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岁月,他一直都记得,青葱羞涩中带着淡淡喜悦的童年,在成长中,这段记忆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后来,乔家逐渐壮大,母亲不再让他们和下人的孩子玩在一起,他被送进了省城,从私塾到洋学堂。一直继承部分家族的生意。自此,他和小麻雀,大概已经有十几年未见了。
旺喜叔的悲伤冲击着他的心,他坚定着对旺喜叔说:“您放心吧,我这就联系黄新黄队长,拜托他寻找小麻雀。”
旺喜叔听到他说了这句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擦着眼泪,刚要再说什么,手里的旱烟袋突然滑落掉进水塘里。
他急急忙忙弯下腰,伸出手去打捞,幸好,烟袋杆是木质的。他拿到烟袋的同时,却看到了一件骇人的事情。
旺喜叔大叫了一声:“少爷!”
乔四爷应了一句:“什么事?”
老旺喜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身体在凉风中摇摇晃晃,乔四爷见他一屁股坐在小舟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肯定出事了,乔四爷从石桥边跑下来,顺着旺喜叔的手臂方向看过去,在小石桥的底下,飘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水草缠着,已经开始肿胀腐烂,看模样,是个年轻男子。
旺喜叔拼命让小船靠岸,他跌跌撞撞爬上来,握住乔四爷的手,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乔四爷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紧张。
正在这时,家丁满贵迎着他们走过来,乔四爷喊住了他。
满贵纠集了一杆人等,把尸体打捞上来。满贵眼尖,一眼就辨出那是府上的家丁,此人好赌,别人都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不要命。
前几天,不要命说回家娶亲,明明请了十天假,这转眼已经超过了两天,没承想,却在水塘的桥下找到了他。
乔四爷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发现他的颈部有明显的瘀青,看来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这个时候,乔家老爷子也知道了此事。他派满贵去不要命家送些安家费。
乔四爷问他爹:“是不是该把黄队长请来调查?”
乔老爷生气地说:“调查个屁,这些人只会吞银子,哪会给老百姓干正经事。事情没调查出来,这让乔家脸面也没地方摆,算了算了,给点钱了结了吧。”
乔四爷想再说些什么,被他爹的强势一下堵住了嘴。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旺喜叔趴在他的耳朵边小声说。
乔四爷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旺喜叔小心翼翼地退到他的身后。
乔四爷转过身说:“旺喜叔,小麻雀的事情,我惦记着,你放心。”说完,离开这闹闹哄哄的人群。
他这一天的好心情,全都被搅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