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苦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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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要雨苦女

第51章 是要雨苦女

他这话,这动作,明显就是在告诉那个姓姚的,这个雨苦女自己是保定了,他若是敢说错一个字,那就是在跟自己作对。

见墨辰这样,朝堂上的人大都心里有了个底,明白了逍遥王的意思。可是,皇帝这边……

知道众人还在担忧什么,墨辰笑了,他也看出了墨任对苦女是有兴趣的,也定有心放过苦女,于是,他便转过头,看了眼那龙座上坐着的人,笑着说道:“是吧?皇兄?”

听见墨辰的话,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龙座上的男人,这个人的话,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呢。

墨任沉默了片刻,就唤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道:“给雨苦女赐座。”

什么?不仅不让跪,连座都赐了?这下子,一切都很明朗了,可大家却都是张大了眼睛和嘴巴,看来,这个雨苦女,绝对要留下的。

不久,就有两个太监搬了把椅子上来,放到了苦女的旁边。请苦女入座。

苦女看了眼,对他们说道:“不必,搬回去吧,我站着就好。”

“何必客气?”苦女话刚说完,就有一双手分别搭在她的左右两肩,推着苦女站到那椅子前,将她按在椅子上,靠近她的脸,墨辰笑着对她说道:“皇兄既然如此客气,我们也就不客气地接受了,驳了人家的好意,多不好?”

他说了,我们,而且说话的口气那么的亲昵。一下子,大家马上就明白了逍遥王和苦女之间的关系是如何的亲密了。这无疑是最后的警告,让他们必须保下雨苦女,不能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看来,咱们国主的对手,不止多,而且有一个是相当棘手。”赤笑着对艳夫人说道。

艳夫人笑了笑,对赤回答道:“恐怕,不是棘手这么简单吧,我看,咱们国主是根本就没戏了最有可能的。”

“额……”赤转头,看了眼艳夫人那肯定的眼神和神情,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心里小声地说道:艳,不必说得如此直接吧?

墨任则是气得牙痒痒的,他抓住了座椅上的扶手,非常地用力。眼神幽暗地盯着此刻是背对着自己的墨辰。

艳夫人瞥了眼墨任,不屑地说道:“真是个雄心狭窄的男人。国主说得对,就墨任这样小肚鸡肠的人做了零朝的国君,如今就算咱们暂时退一步让零朝得个太平,不多时,他们自己便会闹起来,那么,还不就是我们的囊中物?”

听见艳夫人这话,赤笑了,深深地看了身边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一眼,说道:“你这丫头,话不要说得太满了,就算满了,也要咽到肚子里,知道吗?”

“哼。”艳夫人瞪了他一眼,然后假装生气地撇过了头去。

“呵呵……”见艳夫人这样,赤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皇上。”分清了局面,那个姓姚的大臣就懂得说话了,他这次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说道:“回皇上,这雨苦女的一条罪名是通敌卖国罪,可是这只是石均是副帅一个人的片面之词,绝对不能作为证据啊,而且,雨元帅的身手是众所周知的,他去了一趟楚林军营,烧了楚林军的粮草也只是证明了雨元帅的身手,不能因为这样就置疑对方的身手和动机吧?明显的证据不足,不能指正这通敌卖国罪啊。”

“是啊是啊。”见姚大人这样说了,其余几个稍有迟疑的大臣们也都开口说话了:“况且,我们楚林国的使臣也都在这里,他们曾明确表示并未与雨元帅有任何瓜葛,如今双方议和,我们也该拿出信任的诚意来,所以,雨元帅的通敌卖国罪臣等认为不能成立。”

“是啊是啊……”大家也都连声应和。

很满意这个效果,墨任刚才不好的心情有所好转,他微点了点头,说道:“也的确如此,这罪名确实有些莫须有。准奏,雨苦女这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不成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臣快步站了出来,对着墨任跪在地上,拱手说道:“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对这举动,墨任有些错愕,问道:“石大人有什么话要说,站着说便好了,怎么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起来吧。”

“臣必须要说!”那个所谓的石大人根本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强调了这么一句后,顿了顿,继续说道:“皇上,雨苦女虽然通敌卖国的罪名勉强可说是莫须有,不能定罪,可是她身为女子,却乔装成男子的身份去军营里面当兵,还当上了堂堂元帅这样的重要职责,欺骗百姓,欺骗皇上,是死罪!”

