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风雨情
9302000000001

第1章 《官抢劫银》

公元1482,明朝成化十八年——苏州

那一年的苏州城,初春不雨,地裂河涸,禾枯及根,七月有雨飓风,自八月至冬,又连降大雨,太湖水溢,平地水深丈余,荡民庐舍,禾稼尽没。

田皆芫秽,大饥,斗米百钱,人相食。郡县官在寺库内赈粥,听人就食,但吏胥从中贪污,百姓所得无几,死者如故。

朝廷的捐银几乎没捐助在百姓的手里,大多知情人都知道,它们都落入了贪官的荷包。

当天,朝廷的官兵压运万两白银路过于一处森林,“大家提高警惕!小心埋伏!”带头的首领指挥道。他隐约感觉这周围的动静多了几分异样,紧握着刀柄,刀鞘慢慢从内抽出一道刃利的闪光,照射在两眼之间。

“刷”突飞迎来的暗器刺中了十余名官差,瞬间倒地。这种暗器,对他们来说是最眼熟不过的——飞羽铜针。这是大盗女飞贼惯用的暗器。

“哪位高匪!有种现身出来!”带头的官兵威吼道,神经也十分谨慎起来。虽然他猜测是女飞贼埋隐在此处,但却一脸无惧,因为马车上第一个箱子里装的,是他最好的武器。

果然,官兵抬头一视,一位身穿黑纱丝绸的女子站于在树梢,她面戴着半张精致的黑色面具,面具下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纱。

她,拥有一身绝妙的轻功。除了轻功之外,最擅长的暗器是飞羽铜针。她专门打劫官银,偷盗富商贪官的不义之财,来劫富济贫。而她,就是传说中的女飞贼。

“女飞贼!”带头的官兵大惊大喜,立刻挥刀指令道:“兄弟们!快抓住她!”

女飞贼的嘴角轻盈一笑,陡然间身形直起张伸双臂,脚尖如蜻蜓点水般地踏着树梢从高空中升起,慢慢向前飞降而去。

“快!快放箭!”箭,飞快朝她面前射来,她盘旋避开了左右两边的射箭。眼见射来的箭越来越多,立即掏出了腰间的竹木扇,翻开扇子速速打掉即将射中的利箭。连转着几个圈子,愈转愈高,一个转折,身子轻巧地落在了马车的箱顶上。

“大胆女飞贼!竟敢抢劫官银!”一位官兵大吼着。正想冲杀过去时,被身边的官兵一臂拦阻,他二人用眼神暗示一番,一同退后。

女飞贼见状不屑一笑,自认为是这些无能的官兵害怕了,不敢上前做斗。她自然放轻了几分警惕性。

她轻盈地跳下车,用手摸划着眼前的箱子微微一笑,慢慢撕开着箱口的封条。

“轰~”一阵响声从箱中跃升而出,半空中蹿出一个人影直直降落。那人手握长剑,身体轻直地完美落地。

他,一袭白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武功高强。号称京城第一剑侠、西门吹雪的传人——凌霄。

此时的女飞贼发觉自己中了埋伏,箱子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官银,而是官差。

很快,一个个的箱子都出现了动静。藏在箱子里的官兵通通破箱而出,掏出兵器冲应过来。

女飞贼立即甩开扇子做为武器,以自己本身轻柔的武功应付周围的敌手。

凌霄双手抱怀,一脸轻松站在旁边围观着。他见过很多世面,这女飞贼的轻功和招式很不一般,莫非她真是楚留香的传人?他猜测着。

他有听江湖传闻,说大盗女飞贼是盗帅楚留香的传人。看来,可能真有此事。

想着,随即勾起嘴角一笑,伸直双指,慢慢抬举而起,从指间瞄准了女飞贼发动的方向,步伐快如箭风冲了过去。趁她来不及防备之时,快速从后点了她的穴道。

这是凌霄身怀的武技之一——灵犀一指。

但是这门武功,他几乎是很少用,可以说不敢用。因为西门吹雪祖训后人,不让学陆小凤的武功。不过今天,他算是破例派上了用场。

“看来,大名鼎鼎的女飞贼,也不过如此。”凌霄损言说道,也随即转到女飞贼面前。

“你卑鄙!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女飞贼很不服气骂着。周围的官兵们见她被点了穴,这才放心退离一步。

“对付你这个女贼,用不着浪费功夫。”显然,凌霄的口气很是不屑。他自知就算放了她打一场,这贼也打不过自己。虽然她打不过自己,但以她的轻功来说,逃跑肯定不成问题。所以干脆简单点,定住她得了。

“你别太。”女飞贼正想反驳他,即见他抬起右手,满目期待地说:“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在场的所有官兵都不眨眼看着凌霄不轻不重摘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了下半边玉颜。她白润的肌肤和淡红的嘴唇显露在众人眼前。有的人还一脸色相瞪圆眼珠,等待她被掀开面目的那一刻。

女飞贼见他即将要摘下自己的面具,心慌又害怕地大叫一声:“等一下!”

