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二一直再三的坚持,加上老大真的说没事没事,他这才答应下来,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不仅大儿子这辈子没有走完,连祖坟都没能进去,他认为,如果当初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够再坚持,哪怕在坚持一点点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意外,更何况在大儿子华平离开的那天晚上就没回了,下人就提出要去寻找,华荣忙着儿媳妇的事也就没顾得上答应,他以为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都能照顾好自己,毕竟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孕妇更等着他去照顾吗?更何况老大也不是第一次进山了,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是没有,后来在给大儿子办完丧事之后,家人在收拾大儿子华安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大儿子的的一些东西,华荣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一切!
他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曼霞而起!古人云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华荣怎么都不能接受家里有这么一个女人,弄的他的家支离破碎的,即使他在给自己生了孙子之后,华荣怎么都接受不了,他把所有的怒气全部撒到了曼霞的身上,从知道事情的那一刻开始,华荣就安排老妈子把孙子接了过来,没再让曼霞见任何一面,并且和老二说了,必须休妻!必须!
华安和父亲华荣的矛盾在那一刻点燃了,从那一刻开始,家里就永无宁日!华安和曼霞也是从那一刻才知道大哥华平对曼霞的情谊,本来他们夫妻二人心里对大哥的去世就有着很大的内疚,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更是让他们二人内疚不已,可是让华安和曼霞分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父子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久,谁都不肯先服软,再加上父亲华荣把孩子都给看管起来,一开始是不让曼霞探望,后来父子的关系越弄越僵,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能前去探望了,父子二人的关系更是僵硬的不得了,在一起争吵过后,华荣把华安和曼霞一起轰出了家门,并且让华安立下重誓,出去之后,绝对不能擅自使用华家的医术来谋生,因为华安已经和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谁知道这么一轰就是几十年,再也没回来。
从那以后,华荣就把老二华安和曼霞结婚的那个院子给锁了起来,谁也不许靠近,并且明令禁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华安,就当没这么一个儿子,并且从族谱上亲自把老二的名字给划掉,于此同时把他的老二的孩子过继给去世的大儿子华平,这样也就有了今天的华博,这样,大儿子华平也能真正的入了祖坟。
现在华荣老了,他的曾孙子亮亮都好几岁了,都可以围绕着他跑了,人老了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许多,自然也就越来越想当年被自己轰出家门的二儿子华安了,眼看他都已经快要入土的人了,身边连个儿子都没有,这岂能不让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华荣伤感?
所以这一次,华博出去,华荣就想他能够替他这个爷爷,替他这个华家的家主去找到他那离家多年的二儿子华安,但是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都已经物是人非,再者说,能不能找到还是两说的事情,更何况,华荣也没有信心华博找到的时候,能否取得华安的原谅,这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毕竟当年的事情,可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华荣才说,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吧!
华荣交代完这一切之后,自己举着拐杖走了,独自留下华博一个人在房间里。
华博虽然意识到了事情,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叫了几十年的爸爸,却不是自己的爸爸,叫了几十年的爷爷,却是让自己父子相隔的罪人,这,这叫他情何以堪?他还记得小时候,每一次去上学,别的孩子都会有爸爸妈妈接送,就他没有,每一次他都会问爷爷,爷爷却从来都不说,久而久之,懂事的华博也就再也没问,现在这是爷爷华荣当着他的面第一次提起他的父母亲,并且告诉他,很有可能在世,这,这怎能让他接受?
华博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坐在第二天的早上,当清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华博才从房间里出来,一抬头,这就看到在院子里守候的爷爷华荣。
“爷爷,我是来像你告辞的,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华博来到华荣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好,真是我华家的好孩子!”此时的华荣早已是老泪纵横,他真的没想到华博会如此轻易的原谅他。“去吧,去吧!”
华博这便起身告辞了。
华荣举着拐杖一直送到门口,这才起身回去。
“曾爷爷,你怎么哭了,你不乖!”随后起来的亮亮发现他的曾爷爷华荣哭了,这不奶声奶气的说着,“你可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亮亮我都没哭,你怎么能哭呢,曾爷爷?”
“曾爷爷,这是高兴,这是高兴!”华荣蹲下身子吃力的抱起了曾孙子,这亮亮和他的二儿子华安的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摸子里刻出来的,像的不得了,连那股聪明劲都一样,华荣想不疼都不行,这不,有了曾爷爷这个靠山,亮亮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成了家里的小霸王,“走,曾爷爷带你玩去!”
