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们三位酋长同意三大部落与荆国合并,那咱们的目标就一致了,误会就消除了!咱们不但不是敌人,还是最好的朋友!三位不但不会受苦,还会被云梦派捧为上宾,聘为客座大长老的!你们将会享有花销不尽的灵石、灵材!”
“严格地说,李某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三位酋长好,为你们的未来考虑,可不是害你们!等三位尝到投顺云梦派的甜头,反而会对李某感恩戴德,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三位考虑考虑利害得失,好好想想,愿意投顺云梦派和大荆国吗?”
李大长老循循善诱地道。
在亲眼目睹三大酋长饮下“神仙醉”巨毒,并亲自查验三大酋长确实身中“神仙醉”巨毒后,李大长老知道,云梦派交予自己的“一号任务”,现在终于顺利完成,绝无再出现什么变数的可能了,便不再掩饰什么,对三大酋长实话实说地规劝道。
大约是在有虫氏部落呆久了的缘故,李大长老实际上,还是习惯于说真话的。
“切!让咱们三大部落合并……到云梦派和荆国?亏你想得出!谈都莫谈!咱们可过不惯那种……等级森严……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日子!”
“老子自由自在,天不管,地不收,怎会投在别人门下做狗!简直是痴心妄想!”
宁其室和狐射姑一边喘息,一边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你们投顺不投顺,老夫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一会儿把你们交予云梦派的三位长老,老夫便算完成任务啦!至于你们的生死,还是各安天命吧!”
李大长老见三位酋长表情愤怒,并无惊惧害怕之意,知道要降服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便叹了口气,赌气地道。
“这么说,羊儿前次被人伏击,身受重伤,竟然也是你们指使的!那些伏击羊儿的修士,就是云梦派的人?”
鲜于墨忽然触动鲜于羊被伏击之事,顿时恍然大悟道。
“鲜于墨,你说得不错!这些都是克孟的功劳!要知道,如果鲜于羊不受致命打击,挣扎在死亡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鲜于墨怎会伤心难过,心神恍惚之下,给咱们有机可乘?这是整个计划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李大长老笑道。
这下,鲜于墨终于想明白了。
刚才,在他炼制灵茶的当口,羊儿发出那一声凄厉惨叫声,实际上可能是克孟的杰作!
本来,在鲜于墨炼制灵茶的整个流程中,象鸡肠草这样的异常气味,是根本没有机会糅合到灵茶中去的,鲜于墨在炼制灵茶之前,早已将这些气味和纤尘清洗一空,但是――
克孟设下诡计,让羊儿发出那一声凄厉惨叫,目的当然是为了让鲜于墨分心,也是为了转移宁其室和狐射姑的注意力,然后李大长老趁机将空中无影无色的鸡肠草的气味,以秘术悄悄束成一丝,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入五彩光球之内……
其实,在鲜于墨潜意识中,似乎也感应到李大长老有所异动,当时还以为李大长老担心五彩光罩幻灭,准备出手相助呢!
这个迷糊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便消失了。
根本未想到李大长老竟然会在灵茶中下毒!
等鲜于墨从鲜于羊的惨叫声中回过神来,重新炼制灵茶的时候,哪里想得到五彩光球之内,竟然混入了鸡肠草的气味……
于是,让人震惊的“神仙醉”中毒事件,终于发生了!
“哈哈,我鲜于墨自以为聪明盖世,实际上是个愚昧无知的糊涂虫!老夫太过相信克孟,竟没有提防你们的暗算!”
鲜于墨凄然惨笑,痛悔万分地道。
“提防我们的暗算?实话跟你说,你鲜于墨的每个行动,都在咱们的算计之中!包括今天的酋长会,包括酋长会上品尝灵茶,包括今天我们几人在大厅中的座位分布……等等,让羊儿惨叫一声,只是计划的冰山一角而已!你鲜于墨挂心于羊儿的伤势,心神不定之下,焉能不上当!”
李大长老得意洋洋的道。
“难道,克孟投到老夫家中二十余年,竟然是云梦派设下的一个局?”
鲜于墨微微吃惊,但仍神情惨然地道。
和克孟相处了二十多年,克孟几乎成了鲜于墨家庭的一员,相互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就是羊儿和紫宣,都把克孟当作亲叔叔看待的,而克孟对待他们,也充满了慈爱之情,那么诚挚的感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应该发自心底才是!
克孟闻言,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愧疚,神情有些凄然,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又觉得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便勾下头,作声不得。
对大多数人而言,感情总是容易被理智和利益战胜的。
“是啊!克孟本是荆国人,二十余年前他被数人追杀,全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结果让你同情之心大起,大发善心之下,克孟被你救回的那一幕,本身就是云梦派精心设计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计划。”
“老夫还是不明白!在老夫于宁兄、狐兄眼皮子底下,你们究竟是怎么下的毒?”
鲜于墨呐呐地道。
“我……我们其实没有对你下毒。”
克孟叹了口气,声音弱弱地道。
“没下毒?不可能!那我们为什么会中毒!”
