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菲子这回才认真起来。
“很偏僻?”
我点头,王二菲子又问:“红村与周围的寨子相隔有多远?”
“多远?说不清,不过,可以给你形容一下,红村寨子正前方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山外脚下是边河,边河对岸是夏家寨子。这个地方是与红村寨子最近的,约有二十公里;右面是边城有名的斗笠山,高约两千米,山那边是福来,两村几乎没有来往;寨子的背面是大山森林,没有寨子;左边是关西山和粟云山,两座大山隔着的是龙爪村。也就是说,红村寨子是在一个群山的山窝里,也是最僻静的地方,村民除了赶场,就不会走什么别地方。我听阿爸讲过,说我们阿诺家是寨子的真正主人。”
王二菲子听出了兴趣。
忙问:“还有其他特征吗?”
“特征太多!比如悬棺、野道、石柱雕刻等等,去就知道了。”
“好吧,我去,明天早晨你来喊我。”
转路又去请吴旭光,但费劲了口舌,吴旭光还是不愿去。
只说:“带凡高一起去玩吧!你们年轻,能跑能跳。不过,要多背一个画夹,回来必须给我交上两幅以上的写生画。”
虽没请到吴旭光,但是却请到了邓凡高。
更为兴奋,去学校帮邓凡高请了假。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领着王二菲子和邓凡高上路。
在张惋手里借了辆加重车,邓凡高搭我。
王二菲子自己骑一辆轻便车,一路欢吹口哨。
邓凡高当收音机,他不太会言谈。
到了赶场坝,将自行车放在汉今的家里。
见只有温仪娟和汉援在家。
就问:“阿哥呢?”
温仪娟说:“他在双溪办事,几天还不回来!他们是同学?”
我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公路上的邓凡高说。
“老的是我老师,男的才是我的同学。”
温仪娟笑了一下:“你老师怎么长这么长的头发,也不去理发店?”
我说:“她是女的,你看,好多人都以为她是男人。”
温仪娟说:“这女的,长得有点得罪人。”
我没答理温仪娟,只说:“阿哥不在,我就先回家,你什么时候回家?”
温仪娟说:“爬高山,我才不去!”
过了边河,开始爬山。
路上,三个人因吹牛好笑,并没有感到累就上了山梁。
开始下山往山坳深处走,等到了我的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出于礼节,阿爸出门迎接了衣装打扮和头发有点不伦不类的王二菲子。
“这是我的老师,王二菲子,他是同学邓凡高。”
阿爸接迎说:“欢迎来这个不像个样子的家,路远,累人。”
王二菲子很客气:“说哪话,这家简直是一幅仙境。这不,您的艳子背着画夹回来了,昨天跟我讲寨子的奇事,今天来,果然不同凡响。从大的角度说,边城县就是在群山之中,从小的角度说,红村又是群之中的之中,而您这个家,更是坐落在一群大树下乘凉避霜的之中的之中,隐士好去处。这屋的建筑结构,第一次看见,梯式建筑,这种建筑已经被埋没了不知多少年,居然这地方还有!”
阿爸见王二菲子出语惊人,知道这个女人的见识非同一般。
笑说:“进里屋坐下再摆,喝水!”
走到内房间门口外,王二菲子不走了。
弯下腰,细看端放在门两侧的石刻赏凳。
阿爸在屋里泡好茶,端来让王二菲子喝。
“这儿没好的东西招待,只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