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穆老声情并茂的描述,六位黑袍人反倒静静的坐在团莆上,默默无语,一声不吭了。弄得穆老眨巴着小眼睛,疑惑不已。
穆老奇怪地道:“呃,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赛前,你们提心吊胆,唯恐王三不能替你们赢得比赛,急得上蹿下跳,跟火烧屁股似的,坐卧不宁。现在好了,王三赢了,你们不但避免了大亏血本,反而创纪录地纯赚6亿灵石以上,难道对王三的表现,你们连一点赞赏的语言都没有?”
一号干咳一声,声音沙哑地道:“王三于我们有恩,这我们当然知道。可穆老知不知道,王三赢了,我们六大家仍然面临着巨大风险?”
穆老更惊奇了,诧异道:“更大风险!何来更大风险?”
声音尖厉的四号插嘴道:“难道穆老不知道吗,咱们‘六大家’赢了,云梦派却亏了血本?咱们担心,云梦派3亿灵石打了水漂,恼羞成怒之下,迁怒于王三,会对王三痛下杀手!如此一来,咱们‘六大家’受人恩惠,必须保护王三周全,而不得不挺身而出,与云梦派为敌。与云梦派为敌,胜负乃是未可知之数,我们能不忧虑吗?”
一号补充道:“是啊,经过我们仔细研究,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是很可能的。但既然王三为咱们‘六大家’出了死力,又是咱们的客人,无论如何,咱们得保证王三从虫山回清溪派这段时间内的生命安全。只是。。。。。做出这个决定容易,实施起来,未免心情沉重啊!”
穆老闻言,缓缓地点了点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这不管穆老的事,穆老自然不会多嘴。
沉寂了片刻,穆老忽然问:“老夫倒想知道,王三第三轮联赌的收获有多大?”
三号不假思索地道:“王三下了14000灵石的本,连本带赔,大概30万灵石不到吧。”
穆老惊奇地道:“那么,谁是这次大赛的最大受益者呢?”
“应该是‘田氏五虎’家族吧!这一次,他们赚了约3亿灵石。如果放在平时,咱们肯定会怀疑田氏五虎与王三联手,暗算我们博弈店方面,须得跟他们理论一番不可!但这次还多亏了王三,我们才没有遭受损失,也就罢了。以后只要多多关注田氏家族的动向,也就够了。”
三号淡淡地道。
穆老叹息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难道‘田氏五虎’与王三有什么关系吗?不然,他们怎敢将1500万灵石的巨款,押宝在王三身上?但即便如此,王三一直未与田氏家族有何来往,王三是怎么学到如此精湛的斗虫技术的呢?要知道,云梦派弟子熊沃使用的斗虫乃是赤金虫,王三原本处于劣势,却为何能在突然之间,如有神助,反败为胜的呢?真是谜一样,让人捉摸不透啊!”
田氏家族的洞府。
田老大满面喜色,朗声对田老二道:“二弟,安排好了人手没有,去把那三亿灵石,全都提回来?
田老二笑呵呵地答道:“已安排好了,大哥。二弟已安排妥当,由家族中十余名金丹期和筑基期弟子去办理此事,无缺和无忌在一旁协助。”
田老大颔首道:“如此甚好。”
田老四惊叹道:“大哥的眼力,真不是盖的啊!王三这小子真不错!竟然以老三培养的赤金虫,击杀云梦派的赤金虫,毫无争议的夺得冠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神了!”
田老三微微一笑,道:“老四说得不错,我原本以为,就凭那只稀世罕有的赤金虫,应该毫无争议的夺取冠军才是。但实际上,云梦派的赤金虫,还略胜我培养的那一只赤金虫的。煞是怪异的是,不知王三究竟有何妙术,竟然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忽然如有神助,斗力倍增,竟然轻松击败了云梦派的赤金虫,令老三我大感诧异!”
田老大沉呤了片刻,叹道:“老三说的不错!为兄一见云梦派的赤金虫,就以为咱们的1500万灵石打了水漂的,当时那个急啊!真是心急如焚!谁知王三竟如此神勇!他那手‘梅开三度’的绝技,为兄只是在一百七、八十年前见识过一次,当时便觉得不可思议,惊讶于其训虫之术的神奇,想不到今天,此技在王三手里得以再现!说实话,就是当初决定将赤金虫交予王三的时候,为兄也没想到,王三竟有如此神技!”
田老二笑道:“听说云梦派本以为胜券在握,竟然投入3亿灵石的代价赌虫!谁知在王三的阻击下,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那3亿灵石,倒成了咱们田家的战利品了,呵呵!这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充满了残酷的捉弄啊!”
田老大好像被提醒了似的,立刻道:“老二说得不错!云梦派此次败的吐血,以他们睚眦必报的戾性,极可能不会就此罢休,或许会为难王三也说不定。咱们既然将王三拖入这个漩涡,说不得要为王三出出头,确保他回到清溪派前的安全的。这个事情,还是交给老三、老四、老五去办吧。”
田老三、老四、老五齐声应了声。
田老二忧虑地道:“老大这样安排,当然是对的。可是二弟我还是担心,我们‘田氏五虎’可不是云梦派的对手啊!我们真的能和云梦派对敌吗?”
