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的话,古高义不怀疑,他也不会怀疑,老院长的德高望重,不可能骗自己,竟然不是他动的手,那么——
目光一转,他紧定着程筱筱,轻斥:“筱筱,你是越大越有泼辣劲了,打人也那么利落!”
“别冲着人满嘴喷粪好不好,好像一条疯狗跑出来见人就咬,你们古家就是这副德性?”程筱筱不客气道。
“你——”
古高义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寒意,敢当众骂他是一条狗的人,只有眼前的小丫头。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古家和程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孔,再也不会有什么兄弟情义。
然而,古俊贤当众被甩耳光,接着父亲被辱,气得他脸色涨红,额头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
“古家主,你还是搞错了,动手的不是程筱筱这个小姑娘,你们错怪人了!”
这时,差点气炸的古家父子两人又被这句话给震住了,他们狰狞的表情顿时定格。
见到他们的样子,程筱筱忍不住要笑起来了,这老院长,说话真会把握点子,将人家弄得——
差点被咽死!
不错,这个老家人没那么讨厌。
“谁,是谁打的——”丢尽颜面的古高义愤恨的大吼起来。
啪——
又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棚之中,这一次,挨打的人可不是古俊贤,而是古高义,他们父子两人脸颊各出五个手指印。
“是你——”
他们父子两人终于见到站在程筱筱身后的人,正是应老头儿。
神色冷傲的应老头儿不屑撇了撇嘴,道:“你们的嘴巴太臭了,最好闭上,若让我再闻到臭味,老夫继续抽,哼——”
“你,你,你——”指着眼前人,古高义差点气得吐血而亡,心存一丝理智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敢动手的话,就是自己找死!
古俊贤恨恨地瞪了瞪眼前的人,突然转身往左边角落喊叫:“主人,请出来为我们做主!”
在他高声的呼叫之下,一直躲在角落的人,缓缓现身出来。
一身黑衣服的人物,并且这个黑衣显得十分年轻,大约也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神色傲然,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是蝼蚁,他随手可以抹杀。
然而,对于他的出现,众人知道他竟然是古家大少的主人?不过以对方二十几岁已经是武王的修为,确实是算天才人物。
天才又如何,他能与古家的人对峙?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望着这位慢步走过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算是我的人,你们不能向他们动手,刚才的事情,算了,如果再出手,别怪我不客气!”黑衣人冷冰冰地道。
傲,傲得很!
程筱筱意外地挑了挑眉头,虽然对方是武王,她并没有了放在心上,可以说哪怕是武王在她手中也不好讨半点便宜。
众人眼中闪过诧异,他们谁也搞不清楚,眼前只有武王修为的他怎么口气如此之硬,人家凭的是什么。
没待别人发问,古俊贤傲慢地抬起头,大声地吼:“我主人是擎天神剑宗的弟子,你们谁敢动手——”
擎天神剑宗!
这个招牌一出,震得在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年轻的武王竟然是来擎天神剑宗。
擎天神剑宗是什么地方,那是四大顶尖势力之首,全天下青年才子向往的地方,他们的人出来就是代表擎天神剑宗,无人不敢不敬。
在这一刻,众人终于明白,古家为什么如此嚣张,原来他人都搭上擎天神剑宗的人,怪不得敢在当众退婚来羞辱程家的人。
此刻,众人忍不住要同情程家的人,惹上擎天神剑宗,恐怕是再怎么厉害,也不够瞧吧,人家神剑宗的人飞剑一出,谁能挡得住,哪怕是程家再多的灵兽,也不够让他们宰杀吧!
程毕原脸色很难看,神雕学院的老院长,皱起了眉头,剩下的九大门派和各世家的人,个个神色各异,至于他们打什么主意,只有他们才知道。
一直表情悠闲的祝翔宇也露出凝重之色,他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程筱筱的另一边,默默地注意着这一切。
唯有神色没什么大变化的人就是属于程筱筱和应老头,这一老一少,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金字招牌。
众人以为程筱筱被吓傻了,古家父子终于觉得又抬起头来,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古高义直接冲着程毕原发问:“程家主,你真的忘记了曾经提过的话?”
“不知古家主所指什么话,我一生说过的话,太多了,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程毕原自然明白他所说什么,如今,他只能装聋作哑。
因为对方就是要自己承认,然后再用休婚这种事情来羞辱自己的女儿,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后悔认识这个人,当年自己两次救他的命,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当年所有情义不如他眼中的利益和名声。
“真的不记得了!”古高义显然是想为儿子讨回刚才的面子,他冷笑道:“竟然程家主不记得,那么我就提醒一下程家主,十年前,你们一家人在我们古家做客的时候,你提起过,与我古家结为亲家,不知道程家主是不是忘记了,不会是程家主特意忘记这件事情吧。”
“记得!”程毕原的脸孔冷若冰霜,原本黯然的眼睛突然变得锋芒四射,冷声道:“我只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古夫人一口否决,直言说小孩子们年纪太小,不适合提这事情,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我还记得,当时古家主并没有反驳古夫人的意思,如此说来,古家主等于是默认不会与我程家结亲,如今,古家主搬出这件事情出来,是为了什么?莫非,在古家主看来,我们这种还算是有订亲关系?”
“你——”古高义的脸孔一阵青一阵白,被呛得无话可说,他当然知道自家夫人当时反驳掉两人的建议,只是当时两人没有再说明,算是订了,又算是没有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