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蛊,怎么繁殖的这么快!”殷楚钰脸色青白,眸底闪过一丝恐惧。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对方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却不用,莫不是在引着自己上钩?
“呵呵呵……”远处的树梢上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殷楚钰抬头,只见余一一正立在树梢,身姿轻盈,如一朵迎风摇摆的凤凰花。“殷楚钰,我这个蛊不错吧,此蛊名叫生生不息,只要有一个漏网,就很快会繁殖成百上千,所以你要仔细些呀。”
“余一一!”殷楚钰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女人。
损失了将近五百人总算将这蛊虫全消灭了,余一一淡淡笑道:“才死了五百人,战绩不错呀,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希望你一样能够应对的这么漂亮。”她轻轻抬起胳膊,蛊母倏地飞上天空,原地盘旋着。与此同时,山林里飞出无数的虫子,围着蛊母兴奋地转着。
“小宝贝,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吧。”余一一伸手摸了摸蛊母的身子,那蛊母猛地一震翅膀,成千上万只蛊虫顿时如潮水一般涌向阴月国的军队。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人与虫的大战,无数虫子和人的尸体在地上堆积,脚下的草地都被蛊虫的毒素灼的焦黑。
有受不了而往前或者往后逃得士兵却发现两边的道路都已经被巨石堵死了。
余一一居高临下看着这场厮杀,身边是数千南诏士兵和神教的三位长老,即使是这些人也都被这血腥的场面弄得作呕,看着余一一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禁不住佩服,也只有蛊王才能够这么淡定吧。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余一一眼睛里泛起的越来越浓重的血色。
在另一面的山头上,一个银发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惨烈,幽幽一笑:“莫离,这就是你倾心保护的人类,看,他们何其残忍啊。大战才开始多久啊,就已经血流成河了,人类争斗之心是天生的,根本不值得你费心。”
这个黄昏都被染成了血色,麒麟山自此一百年内寸草不生。
殷楚钰的二十万大军竟然损伤了四成,不能不说狼狈。余下的士兵心里也没了斗志,被这些虫子吓软了腿。
殷楚钰回头看着疲惫的士兵,心中发酸,若不是他轻燥冒进,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皇上,咱们退兵吧,将士们已经没了斗志了。”孟天昌哑着嗓子道。
“退兵?朕不甘心啊,不甘心啊。明明那个人说朕会打下南诏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殷楚钰猛地一挥宝剑,强烈的剑气掠过一棵大树,瞬间将碗口粗的树懒腰斩断。
“皇上何必拿无知无觉的树撒气呢。”远处又传来余一一的声音。
所有士兵的身子都一颤,惊恐地看着这个有着仙人般面孔的女子。
“余一一,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送陛下回去罢了,您在我南诏玩的时间也够久了,就不惦记家里?”
殷楚钰面色一变:“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不过你若再不回去,阴月国的皇位恐怕要易主了哦。你我之间并无太大的冤仇,所以今天我留你性命,希望你好自为之。”
将近两个月的南诏与阴月的战争就这么以阴月国失败而告终。殷楚钰回国之后面对的是蠢蠢欲动的兄弟以及被打翻了醋坛子的贵妃桃夭。原来桃夭已经知道了殷楚钰脱身的过程,心中认定了他能够脱身是因为他和蛊王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已经是瓮中捉鳖了,她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将殷楚钰放回国去。
任殷楚钰说破了嘴皮子桃夭也不相信,二人之间隔阂越来越大,最终重视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桃夭一怒之下用九品妖兰制成天下第一毒,和殷楚钰同归于尽。皇位最终落在不声不响的四皇子身上,也算是可叹可怜。
此事之后,余一一便将枪口对准了轩辕,她永远也忘不了因为轩辕墨尘而吃的苦头。
可惜,没等到余一一有所行动,她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打倒了。
没人能诊断出她得的是什么病,只看到她脸色如火炭一般红,体内的内力如翻江倒海一般横冲直撞,而且她的欲望忽然变得极其强烈,竟似乎有些控制不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发病的!”凤逸宸揪着云染的衣领焦急道。
“奴婢也不知道啊,王爷自从打败南诏国之后第二天就变成这样了,牛逼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云染哭道,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逸宸,不要再为难云染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床上传来余一一有些虚弱的声音。
“一一,你知道?”凤逸宸大喜,舍下云染扑到余一一身边。
“嗯,那日我令万蛊齐聚,看着下面血流成河的时候就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似乎有什么要奔腾而出。我当时也没在意,哪只回来之后夜夜梦里一片血色,而我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嗜血的妖怪,高兴地喝着血。所以我想,应该是这场战争激发了我功夫里的魔气。”
“魔气?”
“不错,我的这种病就是来自我修炼的功夫,而且不仅如此,我昨天把了下脉搏,似乎我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那怎么办啊,难道这就是那天神的目的!”凤逸宸听得心寒,那天神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小凡人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想治好我的病需要天下至纯至净的东西净化魔气,我听说在极北雪山之上有水色冰莲,至纯至净,应该能够办到。只可惜那是传说中的东西,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缘分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