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浑身僵硬,随即抱着他放声痛苦,她知道这或许是他今生唯一一次给她的拥抱,只是这拥抱无关爱情,只有怜悯。
“郎君阁下,我”她想说她不该冒昧进来叨扰了他和流云陌瑶的亲近,可是回头四处看,却根本没有见到陌瑶,她不仅有些担心,“陌瑶小姐呢?”
“她睡下了!”百顺良抱着柳香许久,最终将她放开,他的双眸格外凄凉地凝视着柳香,突然双膝着地,冲着她跪下,紧紧抱着她的腿,贴着她,浑身颤抖。
百顺良的惊人举动着实吓坏了柳香,她怎么敢受他如此大的礼,想到这里,她也当即跪在了他的面前,“郎君阁下,柳香受不起,柳香”
她哭了,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跪自己,他是想对她说什么!柳香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他会跪着求她什么,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颤抖起来,“阁下,您是要跟我说什么么”
“我的香儿,下凡的时候,冲破天地隔层的时候,是不是很疼”他说着,用手紧紧抓着她纤弱的身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跟着我下来,你这样叫我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郎君,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疼,我真的不疼”她不会忘记冲破那层介乎天地之间的天罡地煞之气时,经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痛苦,可是要追随他的决心,让她决绝地克服了这种痛苦,她不害怕这些皮肉之苦,她只害怕他会赶她走,“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我只有这个要求”她哭着抹泪,却不敢扑进他的怀里,她害怕会被他推开,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间,隔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她知道自己只是朵身份卑微的花儿,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她不要名分,她不要地位,她只想每天都能看见他,就好像很久以前,小小的花儿每天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见到那熟悉的白色身影,那抹沁人心脾的笑容。
“香儿,”百顺良轻轻用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内心里充满了痛苦,“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痛苦是什么么”
“是隐月仙子的死,是么”她绝望地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她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只有隐月,他曾经对着小雏菊花儿说的最多的,也是那名唤隐月的绝美人儿,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着一个隐月,她是永远都无法进去他的心的。
可是,柳香告诉自己,这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在自己的心里就够了!自己能不能在他的心里,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百顺良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他展开双手,冲着她笑,“到我怀里来,香儿”
她可以么?她真的可以么?柳香震惊无比,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要抱着她,是真的么?
就在她错愕的同时,百顺良已经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人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