凌霄下意识地停住了手,看了看周围的人,眼里闪过一些不自然,淡淡的道:“怎么,还不让看?”

“我求求你,别摘下我的面具。我太丑了,脸上还有疤,会…会吓到你们的。”女飞贼几乎是泣诉地哀求道。

虽然说这些人都不认识她,但她还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只好以计试骗他们,拖延时间。

“放心,我们轻得住吓的。”凌霄并不买账,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况且他也知道,她在骗人。

凌霄的手指触摸到她脑后的系绳,欲将解开她的面具。他察觉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浑身紧张得闭紧双眼,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师父快来救我啊……师父……”

女飞贼感觉脑后的绳结随着绳尾被他拉掉一半,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心想这下死定了。

突然,一股白烟随着砰摔声渗入了周围。一个中年男子从空跃飞过来。因烟雾的原故,凌霄看不清他的脸。

“师父!”女飞贼高兴大喊道。凌霄听闻立将她拉到身后,以防她被同伙救走。

中年男子连发三掌震晕了围绕的官兵,直冲到凌霄面前,与他空手过招。

凌霄也是空手跟他过招。本以为他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却没想到他武功招式还挺厉害,并非一般人物。他顾不及身旁的女飞贼,放空身心全力与他格斗。

正在这个时候,又来一个黑衣人飞到女飞贼身边,声音激动地说:“师妹!我来救你!”黑衣人快速地解开了她的穴道。

“师兄,师父他。”解穴后的女飞贼不放心师父,被黑衣人一手拉住道:“别管了,师父他有办法脱身的。”话毕,他拉着她欲将起飞。

凌霄快速跟中年男子打了几回合。即见黑衣人要带走女飞贼,他立刻腾空跃起,在半空中瞬间抓住了女飞贼的衣角。

女飞贼一惊,赶忙将衣角一拉,藏在腰间的手绢随着衣角被撕成了两半,才彻底摆脱了他的拉扯。

凌霄跳下地时,那些人刚好飞走。他便没有去追,也没打算去追,只是看着手上的半块手绢淡然一笑。笑这条白色的手绢上竟绣着一个字。是一个《心》字。

他在想,是自己扯掉了她的心?还是扯出了什么重要线索?总之他觉得,只要找出这条手绢的另一半,能知道谁是女飞贼。就算她女飞贼会将手绢丢弃,他也会有办法证明。

他自信一笑,随着官兵们打道回府。

等那些官兵们走后,躲在远处树后的女飞贼站了出来。她望着凌霄渺远的背影,慢慢地摘下了面具,嫣然一笑。

看着自己手上随身所带的手绢已被撕成了半,上面只剩下一个《今》字。而今下面的《心》字,却被那个人给夺去。同时,也夺走了她的心。他今日,在此夺了走她的心。

“凌霄是吗?坏我好事,我跟定你了!”她发誓一定要报复他,让他尝尝破坏自己计划的苦头。

此时,隐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她的师兄,挪动着脚步,脸上还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他扶着树,痴痴地凝望着她的背影不动。

凌府的花园中,鸟语花香,笼中的鸟儿在不停地叽喳,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坐于院中。他有温暖明亮的笑容,手边也总有一杯淡淡的清茶。

凌云是个温文尔雅的文武人,他是家中的长子,常用自己的医术救助百姓,喜欢跟一些江湖名士来往。

做为神医花满楼传人的他,更是医术不凡。他最擅长研药解毒,得到一些医者的仰慕,也便被称为了“医神”。

此刻凌菡走了过来,坐在了大哥身边。凌菡是家中唯一的女成员,她相貌纯美,性格温柔优雅、同时又是古灵精怪。

凌云观察凌菡的脸上有赌气不悦的情绪,嘟嘴揪着衣角。他瞄得抿嘴一笑,开口问道:“告诉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陆飞那小子了?”凌云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妹妹的心思,在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让人看得不禁忘情轻叹。

凌菡知晓大哥在调侃自己,不温不怒站起身来,仍然赌着气说:“才没有呢!谁喜欢他了!”她话音一落,不屑离去。

“唉。”凌云摇头感慨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随即,他感到身后划过一丝微凉,便摆弄着茶杯,挑眉自道:“一个多月不回家,终于想念我这个大哥了?”他知道,突站在身后的那个人,是他的弟弟凌霄。

凌霄转前坐在他身边,轻轻将手中的剑放在石桌上。随手端起桌上刚泡好的茶,摇着茶水温笑道:“大哥泡好茶在这等我,我怎能辜负你一番好意?”