宁其室不信地道。
“克孟说得没错,我们确是没有对你们下毒!看见大厅一角那株‘雀舌黄’了吗?在它散发的清香中,有股冷涩的气味?那是因为在这株‘雀舌黄’中,老夫用秘术将一截鸡肠草的枝叶,拼接在‘雀舌黄’的一根枝条上。鸡肠草外观与‘雀舌黄’相似,很容易鱼目混珠!鸡肠草散发的气味略微冷涩,无影无形,本身也无毒,但一旦与玄天果、余香、碧雪叶面的紫光灵力精华混合,便会形成一种见血封灵的巨毒!你们之所以浑身无力,连一丝法力无提不起来,就是中了此毒!哈哈哈哈……”
李大长老大笑道。
“这株‘雀舌黄’放在大厅中两三天,鸡肠草散发的冷涩气味已非常浓郁了,但大家闻到的,都是‘雀舌黄’的香味,谁会疑心这馥郁的清香中,竟然暗藏杀机?即便如此,鲜于大哥在炼制灵茶的时候,有一层五彩光幕的隔离,鸡肠草的气味,是混合不进去的。”
“是羊儿那声大叫,让鲜于大哥法诀一停,那层起保护作用的光幕差点溃散,被李大长老有机可乘,将暗中用秘术聚集的鸡肠草气味,悄悄的输送到三株灵草灵木之下,结果你们在被羊儿牵扯心神的情况下,果然毫无发觉!全部中计被擒!啧啧,我云梦派高层中,能想出如此妙计的师祖,简直算无遗策,不愧是活神仙般的存在哪!”
克孟得意洋洋地赞叹道。
“这么说,就连老夫领悟炼制珍珠虫的秘术,几十年前,就在你们师祖的算计中?”
鲜于墨骇然道。
要知道,那种“用珍珠虫代替七泡”的制茶秘术,是鲜于墨根据自己的功法特点,机缘凑巧之下,发现珍珠虫之秘后,才领悟出来的!
不料,连如此复杂的事情,都在别人的算计中!
他们既然连这个都能算计到,鲜于墨不中他们的诡计,那才不可思议呢!
“那是当然!否则,羊儿被伏击,怎会成为计划中的一环!”
李大长老傲然道。
“啊……你们胆子真大,竟敢冒如此奇险!你们怎么如此肯定,老夫三人饮下灵茶,就会中了此毒?难道不会有意外吗?万一出现意外,你们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鲜于墨悲愤地道。
“切!有意外?我们的计划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你忘了你的玄天果、余香、碧雪三种灵草,是怎么来的了吗?”
李大长老冷蔑地道。
“是怎么来的?”
鲜于墨脸色发白,心中一沉地道。
“玄天果、余香、碧雪这三种稀世罕见的灵材,实际上都是云梦派高层收集的,并针对你嗜好灵茶的特点,定下的一条密计。只不过为了不引起你的警觉,在二十余年的漫长时间里,派人分三次送到你手上而已!”
李大长老道。
“绝无可能!这株玄天果,乃是老夫一位上百年交情的好友所赠,与云梦派有何关系!绝无可能!”
鲜于墨大声嚷嚷道。
“绝无可能?荆国散修颜无回,便是你所说的‘百年交情的好友’,是不是?他跟老夫一样,早在数十年前,便已是云梦派的客座长老了!可怜你鲜于墨,还在得梦!”
李大长老鼻子里一哼,冷笑道。
“难道这个计划,在数十年前,就已定下了?这怎么可能!”
鲜于墨不信地道。
“怎么不可能!玄天果、余香、碧雪这三种稀世罕见的灵材,就是由老夫和颜无回分三次送给你的!你鲜于墨凭空白得稀世灵材,当然不会产生任何猜疑,反而沾沾自喜,上了当还不自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啊!而在将这三种灵草送给你之前,云梦派高层已反复用鸡肠草散发的气味,与这三种灵材,经过数十次试验,证实确是万无一失后,才最终确定下这条妙计的!”
“这次下毒,又是老夫亲自混入,亲眼见到你们喝下,中间不会让你们有任何反应的时间,难道还会有意外吗?”
李大长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鄙夷地道。
“的确,你们花费二十余年的时间,精心设下的圈套,如果还会出现意外,那也太不可思义了!看来,云梦派阴谋得逞,我三大部落……又要遭遇劫难了……”
宁其室在一旁喃喃道。
“宁兄,话可不能这般说!当今天下,除了世外三大部落外,哪个地方不是由国家、在君主统辖之下的?历史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们能抵挡得了么?归顺云梦派和荆国,咱们可谓功在世外三大部落百姓,利在千秋!你们三人都会象老夫一样,每年都有巨额的年供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李大长老不以为然地道。
“呃,李大长老,林、段、孤竹三大长老,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赶过来啊!难道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克孟站在一旁,忽然想到了什么,心神不安地道。
李大长老闻言,顿时想到此点,脸色微微一变!
同时心中猛然一沉!
好像发现了有何不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