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被她一呛,瘪得有些说不出来,微微一愣之后,继而放声大笑,笑声中小路两侧的松林,纷纷落下积雪,在风中轻轻飞舞着,仿佛下起了小雪。
芳离自幼生活在南方,从未见过如此曼妙多姿的情景,她忍不住深处左手,想去接住那些雪花,沉浸在美景中的她,并未注意到那紫衣男子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自己。
“看来,你的确不是唐门的女人!”白衣男子收敛笑声,极度失望地看着紫衣男子,“玄武,咱们再仔细找找,万一那家伙有个不测,师傅面前咱们谁也交代不了!”
原来他叫玄武……芳离暗暗记下了他的名,却不敢冒然开口询问他的姓,“你现在知道我不是唐门的人?可你刚在凭啥说我是唐门的?”
白衣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唐门的女人,怎么可能羽箭射到脑门后还不知道躲,依旧跟个傻瓜般不要命地往前只顾走自己的路,若不是玄武方才眼疾手快将我的羽箭拦下,你已经没命跟我说话了!再者,唐门的女人,不会在我刚才用出十层功力的罗汉狂笑后,还跟个傻瓜似的举手去抓雪,凡是有内力的,都已经捂着耳朵保命了,可见你一点内力都没有。以上两点可以证明,你就是连进唐门的基本资格都没有!”
说完,他忍不住又笑开了,“想不到荒山野岭的,竟然还能撞上你这么个有趣的丫头!”
“本姑娘不是丫头!”她有些愠怒地瞪着他,目光中带着火花,“不准你叫我丫头!”
丫头是只有他才能叫的!他也不会容许其他男人喊他的宝贝为丫头的。是的,他肯定不会。
“还有,你放冷箭暗算我?”她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才从死里逃过一劫,“真卑鄙,无耻小人!”
白衣男子被她骂得干瞪眼,去没反驳的借口,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谁叫你没事穿着唐门杀手的衣服到处晃,活腻了!”
“我哪知道这是唐门的衣服啊!”她很无辜,心中却更是添了一份额外沉重的痛,那人明知这衣服会害死她,竟然叫她穿上。
他,就那么希望她早点死么?
“鸿睿,你给少说两句,她只是个姑娘。”玄武打量四周后,将目光锁定在芳离的身上,“姑娘,你……”
芳离不知他要问什么,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古人了,说起话来也开始文绉绉了。
“姑娘,可是与人欢爱后不久?”玄武一句话,说得鸿睿是目瞪口呆,而芳离则是怅然若失,神情顿时变得恍惚。
他的影子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有那么明显么?竟然被玄武一眼看破?
“在下无意冒犯姑娘,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姑娘孑然一身本就可疑,加之你脖颈之间似乎隐约可见红印,所以在下才冒然问起,因在下一位朋友,身中奇毒,与我二人走散,遍寻不获,所以才斗胆请教姑娘,可曾见到黑色披风在身的男子!他的相貌与在下相差不多。”
司马鸿睿目瞪口呆,若他没有记错,只怕这是宁玄武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耐心,说话的语气竟也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