注意。

但见那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青绿色的捕快服,面目俊美,右手横放着一把刀,虽是捕快的打扮,倒是看起来儒雅非凡。牧桐心中甚是疑虑,按照朱元璋的约定,只要江湖中人不参与谋反的活动,官府是不会插手江湖中的事情的。如今这个捕快出现在一群江湖人士当中,的确有些突兀。但是牧桐仔细看了下身旁吃饭的众人,都好像没有看见这个捕快一般。

只见那捕快一边手端着酒杯细细地品酒,一边听着酒楼中的江湖人士胡吹海侃,时不时地露出一丝笑容。当那捕快听到有人讲到牧桐假扮的老者大战辽东四鬼的时候,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牧桐看那讲故事的人讲的声情并茂,口水横飞,其中的情节更是夸张不已,把牧桐扮演的老者说得神乎其神,仿佛自己亲眼看到的一般,听得连牧桐都想笑。不过那捕快的笑,让牧桐觉得更夸张。

待那捕快笑了一阵停下来的时候,牧桐朝着那捕快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这位兄台,不知那位朋友讲的什么地方让您笑的如此忘形。”

“兄台?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跟他称兄道弟?”还不待那捕快说话,同桌的一个江湖客先数落起牧桐来。

牧桐笑着说道:“恕在下眼拙,还真不知道这位朋友的高姓大名。”

那人轻蔑地看了牧桐一眼,说道:“大名鼎鼎的铁面神捕你都不认识?”

“铁面神捕?”这四个字在牧桐的脑海里迅速地打了个转,牧桐在回春堂的时候,曾经听人讲过,刑部专门设立了一个尚武司,负责侦查决断武林人士与普通百姓之间的是非恩怨,尚武司的总捕头名字叫庄黎,因为为人正直,被江湖中人称作铁面神捕。牧桐笑了笑说道:“还望庄捕头见谅,在在下的脑海里,总觉得铁面神捕会是个黑脸大胡子,万万没想到~”

庄黎笑道:“万万没想到,会是个白面书生。”

牧桐说道:“正是。”

庄黎说道:“据我所知,江湖中有老弟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在下也是见怪不怪了。对了,还没回答老弟的问题呢。方才那位兄台说,那名古怪的老爷子只一招,就将辽东四鬼的四双手、八只脚全部砍了下来。这也太夸张了,辽东四鬼的武功如何,在下心里还是有数的,那四人都是湖川境的高手,一般的江流境高手来了都未必能打赢他们四个合力。要按照他讲的那样,除非这四人都站在原地不动,那老爷子一招出手或许能砍掉他们所有的手脚。再有一种可能,那老爷子就是武当的张真人。”

牧桐听庄黎分析的头头是道,十分在理。在独行的这段时间里,牧桐也知道到了江湖上对武功修为层次的分类,对武功的高低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庄黎所说的一般的江流境高手遇到湖川境的高手,一对一的情况下,可以很轻松的战胜。一对多的情况下,就要耗费相当大的精力。如果湖川境的高手互相配合的十分密切,江流境的高手就会更难取胜。不过这是一般的情况,对于那些达到江流境顶峰或者是沧海境的高手,就会是另外一番情景。就如同,在长江黄河这样的大江大河面前,其它的河流湖泊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不要说那遥遥无边的汪洋大海。

庄黎见牧桐不语,于是接着说道:“不过听描述来说,那老爷子应该不是张真人,而且那四人也没有傻到站着让人砍,所以,一招砍了手脚的话就不真实了。这只是其中一处可笑的地方。还有那位兄台为了衬托气氛,说那天下着倾盆大雨,然后轰隆一声炸雷,那老爷子砍了四鬼的手脚,试问,这数九寒天,在河南地界上还能下起雨来?再说了,这大冷的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还不冻死啊。所以,在下的结论是,那老爷子应该是和四鬼斗了三四十招之后,才砍了他们的手脚,而且也不是一招制胜。”庄黎一边分析,一边手脚并用地比划。

对于庄黎的观点,牧桐也比较赞同,毕竟自己是亲身经历了的。听庄黎一路分析下来,更是让牧桐惊讶不已,虽然庄黎没有在现场,但是当时的情景居然让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听完庄黎的讲述,牧桐恭敬地照着庄黎一拱手,说道:“不愧是铁面神捕,分析的丝丝入扣,如果亲眼所见一般,着实比那些穿凿附会之人讲述的更加精彩。”

庄黎笑道:“过奖,过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倒是让老弟见笑了。”

牧桐笑了笑说道:“岂敢,在下佩服还来不及呢。”

庄黎说道:“看老弟也是爽快之人,不如我们吃过饭后同行如何?”

牧桐说道:“那感情好,路上还可以向庄捕头多请教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