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歌蓦然睁开眼睛。
这个女人。
原是此刻都没有丝毫打算放弃离开的心。
他已经退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还要怎么样，才能留下她？或者，不这样说，只怕是一个月，也留不住吧。
“好。”
苦涩难当。
南风歌甚至不想再开口了，却又听得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
“我……”
北璟月心头一软，复而又硬了起来。
“罢了。”
那些被压抑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她不想一辈子被困在南国皇宫，仗着一个男人的宠爱，得过且过。世间情爱，本来就是长久不得的。况且，她是个美人，一个美人，得到男人的爱，多少参杂着容貌的成分，色衰而爱驰。她的性子，如果失去了南风歌的宠爱，在那么个地方，她会变成何种面目狰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她不能给南风歌任何承诺。就像南风歌永远也不能承诺只要她一人而已。
“我们的底线，都是对方不能触及的地方。”
别过头，不去看南风歌。
北璟月大方的坐下，也安宁的观赏起河岸的繁华来。
南国的都城，北璟月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见识，以前是被困在后宫，如今一见，当真是要比其他国家好上许多。
“南国不愧为霸主。”
她深有感触。
似有感触到身边男子的疑惑，复而缓缓道：“北国物质贫乏，都城百姓多衣不蔽体，面带忧愁且体型消瘦。梁国富饶，但贵族世家奢靡，路上百姓多麻木沉默。而南国不同，百姓虽没有梁国的穿的好，没有北国的附庸风雅。却贵在尚有灵气，面色红润，谈吐多得宜。”
她这般缓缓说完，多带有不以为意。
南风歌却是又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眼睛亮的不成样子。
极少有人能够从一个小细节将一个国家看透，并且，这里的女子，擅长的多是讨好男子的技艺。有学问的少之又少，北璟月是个例外。北璟月识字能文，且见识不凡。才华横溢，比当世被追崇的那些大才还要出色。也怪不得北璟月扮成个弱冠的公子，就能在梁国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