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可否先让皇上和贵客入宫休息,不会耽搁您布阵!”宁玄武不知这庄主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却知道皇帝乃是何等尊贵之人,一个百姓岂能如此放肆?
“放肆!”老庄主突然变得愤怒不已,“你一个小小的左相,竟敢教本庄主行事?”
宁玄武当即吃瘪,难免动怒,这老头怎么说话的,“你!”
这糟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玄武!”凌世晨按下已然怒气冲头的宁玄武,“庄主亲自出马布阵,此事非同小可!暂且不论他是否藐视皇上,你可知要请动庄主出山,该是天大的面子!”
鸿睿见自己的父亲要和玄武起争执,也连忙来打圆场,“左相,我爹从来都是个懒骨头,我出生多年都不曾见他布过我流霞山庄的阵法,如今他亲自出手不说,甚至还不许我帮忙,这根本就是前所未见的奇事啊,此事正如右相所言,若非是事态紧急,甚至是,人命关天,我爹断然不会如此亲力亲为的!”
玄武见此,只得压下心头之火,对老庄主抱拳施礼,“在下年少气盛,冲撞之处,请老庄主多多海涵!”
“岂有此理,本庄主很老么?”老庄主一脸不屑,“无知小儿,不与你多说!”
玄武就不明白了,这老头为什么搞得好像跟自己有血海深仇似的,竟如此火气冲天。
“皇上!”众人只顾着劝慰玄武,惊觉皇帝已经离开了御座,起身走到宫门口,他冲着正在检查布阵情况的老庄主抱拳,“朕替大兖帝国诸位先皇列祖,谢过老庄主恩德!”
当即,一代帝王兖浩聿,双膝着地,跪在了老庄主面前。
身后所有人,二话不说,当即跟着跪下。古老的宫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跪倒了。
半天,御靖卓都没听到老头有任何表示,他抬头一看,好家伙,他正背对着跪地的皇帝,絮絮叨叨地不知在搞什么。
“这老头,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作势要去拉皇帝起来,却被凌世晨按住,“将军,老庄主正在启阵,绝对不能打扰。”
“爹,咱们跪着也就罢了,难道就让皇上也这么跪着?”凌皓哲也火了,这老头当真是不知死活,若非看在他是司马鸿睿亲爹的份上,他现在已然使出暗器将这老头射成马蜂窝了。
皇帝兖浩聿觉察到自己身后的异动,他回转身来,示意众人安静,“朕并非以一个君王的身份跪谢,而是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感激老庄主的出手相助。当今世上,唯有老庄主一人可启动这驱鬼阵,保我女儿芳离安危!公主性命,关乎天下,朕岂能不跪!”
“皇上,您贵为天子,岂能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宁玄武不解,皇帝兖浩聿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好了!都起来吧!”老庄主已经起身,将皇帝兖浩聿扶起,“皇上,失礼了,只是阵法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疏忽,让皇上跪地,是草民不是。”
龙撵里的芳离,看着外头发生的一切,望着皇帝那凄凉的背影,心头一暖,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么?堂堂皇帝,竟然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即便她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也不能不被他的真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