“呵,”凌云低首摇头一笑:“还是瞒不过你。”说罢便给凌霄倒满了茶,突想而问:“案子办得如何?有没有抓到女飞贼?”

此话一出,凌霄喝茶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由好奇问:“大哥怎么知道此事?”

“这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凌云的神色略有得意,继续淡然道:“我是你哥,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凌霄明白大哥的意思,蹙了蹙眉,按照他一语双关的提示,将身上的半条手绢拿了出来,递过道:“这是从女飞贼身上扯掉的东西。”

凌云一听,赶紧接到手里看了看,抬高眉目淡淡地夸赞道:“行你啊,连女飞贼都搞上了。”

“你想哪去了。”凌霄不喜不悦地白他一眼,转正话题道:“说正题。”

凌云见他微有不悦,便没打算再调侃他。只将手绢再仔细观察了一番,颇有兴趣地分析道:“此乃上等布料,布面丝滑、手工精湛、不可多见。以丝绸样品和刺绣的手艺来看,应该是来自苏州绸云铺所制。”

凌霄听得有些道理,点点头道:“跟我的猜测一样。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凌云不解,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心上点!”兄弟俩几乎异口同声。

凌云展颜一笑,损言说道:“你想多了。这字上面的点说不定是蝴蝶啊、花啊什么的图案,还能是什么?”

“字,上半旁首的字。”凌霄肯定地接着说:“以字体的大小宽度来看,上面应该还有半旁字首。只要找出所有与‘心’字相关的上半字首组合起来,再查查有关女子的芳名,就简单多了。”

说到案件,凌云似乎不太感兴趣。想着一会还有约,便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脱口而道:“那就祝你好运。”说完,他步行优雅地走出去。

凌霄皱了皱眉头,凝思地盯着手中的半条手绢发愣。脑子里还试想着字,嘴边喃喃轻念着:“惠…思…念…恋…慈…悠?”

名满京城的万花楼,已有数十年载的招牌了。中原最大最豪华的妓院,莫过于万花楼了。

很多官员和富商喜欢来这里。不止是因为这里的美人众多,他们更是为了这里的头号花魁“苏苒”而来。

许多外地的男子都是仰闻苏苒到此而来。因苏苒极少陪客,来此的男子要是能见到她那倾国倾城的芳容,也不枉白来。当然,谁要能跟她共床度过一夜,也就不枉此生了。

苏苒的闺房中,轻盈美妙的琴音随淡淡的薰香激兴了屋内的男子,他舒心地作起了诗:“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生玉腕,香汗浸红纱。”作诗的男子是一位朝廷官员,他不禁诗描了一段她的美。

苏苒只是含蓄一笑,笑得似出水芙蓉般的美艳。玉指,在古琴上柔软地波动着,动作十分流畅,琴音伴随着长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窗户飞进。“咄”地一声轻响,利刃直直刺入了官员的体内,琴音随着绷断琴弦使苏苒意下一惊。

官员无意识地发出了轻声的惨叫,眼睛不可思议般地睁大了。他静静地,望着手中紧紧攥着的利器,痛得浑身发抖。

“灭绝十字刀……?”他轻问。刺直他身体里的,正是灭绝十字刀,他认得。

“算你有眼力。”面前的男子轻蔑道,用力拔出了刀。官员的血喷涌而出,鲜红温湿的血就这么溅了一墙。同时,握刀男子的手上,也溅满了他温热的血液。

男子转过身来,看到这位美艳如仙的女子身贴墙面,面容镇定地望着地上的尸体,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害怕。

“你不怕我?”男子问。望着她,他的神色却稍有着迷。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苏苒答得很直接,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杀手。杀手,可以毫不犹豫杀掉任何人,包括她。

可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怕他,相反的,还被他身上的一种气质所吸引,也许是英气,也许是杀气。

她想着,不由低头自我嘲笑了一番,笑坠入风尘的女子,就是下贱。

男子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眼里划过满意的神色,转过身道:“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女人。”他说罢,挥刀斩掉了官员的脑袋。苏苒吓懵了,恐慌地闭上了眼睛。

随后他抓起官员的人头,包于在布中。回头看了苏苒一眼,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庾庾庾。庾扬。”楼下的姑娘很害怕地指着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姑娘们见他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下楼,一双冷峻的眼闪着冰冷的光,瞳孔里像映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没有一点人味。