那天夜里,西门把毕方张罗好才去睡觉的,花子的家里,后院有个小的茅草屋,西门就在那里给毕方搭了一个简易的巢穴,当然,更是要用七彩石垫底,要不然,这这毕方也不可能住进去。
“花子,你爸爸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西门回屋的时候花子还没睡呢,想起今晚上花安的不正常,随口问道。
“嗨,我爸,能有什么心事呢?”花子一点都没在意,“那还不是我们今天在外面呆了那么久,让他老人家担心了呗。没事,没事,你别瞎想了,早点睡吧啊!”
一看花子,西门也就不好再问下去,毕竟他还是个外人,人家的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这么一个冒牌的男朋友还能说啥?
“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曼霞收拾好床铺,看花安还是坐着那里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没,没……”花安回过神来,摇摇头。
“嗨,和我这么一辈子了,你还骗我?”曼霞有些埋怨,“说吧,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的呢?我们都风风雨雨的走了这么些年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哎,”花安叹口气,抬起头来,有些不安的开口,“老婆子,家里人要来了。”
“啪!”的一声,曼霞手里的杯子摔碎在地上,曼霞连忙蹲下身子,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碎片。
“老婆子,你别这样,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的猜测……”一看自己的老婆如此的紧张,花安更是有些不安,刚刚他就一直犹豫着这事怎么开口!
收拾好一切的曼霞,这才平静好自己的内心,起身来到花安的身边,“老头子,让你担心了,对不住!”
“哪里的话!”花安伸手拍这曼霞的胳膊,“这些年,该说对不住的是我,你跟着我吃苦了,真的!”
“别这么说,”曼霞转身来到花安的身边,蹲下身子,“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就是能够做你的女人,这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如果,还有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我曼霞还做你的妻子,真的!”
“谢谢你!”花安紧紧地握着曼霞的手臂,她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妻子伴随,他知足了!
“老头子,我想说的是,如果家人有啥不中听的话,你别忘心上去……”
听到这里的花安更是紧紧地的拽着曼霞的手,“老婆子,你真这么想的?”
“嗨,那你以为我是咋想的?”对于花安的担心,曼霞岂能不知,“诶,如果说心里不记怪,不记恨,怎么可能?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再说了,当初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父亲,都是我们要尊敬的长辈,你说是不?”
“老婆子,你真不记怪他了?”华安还是有所不放心的反问道。
“你这老头子,是不是非得我说我还记怪,你才开心啊?”曼霞瞪了一眼“不,不,我这不是高兴坏了吗?”华安笑笑。
曼霞摸着花安的腿,甚是歉意的开口,“老头子,真正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逐出家门,你我隐姓埋名,在这里,也不会有今天的遭遇,你也不会在家门前立下重誓,此生永不接触医术,按照你的医术,就你这点病,你真治不了吗?你别瞒我,当初我是怎么求你的,可是你愣说是治不了,治不了,你当我真糊涂吗?不是你治不了,而是你曾立下毒誓,这一辈子都不会使用医术,对任何人都不会!”说到这里的曼霞早已是瞒脸的泪痕。
“老婆子,事情都过去了,你提他干嘛?”花安擦着曼霞脸庞上的泪水。
“我这不是心里泛堵吗?”曼霞哽咽的,甚是有些内疚的说道。
“老婆子,事情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真的,真的别想那么多了,难道你会因为我腿脚不灵便,就不要我了啊?”花安反问道。
“你这什么话?我要是不要你,早就不要你了,还用等到今天吗?”曼霞也知道这是华安在安抚自己,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内疚,花安当年那么一个优秀的人,世家子弟,可是为了自己,却什么都没了,并且老了老了,腿还给瘫了,这怎能不让曼霞内疚?
“好了,老婆子,不说了,不说了,时间在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花安拍拍曼霞的胳膊,其实这一辈子,他感觉他最大的幸运就是在于得到了曼霞的垂青,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爱自己的人来的重要了,只是,花安也知道,他亏欠自己女儿的太多太多了,本应该会有一个快乐健康的童年,可是却始终没有,这是做爸爸的感到非常内疚的一件事情。
转天的清早,西门就把昨天他和花子在后山上的遭遇,该说的都说了,不过,不该说的可都一点没说,一旁的花安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岂能猜不出西门这是有什么在瞒着他吗,不过,也没再仔细的问下去,他自己不也有事情瞒着西门吗?
就在西门和花安相商叫村名去后山上把那血蟒扛回来的时候,花子带着一蹦一蹦的毕方闯了进来。
“咋了这是,咋了这是?”西门有些焦急的问道,毕方很是乖巧的蹲在他的脚下。
“西门,我也不知道毕方这是怎么了,这都回来这么久了,给他吃什么,他都不吃!”花子的手里还捧着一些五谷杂粮,有些疑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