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喜婶子和寡妇刘都说,她的好日子就降临了,看乔四爷的势头,必是舍不得三姨太,肯定是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吴恩雅听了这些话,不免也有些期待,其实她知道,自己本不该期待,可是这些小期待变成了小喜悦,一拱一拱往心尖里钻。
吃过晚饭,满贵笑意盈盈地提着灯笼,来接吴恩雅,旺喜婶子捋了吴恩雅的头发,用商量的口气跟满贵说:“满贵小哥,这么晚了,不如我跟三姨太一起去吧,回来也有个伴儿。”
满贵爽快地回答:“老婶子,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会送三姨太回来。”
吴恩雅感激地捏了捏旺喜婶子的手,用眼神跟她说话:“婶子,别担心。”
吴恩雅跟着满贵,一前一后出了院门,旺喜婶子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她说:“万事小心!”这一句话就够了,吴恩雅看不到院子里那些喧嚣,看不到油头粉面拼命打扮的小厮,心中的灯只有一盏,那就是旺喜婶子的惦念。
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穿过乔四爷的书房,她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吴恩雅没有驻足,她心慌了大半。
见到乔老爷子的时候,他的儿子们都没有在场,房间里只有他和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那女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浓浓的风尘味道。
他们今天穿的并非正装,只是简单的白绸套服。女人小鸟依人般靠在老爷子身边,一边给他揉着肩膀,一边放肆地打量着吴恩雅。
吴恩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反正也哑巴了,问安的事情就算了。三双眼睛对视了大概有三十秒后,乔老爷子败下阵来。
他咳嗽了一声,先岔开话:“秋深了,冬天马上要到了。”
小姨娘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撇了一眼吴恩雅,拉高了声音埋怨着:“你这孩子,见了大人的面,也不磕头,也不说话。”
吴恩雅张了张嘴巴,然后又用手瞎比划了两下。这个台阶算是下得利索了,乔老爷子摆着手,嘿嘿笑了两声。
“免了,免了!”
小姨娘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轻飘飘走到吴恩雅跟前,吴恩雅嗅到一股浓烈的茉莉花香,还有她触到一片绵软的地方。
小姨娘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手扒住她的下巴,啧啧称赞:“怪不得,这样一个美人会招人嫉妒?”
乔老爷在一旁打混:“别闹了,还有正事要说呢。”
小姨娘嘻嘻地又粘到乔老爷的旁边,吴恩雅有种想吐的感觉,一个接近耄耋之年的老朽,一个如花似玉的风情小妞,两个驴唇不对马嘴的人,竟然还恶心得如胶似漆。
乔老爷从桌子上拿出一封信,信是拆开的,乔老爷示意吴恩雅拿过去观看,吴恩雅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