看着庾扬离开后,姑娘们这才敢放声大喊:“不好了!冷面杀手杀人了!!!”这一声,惊鸣了在场的所有人……

庾扬,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江湖上人人都以为他喜欢杀人,但事实上,他不喜欢。

每次杀人后,他都会难过,可从来没有选择过不杀。一开始,是没有选择,渐渐地,习惯了做不仁慈的选择。

双手与大脑的判断,都比良心与伤感来得快。伤感,是大脑内一场本能的风暴,风刚起来,暴雨还未下,体内液解物质的成份还未来得及改变,这一刀已将人杀死。从瞳眼到大脑,从大脑到手心,这反应,甚比电击还快。他,又杀了一个人。

今晚午夜的月亮很亮很圆,他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中,孤零零地看着窗外。每到此刻,他偶尔会想起自己逝世的师父——傅红雪。

傅红雪将毕生的武功都教给了他,包括他的灭绝十字刀。他的师父,是他的再生父母,是他第一个恩人,也是这世上,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此时,一只白鸽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他肩上。他抬起右手,飞鸽便飞跳到他的指上。

他抽出鸽腿上的信条,慢慢地卷开纸条。字体,顺着手指一个个卷直而出:(下、一、个、目、标、南宫翔。)他看完后,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轮廓。

《孔雀山庄》

今天是孔雀山庄庄主、南宫翔的五十大寿。庄内里里外外的人都在张罗忙办筵。

可是今天庄主看起来不但不高兴,还气得板着一张冷脸。

他坐在高宽的位子上,对着台下的弟子叫喊道:“楚念!你过来!”

楚念是楚留香的孙女。她英姿轻瘦,相貌之间有着独特的美。她常常喜欢女扮男装,化名为——展如风。

但不知是楚留香遗传的原因,还是自己是女子的原因,有些女人见到她就想往上扑,尤其是妓院的那些姑娘们,更爱对她动手脚。从此姑娘们就给她起了个称号叫“英俊小哥”。

可惜她恨自己不是男子。她那不负责任的老爹扔下她和一本轻功秘籍就升天了,后来被世伯南宫翔收为了女弟子。

楚念听到师父的叫喊,怯怯地走近了几步,扁着嘴轻喊道:“师父……”似乎是带着几分撒娇,每次师父生气了,她都用上这一招。

南宫翔偏头抬起眼,一脸嫌弃的样子看着她,怨诉道:“不是为师说你,好端端的,当什么女飞贼!为师的武功你都学不好,还敢到处惹事!”

南宫翔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这臭丫头平时惹祸也就算了,竟然还招惹到凌霄,这回让他真有些难以收场。

“师父。”楚念有些委屈地说:“您的武功实在太难学了,还没我爷爷留下的轻功好使。再说了,我祖宗三代都是盗贼,我不当飞贼当什么啊?”

南宫翔听着这些耳熟的话,越听越气,抬手指着她鼻子怒骂:“你蠢就算了,你还蠢出理了啊!”说着一息,口气坚决地威严道:“从今日起,罚你一个月不准踏出山庄一步!”

“啊……”楚念默默啊了一声,有些可怜地嘀咕道:“那苏苒此不是又要失身了?”想到这里,她不由灰心地低下了头。

楚念常扮成男人去妓院找茬。为的是不让自己的好姐妹苏苒受到男人欺负:一个月,苏苒她肯定受不了的!

就在这时,孔雀山庄的大弟子雷严走了过来。他双手握拳敬师道告:“师父,外面有位叫凌霄的人想求见您。”

“唉。”南宫翔轻叹了一声说:“该来的总要来的。”他狠狠瞪了楚念一眼,命令雷严道:“给我好好看住她!千万别再让出来她惹事!”说罢挥了挥衣袖,离此见客。

楚念听到凌霄的名字时,便想起了当日那个白衣男子,回忆起那天她就恨得牙痒痒。那个人不但差点让她名声扫地,还从她身上扯走一样重要的东西。这对她大盗女飞贼来说,只有她偷别人的东西,没有谁敢偷她的!

想着跨步准备出去找他算账,或者教训他一顿,结果被雷严一手阻拦:“师妹,师令不可违,劝你还是乖乖回房吧。”雷严温声劝止她。虽然他面如冰霜,脸上平时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更算是沉默寡言。但他对楚念,始终是温情顺同。

楚念见他脸色很坚持,显知他今天是不会违抗师命顺同自己了。只好一言不发往房间走去。

但她可没有死心,她决定找个机会逃出去。这对轻功高强又诡计多端的楚念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雷严眯起眼观察她不犹豫的脚步。师妹那些花花肠子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她是不会就这么乖乖听从的。想着,随着从后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