石大人的这话一出来,满堂哗然,都不敢说话了。

石大人看了眼周围,才继续说道:“自古有言,女子需要做到三从四德,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才是女人该做的事情,而她雨苦女到满是男人的战场上去,整天与男子混在一起已经违背了这样的伦理道德,又有欺君犯上的罪名,这样的大罪,实在饶恕不得,若是放过她一个,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不服管教,到时候,定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来。臣认为,要严惩雨苦女!”

他说得大义凛然,近乎声泪俱下的样子,真是很震撼人心的一番话呢。

“这人说话真不着调,女子为什么就上不得战场?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得这样惊天动地的样子!”艳夫人在一边看着不顺眼,小声地嘀咕,她回过头来,看了眼赤,说道:“如果按照他这样的说法,我和听语两个人岂不是要死个千回万回了?”

赤笑笑,说道:“何必理会这老朽之言。”

“嗯。”艳夫人听了,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小人,若不是国主用得到他,我早就了了他的性命。”

当然,这句话,艳夫人是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讲的,且很小声,只有赤听到了,小声地笑了。

其实,这个朝堂上的人上堂前大多被这个石大人关照过了要让苦女必死,怎奈,一到朝堂上,大家见逍遥王和皇帝两个人都有意要放苦女,也都顺势改变了心意,替苦女说起了情来。如今听到石大人这样说,众人又暗暗思量了起来。

“石大人这话大错特错了。”就在这时,一个沉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而后,就有一个身穿素雅衣服,简单妆容的女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大批后宫女子。那名素雅衣服的女子生得俊俏美丽,让人动容,可是那双眼睛,却已比往年沉敛多了。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众人恭敬地对到来的那名素衣女子行礼问候。

原来,不久前,徐巧月刚被封为了皇后,统领后宫,很有威慑力,也深得皇帝的宠爱。在这深宫里,能得到如此高位,还圣宠不衰的人,当真少见。可是,徐巧月,她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很是炉火纯青。

苦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徐巧月,那个当年的小女孩,如今也是出落得更加的美丽动人了。黑发垂肩,肤如凝脂,眉眼间风韵迷人,唇畔似笑非笑,让人迷离。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尽的风流优雅,让人沉迷。

只是,在苦女的眼中,那双眼,那眸中的沉敛,已经将徐巧月的美丽盖过,她看出了这个小女孩已经长大,在这样的深宫里,以徐巧月的聪慧美貌,果然,还是变成了如此,她,终究还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

唉,是自己误了她吗?苦女低下了头,心中轻叹了口气。

“众位大人平身吧。”一抬右手,徐巧月对众人淡淡地说了一声,就将右手与腰部的左手叠放在一起,然后看了眼苦女,又看了眼苦女旁边站着的逍遥王,发现逍遥王刚才不经意间扶着苦女的手,一愣,而后,便再看向了苦女,对她微点了点头,便走到前面,对墨任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爱妃。”墨任几步下来,亲自扶起了徐巧月的手,疼爱地唤了声,便问道:“爱妃,你怎么来了?”

徐巧月微低下头,一副温顺的样子,巧笑嫣然,对墨任回答说:“回皇上,臣妾并无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今日皇上和众位大人要处置雨元帅,便按捺不住过来了。”

“那皇后你过来就好了,何必带着这么多妃子一块过来?”

听到墨任这话,徐巧月立即就跪了下来,低头对墨任说道:“请皇上饶恕。”

“诶,爱妃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跪下做什么?你要朕饶恕你什么?又没有犯错。”

说着,墨任就要扶起徐巧月,可是,徐巧月却是执拗地不愿意起来。她身后跟来的妃子宫女们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徐巧月低着头,说道:“臣妾知道,后宫不能干预朝政,也知道后宫女子更不能来到这男人该来的朝堂之上,可是,臣妾还是来了。因为臣妾实在不能对雨元帅的事情置之不理,还请皇上不要责怪!”

墨任听了这话,弯腰伸手扶起了徐巧月,问道:“难道,爱妃也是为了雨苦女而来的不成?”

