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狈地跟着回到了乔家大院。所有的佣人见到她,都感到很惊讶。
贴身丫头春花被调到厨房去干活,暂时伺候她的人变成了吴妈。她一回来,吴妈给她打好了洗澡水,帮着她脱掉衣服,甚至沐浴后,帮着她穿好衣服。
她的小腹一直疼,一直疼。这种疼纠结在心里,纠结在脸上。
吴妈一边干活,一边絮絮叨叨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张勋见三姨太失踪了,便拿枪指着乔老爷的头恐吓他,就在紧迫关头,乔四爷拿着五万银票拍在张勋的面前,同时承诺每年提供万元以上的军用物资和鸦片,并把春红从春香楼赎身给了张勋,张勋这个老烟枪,见到水水嫩嫩的春红,也没了脾气。他这次来,语意很明显,打仗当然要银子,乔家这个大户,不抠白不抠,见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
吴恩雅越听越郁闷,摸着疼痛的地方,不由得趴在床上呜咽。吴妈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人似乎越哭越伤心,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二姨太皖月一手捂着尚未隆起的肚子,一边咯咯咯地笑:“三姨太就是三姨太,到了关键时刻,除了会哭,还真不会别的,我前几天以为她变了一个人呢?原来猪头最多变成猪八戒,她啊,怎么可能变成嫦娥呢!”
五姨太也插话道:“我早就想搬进这间房,可惜啊,这次又要落空了,不过我一定要和四爷说说。”
她噘着小嘴巴又对四姨太唠叨:“四姐,你真该死,都嫁过来一年了,也不见个动静,如果你的肚子还不争气,我可就跑到你前面去了,到时候你别怪我这个亲妹妹欺负你。”
吴妈摸了两把眼泪,蔫蔫巴巴地哀求她们:“几位姨奶奶啊,我们主子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吧!”
二姨太态度蛮横,一把扯过吴妈:“老东西,知道你是三妖精的姑妈,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吴恩雅这才明白,原来口口声声说对不起自己的吴妈,竟然是熏娘的血亲。怪不得她如此体恤自己。
她不能吃这些臭女人的亏,于是乎她从床上缓缓起身。两只手伸到头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谁说我是在哭?我为什么要哭?四爷对我这么好,这么宠爱,凭什么哭呢?”吴恩雅懒洋洋地叉开胳膊,腿部也跟着胳膊的摆动相应做着动作。
五姨太好奇地问:“三姨太,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在哭啊?”
吴恩雅浅浅一笑:“姐妹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哭分很多种,有伤心难过的哭,也有喜极而泣的哭,今天我就是后一种。”
四姨太接着话茬问:“那吴妈怎么也跟着哭呢?”
吴恩雅做了几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吐了一口气:“土老冒,不懂了吧,眼泪对女人的皮肤有美容的作用,我是在告诉姑妈,要想去皱啊,就要每个礼拜哭一次,这样比用什么胭脂水粉都要管用。”
二姨太一甩袖子嘟囔着:“纯属胡扯!”