田老大淡然道:“二弟无须忧虑。在虫山范围内,以咱们‘田氏五虎’的实力,足以庇护任何人。云梦派就是再猖狂,也不敢公然在咱们虫山之内,跟咱们田氏家族对敌的。那势必引起我们有虫氏部落的干预。虽然有虫氏部落的实力,也不足以制衡云梦派,但是如果云梦派与我们部落为敌,势必招致有巢氏和有熊氏部落的联合干预,如此一来,云梦派就不是对手了。他们不会不清楚这一点。绝对不敢公然与咱们对抗的,二弟大可放心!”
田老二沉呤了片刻,点头道:“老大说得有理,二弟知道了。”
“云梦大客栈”。
孤竹剑等三位老怪端坐在堂上,堂下站着熊沃、申屠家和外事堂一干长老们。
大堂上气氛肃穆,鸦雀无声。
与孤竹剑平起平坐的两位元婴期老怪,正是孤竹长老之前提及过的云梦派长老林师兄和段师兄。
此刻,不但在联赌中赚入数十亿灵石的计划完全破灭,甚至还亏损3亿灵石,三位老怪脸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脸色冰冷的吓人,刀锋版犀利的目光中,难掩其恼羞成怒之色。
堂下站立的一干外事堂长老和熊沃、申屠家神情默然,大气不敢出,心中早已惴惴不安,不知会不会被这三位老怪迁怒,而大祸临头。
果然,孤竹长老忽然侧转头,阴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申屠家的身上,便不再移动。
申屠家自然感应到那种有着巨大压力的目光,不由腿肚子一阵抽搐,双股微微颤抖。
孤竹长老冷声道:“申屠家!”
申屠家立刻双腿一软,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答道:“弟。。。弟子在。”
孤竹长老忽然提高声音,厉声道:“申屠家,你可知罪!”
申屠家闻言一震,吓得面色如土,额头上冷汗淋淋而出,结结巴巴道:“弟。。。弟子有负。。。有负师门。。。所托,请。。。师祖降。。。降罪。。。”
孤竹长老眼中厉芒闪烁,刀锋般的目光直刺申屠家,沉声道:“大赛之前,本座特意召见过你,让你调动本据点的全部人手,死死盯住熊沃的任何一位对手,不惜一切手段收集其资料。可有此事?”
申屠家早已叩下头,战战兢兢道:“确。。。确有。。。”
孤竹长老喝道:“大声点!到底有没有此事!”
孤竹长老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震得大堂中嗡嗡作响,众人耳内一片嗡鸣,人人心中一震,顿时生出一股寒意。
申屠家声音颤抖地大声道:“有。。。有!”
孤竹长老冷笑道:“好你个有!你给本座回报,说清溪派弟子王三参赛,乃是个人行为,清溪派并不知情――这个姑且不论。你第一次报告说,王三的斗虫,最高级的不过是墨金霸王,第二次报告说是乌帝,并信誓旦旦,说王三绝对不可能有赤金级斗虫!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申屠家磕头如捣蒜,全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孤竹长老沉声喝道:“来人!将申屠家废去修为,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门外灵光闪动,两位黑衣大汉飞身而至,将死狗似的申屠家,拖了出去。
孤竹长老沉声道:“木一清!”
外事堂木长老浑身一震,立刻俯首拱手道:“弟子木一清在。”
孤竹长老道:“你可知罪?”
木一清脸色发白,但仍恭声道:“一直以来,弟子追踪熊沃的参赛对手的大赛表现,一直未看出,这位清溪派的王三,竟然有惊人的斗虫技巧,和斗力强悍之极的赤金级斗虫。弟子该死,请师叔降罪!”
孤竹长老点头,道:“你既然知罪,那就好了。不过,你虽然罪在不赦,到底是蒋师兄门下弟子,本座也不好立刻予以责罚。等回到师门,还是由老夫和蒋师兄商量好后,再执行吧。但你木一清也别抱侥幸心理,以为本座不敢处治于你,或者会看在蒋师兄的面子上,对你从轻处罚!本座行事,是绝不徇私的,想必你已经知道?”
木一清有低低应了一声,不敢有半句辩解。
孤竹长老看了一眼熊沃,又道:“此次赛虫大会,我云梦派大败而归,虽然不能说是熊沃的错,但熊沃也难逃干系!来人,将熊沃押下去,禁闭半年。”
外来两位黑衣人飘然而入,将熊沃拖了出去,一点都未顾及熊沃的公孙身份。
孤竹长老看着身边的林师兄和段师兄,道:“本次斗虫大赛,本座督促不力,回去自会听任长老会的责罚。两位师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师兄和段师兄摇了摇头。
林师兄沉呤片刻,以和稀泥的口吻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能保证每次策划,都能顺利成功?本座自会体察孤竹兄的难处,向长老会陈情,请求免予对孤竹兄的处罚的。倒是本座和段师兄之事,还请孤竹兄施以援手才是!”
孤竹长老面色稍霁,点头道:“既是本派的大事,本座怎能坐视不理,自会协助两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