徐巧月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一边的姓石官员听了这话,暗道不好,便出声道:“皇后娘娘今日此行径实在不妥。您明知后宫不能干预朝政,也知道这朝堂不是你们后宫女子可来,身为皇后,为何要做这等事?这雨苦女该是如何,自有皇上和我们众位大臣商议后有所决定,皇后娘娘又什么原因参与此事,实在有违身为一国之母的风范。”

“石招石大人,你这话说得才是过分。”徐巧月听了这话,一改对墨任的温顺态度,回过头来看着那为姓石的官员,冷冷说道:“你既然也知道本宫是一国之母,就该对本宫有所尊重,如今,皇上都未曾说过什么,你又有什么理由来指责我?难道,在你石大人的眼里,皇上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还要你们来规正不成?”

这话一出,力度很重,一下子就让那石招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只得低下了头,说道:“微臣不敢。”

“再说,本宫会来到这里,也是有理有据的。”徐巧月睨了石招一眼,说道:“这雨苦女是名女子,而且是名为我们零朝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如今,她受了委屈,本宫既是一国之母,也是一名女子,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站出来,为她说几句公道话?”

“娘娘要说什么公道话!”石招一听这话头,马上觉得不对劲,立马就接话,说道:“娘娘,她并非受什么委屈,身为女子却去从军,还蒙骗所有人的眼睛,连皇上都胆敢欺骗,这样严重的欺君之罪都敢犯,岂能饶她?又何来委屈之说?”

“看来,要有一场精彩的辩论了。”艳夫人看好戏似的看着这一幕,说道:“那个皇后娘娘倒是挺不简单的嘛!没想到那个墨任的女人中还有这么出色的。”

“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赤敛起了眸子,接着艳夫人的话说道。

很少听到赤说这话,艳夫人转过头来,微仰,看着赤那敛容的神态,笑着说道:“很少听到你说这话了,怎么,对她感兴趣吗?”

赤听这话,垂眸看了眼她,笑着说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你看她的眼睛,这个女人,很有城府,而且,也很有野心。”

听到赤如此认真地说话,艳夫人的脸上也消失了开玩笑的话,她敛眸,愣了愣,然后,转回头来,一直盯着那个徐巧月,看得仔细,这一细看,她瞬间就收缩了瞳孔,说不出话来。

艳夫人和赤两个人是青梅竹马,都是预言家的后代,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如今听了赤的话,仔细地看了眼徐巧月,立即就看到了刺眼的东西,让她惊得微张着嘴,没了反应。

“是金龙附身。”赤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即使身为皇后,也最多只有金凤附身,怎么,怎么会让我看到金龙?而且,还是那么嚣张的金龙。除非……不!”艳夫人惊讶地说着,却在要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生生地就把那话咽了回去。

“看来,我们这一次听审,收获了不少东西。”赤认真地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与石招辩论着的徐巧月,又补充道:“小心,她身上的金龙,就要苏醒了。”

“真是不可思议。”艳夫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说道。

徐巧月看着石招,说道:“她是女子没错,也的确是入伍从军,还当了将军。可是,这并不能掩盖她为零朝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事实吧?再者,虽说女子是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才是正确的,可是,石大人既然说得出这样的话,也该仔细想想为什么原该是这样的女子却是放弃了原本该做的事,跑到是男人才去的沙场上出生入死,奋勇杀敌呢?”

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且,为什么身为一个女子的她可以得到如此高的地位和身份,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你们可曾想过?”徐巧月接着问道。顿了顿,她又说道:“她是为我们女子争气,是在告诉世人女子也可以很有作为。我们这些全是女子,能出这样一个雨苦女,实在是我们的骄傲。我们难道不该帮她说说话吗?”

又是一番无言以对。

见大家如此,徐巧月的脸色突然也缓和了过来,她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她走到石招的跟前,轻轻一笑,问道:“本宫听说,石大人的儿子也从了军,也是雨家军里面的一人,嗯,好象是副帅,叫石均是吧?”

听到徐巧月提到自己的儿子,石招一怔,而后拱手作揖,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确,犬子石均。”

“那么。”徐巧月顿了顿,又问道:“石副帅在这雨家军中的表现如何?威望又如何呢?”

自来是知道石均在雨家军中的情况的,如今听到徐巧月又问起这事来,石招的心里一个警惕,她这样问,定是知道石均在军中无所作为,而且时常惹出祸子的事情的。无疑是想将石均与这雨苦女作对比,好凸显雨苦女的能力,从而为其脱罪。

虽然心中知道徐巧月的意图,可是,石招却没有办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