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鹤皱起眉来凝望流璟,“你是?”
流璟理都没理常云鹤,只走上前来一把夺过夭夭手腕,便转身向回去。
遥遥街尽头,一匹神骏白马立在夜风里,鬃毛轻扬。
常云鹤被流璟的气势惊住,却不肯轻易放开夭夭。向前一把攫住夭夭另支手腕,“放开她!”
夭夭一颤,转回头去望常云鹤。摇头,藏住眼泪,“姐夫,请你放手。”
若与云鹤过多拉扯,流璟定会被激怒。纵然不舍,她也要护云鹤周全。
一声“姐夫”恍若针刺,常云鹤手一抖,终是放开。
流璟凤目一闪,回眸望常云鹤,邪佞而笑,“她,是我的。”说罢径自揽住夭夭的腰向前去。
一步步踏着夜色随流璟向前走去,夭夭的心点点坠入冰窟。她低声,甚至含着笑意,“还是你,对不对?我大姐姐死相乃是一片焦炭,那就证明她生前早已是了木头人,是不是?我闻到花香,夏日里竟然有菊花的香气,那是死亡的花香……你终究不肯放过他们,是不是?”
“你本要二十三条人命,那晚陈尸驿路的却只有二十一具尸首。剩下的两人便是常云鹤与我大姐姐,你自然不肯放过他们二人。”
夭夭仰眸望流璟,“我欠了你桃花债,我又自不量力地去威胁你……是我逼你动了杀机,所以你要杀死每一个我所在乎的人!小王爷,你成功了。看我痛苦,你开心了,是么?”
流璟揽在夭夭腰间的大掌便是一紧。指骨如铁,几入肌骨。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这一番耽搁,滨州县衙的捕快,连同花家人都追了上来,团团将流璟和夭夭围住。
“她是我的。她的生死,只在我的掌心。除了我,谁敢让她死?”流璟含笑跨步上前,将夭夭护在身后。
花有财一哆嗦,却不敢确定流璟身份。花艳芳不过是王府里的侍妾,花有财一介商人根本没资格面见流璟。他转眸去望云鹤,在云鹤眸子里看见同样的疑惑……
“你真笨。一堆蠢人构陷你,你竟然辩都不辩。谁告诉过牡丹内人,要‘自生自灭’的?你的牙尖嘴利都哪去了?”流璟回眸望夭夭,凤眸微挑,“就算不屑跟他们解释,你总归要将你看明的说出来,就算指引指引这帮有眼无珠的蠢货!”
“别说你也被障眼法迷惑住。否则,我挑女人的眼光岂不太差?”他说着收紧手指,两人十指缠绕。
夭夭心底腾起无声焰火,一串串划破夜幕黑暗。他说的对,就算她厌倦了,却不能死在这一群蠢人手里!夭夭深深吸气,展颜一笑,“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