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离别过头去，不想听他继续说，可是又想知道，她实在太困惑，心底里对于十八个人的遭遇是无比心痛，“我相公凌哲，为了下凡陪伴我这一生，为了保护我今生能够平安度过磨难，他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却单单没有告诉我十八个徒弟的下落，本来我也是困惑，可一直也没有问他，因为我相信相公会将他的徒弟妥善安置，我只是没有想到，师傅已经遭遇大难，如今竟然连徒弟也都跟着遭殃……”
芳离说着泪水再度挂下脸庞，夜倾城忍不住伸手将她的泪接住，放在自己的唇边细细品味着，“原来，人伤心的泪水真的是苦的！”
芳离愕然，人的泪水从来都是咸的，怎么会是苦的？“倾城，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哭过？”
夜倾城点点头，继而苦涩一笑，“海中人鱼国的众生，都是没有眼泪的。九天玄女师傅曾经留下话，若是有一天我们能流出泪水，那就意味着我们真正脱离了鱼身，化身为人了！”
“原来海中生灵当真是没有眼泪的，那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你怎么办？”芳离望着面前的男子，他纵然有着无数令人羡慕的地方，却有着世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你曾经遭受过灭族的痛苦，你该如何排遣内心的苦痛？”
“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有她，我度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光阴！天族的百花园里，我曾经在那生活了很久，所以我对花儿还是很有好感的！”
芳离见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痛苦，心中也踏实不少，“你刚才说，十八骑他们在被封印之前，说了什么？”
“誓死追随师傅的脚步，生生世世守护隐月仙子的轮回之人！”夜倾城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十分激动起来，“我想凌哲在见到司马鸿睿的时候，肯定已经察觉了鸿睿的不对劲，因为以他仙家的修为，看透鸿睿的灵魂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夜倾城缓缓地告诉芳离，关于十八骑被封印的事。原来凌哲在下凡前，曾经将十八骑交托给叔父药仙，让他帮忙看着自己的徒弟，结果谁也没有料到，这十八骑听说自己的师傅要被天帝魂体分身，竟然御剑飞行冲上了天，誓死要保护师傅。
当时天帝就在那百花园中赏花，十八骑就是站在百花园门口吵闹着，结果就被天帝以擅闯天界之罪，封印进了血玉牡丹。
封印的过程，自然和凌哲被魂体分身的过程相差不少，痛苦和折磨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十八个人硬是谁也没有呻吟一声。因为他们很清楚，这是保护师傅的另外一种方式。
“芳离，你要尽快想办法，找到他们十八个人的身躯所在，然后释放出他们的灵魂，否则时间久了之后，这司马鸿睿的身躯会坚持不了太久！”夜倾城又开始担忧，脸上又开始愁容满布。
芳离却不明白，司马鸿睿既然是血玉牡丹，为何又不能坚持了呢？
夜倾城这才告诉她，司马鸿睿转世后，他的牡丹神性就被封印了，除非他的仙术跟着复苏，否则时间长久耗下去，这司马鸿睿就要气绝身亡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司马鸿睿要从小生长在流霞山庄了！”芳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